“可以嗎？”

少年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露出的下半張臉，指腹輕輕在她臉上摩挲，不知在想什么。

“少主人呢，剛剛還在這呢。”

“你去那邊找找。”

少年眸光微動，“考慮考慮。”

突然抽離身子轉而拉住沈南枝的手，“帶你去別的地方，我不想被人打擾。”

沈南枝被他拉著，少年袖口處鉆出一條手指粗的黑色小蛇，蛇吐著信子，它尾部卷曲纏繞上她二人緊扣在一起的手。

沈南枝也不怕，小時候在外婆家的地里見得多了，她還抓過。

少年的發上編進去幾顆小鈴鐺，跑起來叮玲玲的脆響。

山谷的路九曲十八彎，他們鉆過一個山洞，入目是成片成片的二月蘭。

這里隨處可見螢火蟲，今日月圓，月色很美。

她走在前面，不自覺小跑前行。

少年走在她身后，得意洋洋道，“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部落里沒人敢來。”

沈南枝回頭看他，“那我是除了你第一個來這的？。”

沈南枝朝他走去，四下無人她想直接下手打劫他。

花葉涌動，一只通體雪白的大蛇鉆了出來。

少年走過去蹲下拍著蛇頭，“除了它，你就是第一個。這是我的寵物大白，以前咬死過想要傷害我的外來高手，厲害吧。”

不是說西紗部善養蠱嗎，沈南枝覺得他們挺愛玩蛇的。

如果不是引路人跟她打包票說過香包有多牛，沈南枝都懷疑他是在點她。

大白看了眼沈南枝，它游到了遠處爬上了樹。

沈南枝偷摸打量，還是決定智取。

她還沒所動作，少年過來拉住她的手繼續前行。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想做我的新娘我總得知道你名字是不是。”

“許枝，你呢？”

少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白長那么大人了，族長的兒子叫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是我們部落的嗎？”

沈南枝趕緊想辦法圓，“我的意思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撩人嗎，她會點。

“那我只說一次，我叫伶九月。”

“九月，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伶九月想了想，“按理說你這是大不敬，但是本少主允你這么叫我。以后我就叫你枝枝吧，怎么樣。”

“好。”

伶九月突然駐足。

沈南枝，“怎么了？”

“有人來了，我爹娘派人來接我回去了。”

沈南枝……到手的鴨子要飛了嗎？

她一愣神的功夫少年抓起她在花海狂奔，前面有處空谷，伶九月看著她，“想做我的新娘可沒那么容易，你敢不敢跳？敢跳我就考慮考慮一下你。”

沈南枝瞥了一眼黑黝黝的山谷。

“那就跳唄。”

她說的輕松。

伶九月抱住她，身子一斜兩人就朝空谷中墜去。

風聲在耳朵呼呼作響，沈南枝是怕的，但她此刻只能張開雙手牢牢抱住伶九月。

“嘭”。

水花四濺，空谷下面有處深潭，沈南枝剛浮出水面換氣，就見對面少年抬手一把揭了自己的面具。

少年五官精致，劍眉星目卻并不凌厲。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好像星子一樣一閃一閃的，打濕的發貼在臉上，竟然有些魅惑。

沈南枝覺得，如果她們相識在一個平凡的日子里，她會想跟他談一場戀愛。

伶九月靠近她，像集市上的那些普通男子一樣尋問沈南枝。

“姑娘，我想要你做我的新娘，我可以揭開你的面具嗎？”

西紗部的結緣就是這么簡單。

就好比如伶九月，你敢陪他玩，敢陪他冒險，他就會喜歡你。

嚴謹一點，他們喜歡的可能是一種感覺。

沈南枝……

果真就這么簡單？

伶九月可沒耐心等她回答，“你現在不愿意也不行了。”

他抬手就這么毫無防備得揭下了她的面具，沈南枝抬手擋住臉，她臉上還有胎記。

她從來不怕別人直視她臉上的胎記，但是眼下情況，她怕伶九月看不上她，她還想拿到窮奇種子呢。

伶九月撥開她的手，她以力抵擋，二人就在水里交起了手來，沈南枝萬萬沒想到，她武功竟然不及他一個山溝溝里的人，好在剛剛有那大蛇在她沒出手，不然后果難以控制。

伶九月霸道的抬起她的臉，他明明長得很乖巧，行為卻是蠻橫的。

他看著沈南枝臉上的胎記，遲遲不說話。

沈南枝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我臉上其實……”

她還沒說完，少年卻滿意的笑了。

“挺丑的，我喜歡。”

不是兄弟，你戀丑癖？

“丑點好，除了我要你沒人會要你。”

他俯下身子猛的吻了下去。

沈南枝震驚的瞪大雙眼，她想要反抗，伶九月牢牢鉗制住她的手帶著她沉入水底。

窒息感撲面而來，伶九月輕松撬開她的牙關給她渡氣。

他們在水下糾纏，沈南枝都快窒息了他才放過她。

她被伶九月拖著腰浮出水面，靠著石頭大口喘著粗氣，她防備的看著伶九月，生怕他又拽她入水。

伶九月也沒好到哪去，他胸口起伏，喘著粗氣笑看著她，“你這是什么表情，是你說要做我的新娘的。”

太快了，進展的太快了。

就是放在現代約個炮都得要循序漸進一下吧，這上來就親，西紗部婚俗果真豪邁。

“哎，你臉怎么黑了。”

沈南枝抬手摸了一把臉，黑色的顏料在她臉上化開。

嘖，這深潭里的水ph值酸性超標，不然普通水根本洗不掉她臉上的胎記顏料。

她索性捧起水把顏料洗了個徹底。

伶九月眼里涌出驚艷。

沈南枝是標準得鵝蛋臉，五官清麗絕倫，雙唇嬌艷欲滴，淡淡的眉如遠山，再加上她生的白嫩。

此刻她雙頰緋紅，墨發浸濕，有幾縷還貼在了臉上，這副模樣很招人憐愛，也很招人想要欺負她。

伶九月覆上前來，將她困在一隅，低聲說了句，“你現在是我的了。”

他低頭輕輕琢了她一口，然后抱她上岸。

他并沒打算放過沈南枝，他將她扔進花叢里，開始解自己的衣衫。

“等等，我們還沒成婚拜堂，還沒下三書六禮，你這樣……不太好吧。”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西紗部的，西紗部沒有什么三書六禮，摘面具是你情我愿，你點頭應了，我摘下面具，我們就已經是成完婚了。”

沈南枝看看他的腹肌，再看看他的臉，腦中仔細衡量得出結論，約一炮也不是不可以，她不虧。

伶九月輕撥開她的衣服，沈南枝還是緊張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她不行，她做不到，美色面前她竟然慫了，她是廢物。

伶九月沉默的看著她，最后替她和好衣衫。

“算了，等你愿意的時候也不是不行。”

然后一個猛子跳進了水里，悄摸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