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歸家準(zhǔn)備與路途(二合一)
- 戀愛是巫女的禁忌
- 大豬霸氣威武
- 4217字
- 2024-08-08 11:55:36
因為這是期末考試,所以考完試的今天既是學(xué)年的最后一天,又是暑假的第一天。
沒有留下學(xué)生幾天預(yù)先學(xué)習(xí)下學(xué)期的內(nèi)容,也沒有等待老師批改、講解完考試卷子再允許放假——
期末考畢竟匯集整整一學(xué)年知識——或許不止。
學(xué)生們繃著神精復(fù)習(xí)后通過緊張的考試,理應(yīng)把之后的時間歸還給他們放松。
在考完試后,源半葦跑著趕到新宿站。
從新宿北區(qū)到中野南站的電車是每隔五分鐘發(fā)一趟車。
也就是說比下午三點三十分晚了九分鐘的現(xiàn)在,源半葦恰好坐上在考完試后的第二輛電車。
“半葦君下午好。”
剛跨過超市的門檻,超市店員佐山愛衣便微笑著跟源半葦打招呼。
“佐山姐姐好。”
源半葦禮貌地回了一聲。
越過熟食區(qū)飄著熱氣的關(guān)東煮,與保溫箱里黏糊糊的各系列烤串,
直走進生鮮區(qū),先透過保鮮膜輕輕按壓,感受豬肉的彈性,挑選兩片色澤鮮紅的豬腿肉。
再撿兩只長得出類拔萃的本地媽生雞蛋,擇一點點做飯要用的蔥、青菜還有芒果。
順手拿瓶昨天剛剛好用完的柚子醋。
繞著超市逛一圈來回,細(xì)細(xì)想想還有沒有需要購買的東西,源半葦才到前臺去結(jié)賬。
“半葦君怎么今天這么早就放學(xué)?不會是逃課了吧?”
佐山愛衣捂著嘴笑,推測道。
“是因為今天放暑假,提早放學(xué)了。”
源半葦耐心地回答道。
“那剛好啊,附近剛新開了一家清酒吧呢,我可以帶半葦君去試試哦!”
佐山愛衣臉上明明只帶著淺淺的笑容,并沒有什么夸張的表情,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感到那么親昵。
“感謝您的邀請,可是奈何本人的錢包干癟......”
源半葦盡量用詼諧幽默的話來回答,笑拒道。
“那可是太遺憾了呢!”
佐山愛衣幽怨地掃視著源半葦,旋即才動手把源半葦放在前臺的購物品一一點過。
“豬肉兩份,雞蛋兩個,一瓶醋。”
“嗯,加上530円元的菜和水果。”
“如果使用'我'的員工優(yōu)惠的話......”
佐山愛衣刻意加重了一下“我”字。
“一共1425円元!”
日本的菜價真的貴到離譜,源半葦邊內(nèi)心吐槽邊掏出錢包來。
“多謝佐山姐姐的照顧。”
源半葦識趣地感謝道。
佐山愛衣只有二十多歲,原本只是附近一個老地主的兒媳,一場意外的到來,導(dǎo)致她的丈夫去世,家父家母也傷心欲絕,隨之而去。
在撫養(yǎng)兒子上小學(xué)后,佐山愛衣在家附近收購一個超市,當(dāng)收銀員來消耗下閑暇的時間。
源半葦憑借著自己超高的廚藝,在美食與巧言令色下,也是成功獲得在超市的專屬“員工優(yōu)惠”。
沒有什么錢色交易之類不可言述的秘密,這場人情買賣很公平,至少源半葦是這么想的。
回到家,因為今天需要干的活有點多,源半葦加緊時間忙活起來。
不大的櫥柜餐桌上擠滿各式各樣的食物,源半葦戴著粉色的可愛圍裙,熱火朝天地擺弄著各種食材。
“我回來了!”
伴隨開門聲響起的同時,一陣叫人頭皮發(fā)麻的甜糯嗓音傳進來。
“歡迎回家。”
源半葦不咸不淡地回應(yīng)道。
還未走到玄關(guān)前,森川里美便踢掉束縛小腳一整天的高跟鞋,皮革包被粗暴地丟到衣柱上。
搖搖晃晃地倒在客廳的榻榻米上。
“......去死吧!”
“去死吧......”
“都去死吧!”
森川里美杏仁般的大眼睛緊緊閉合,嘴里含糊著厭世的呢喃,整個人就像干癟的氣球一樣,仿佛已經(jīng)安詳?shù)厝ナ啦痪谩?
有道是有一俊俏郎君,名喚源半葦,醫(yī)術(shù)可為枯骨生肉,且看那源醫(yī)師捧上那靈丹妙藥——
源半葦把熱氣騰騰的晚餐端上桌。
“嗯?超級無敵好吃的炸豬排飯?”
像是開啟強光手電筒一般,森川里美的雙眼瞬間直射出兩束亮光。
順著撲鼻的香氣,森川里美沿著桌子腿,像一條西伯利亞大蟒蛇一樣扭著身子游到飯碗前。
二話不說便大快朵頤起來。
突然間,瓷碗連帶著湯匙摔落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所幸沒有打翻飯碗。
森川里美那本就大的眼睛更是擴寬一圈,嘴巴張得老圓,咽嗚著,
“嗚嗚嗚......”
源半葦早就預(yù)測到森川里美的狼吞虎咽,坐在一旁等待著。
此刻急忙捧上味增湯遞到森川里美的嘴邊,輕輕地拍打著森川里美繃直得緊實的脊背。
聽到傳來“咕嚕咕嚕”的流暢喝水聲,這才安心下來。
“沒人跟你搶,不用這么著急。”
源半葦停下手中的動作,擺出長輩的姿態(tài),教訓(xùn)起森川里美的壞習(xí)慣。
“嗯、哼?”
森川里美雙手捧著,把頭深埋在碗里。
僅僅從那泛著亮光的黑睫毛下,露出小半眼睛,狠狠地瞪了源半葦一眼。
聽到湯匙與瓷碗開始有剮蹭的碰撞聲,源半葦從冰箱上拿下早就做好的芒果布丁放在桌上。
待森川里美接過甜點,拿過碗底锃亮的碗匙。
旋即又去準(zhǔn)備起明明日給森川里美帶上班的便當(dāng)。
“我要回老家一趟,還請森川前輩照顧小尾兩天。”
用力軋一下制作壽司用的竹簾,再慢慢展開,海苔便能緊緊包裹住豐富的餡料。
森川里美敞開著衣襟,慵懶地平躺在地上。
她衣冠不整,可能是吃得太飽,稍稍凸出那光滑又富有肉感的小肚子。
“什么老家?”
一聞此言,森川里美也是精神一振,轉(zhuǎn)身看向源半葦?shù)谋秤啊?
扭動著腰肢把玲瓏的身軀側(cè)躺起,單手在地板上撐起頭,把微卷的柔發(fā)往上一捋,勾起被黑色連褲絲襪包裹的小腳,期待源半葦回過頭來——模仿著美人魚躺姿......
“明天就回我的老家嗎?話我們會不會太快了......”
森川里美飽含羞澀地說道。
“不是,是我老家。”源半葦自顧自忙活著。
“真是一個不解風(fēng)情的臭后輩。”森川里美嘟囔道,又恢復(fù)成舒適恣意的躺姿。
“為什么要回家,在這里不好嗎?”
“只是回去看望一下奶奶。”
“我也要去!”
源半葦加快洗碗的速度。
“不行。”
“憑什么?”
不能在這里被捉住把柄,源半葦很清楚。
“......下次會有機會的。”
下次也不一定——源半葦暗道。
“......那好吧。”聽得到森川里美的語調(diào)變得高昂。“我可期待著呢!”
源半葦把脫下來的圍裙穩(wěn)穩(wěn)地放在掛鉤上。
“期待一下就好!“明顯能聽出源半葦敷衍的語氣。
“你這個討厭的家伙!”齜牙咧嘴著想要報復(fù)源半葦?shù)纳ɡ锩罀暝鹕怼?
抬頭一看,桌上擺放著精致的便當(dāng),碗筷也整潔地排列在瀝水柜上,而源半葦早已不知所蹤。
洗完澡后擦干身子,開啟吹風(fēng)機的冷風(fēng)最大擋位,祛除掉發(fā)縫中的大部分水分,直到每一條發(fā)尖再不能匯集成水珠落下的程度。
此時是傍晚八點左右,按記憶,奶奶應(yīng)該在客廳看朝日電視臺的晚間節(jié)目,此時打電話過去再好不過。
“喂,你好......是我......我明天要回家......嗯嗯嗯......嗯嗯嗯......好的拜拜。”
簡單地告訴一下奶奶明天的行程,安撫一下早睡的北長尾,開始規(guī)劃明天的行程。
經(jīng)過簡略的推算與計劃,源半葦暫且先將三日份的衣物和筆記本塞入背包,接著是一些雜物。
保證最重要的手機正常連接著充電插口,睡覺前將日向央送的編制手鏈握在手上,這才安然入睡。
早起出門后直接走到中野南站。
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比往常上學(xué)的時間早得太多,現(xiàn)在的電車上人影稀稀。
坐在電車上,不用踮著腳便看到大大小小的建筑群急速后退,那其中密密麻麻的小窗把晨曦的璀璨折射出五顏六色。
不過在到達(dá)東京車站依舊人山人海。
隨著各色人種的隊伍慢慢變長,終于輪到源半葦?shù)绞燮笨诿媲啊?
向售票員展示出手機上購買的“JR東日本點南北海道鐵路周游卷”,以換取所需票卷。
在踏上北海道新干線“Hayabusa號”的那一刻,才算正式踏上回老家的第一條路線。
雖然乘坐新干線所需的車資不一定比機票便宜,但能從東京市區(qū)出發(fā)直接抵達(dá)札幌市中心。
經(jīng)過兩三次轉(zhuǎn)站,終于抵達(dá)札幌市。
然后在站口等待,搭上一天來回一共四趟的鄉(xiāng)村公交。
直到遠(yuǎn)離現(xiàn)代的建筑,乘坐巴士駛進一片綠得甕甕蔥蔥的竹林,源半葦這才算感覺到家鄉(xiāng)的味道。
在古凪村附近走下車,公交車輪卷起的塵煙把源半葦嗆到個不停。
腳踩著小時候走過無數(shù)遍的沙地,繞著盤旋曲折的山路向上走。
在山腳下的時候抬還能看到谷岬神社的大致模樣。
此刻走上山腳,再抬頭看,古凪山頂云霧里的一抹黑紅色,山間的樹叢早已把它遮掩得無處可尋。
沿著山路再走過一段路,到岔路口中繞過凸面鏡的提醒牌子。
便能看見深埋山間的古凪村。
走著大路向大山深處去,途經(jīng)幾乎可以斷定沒有人住的老房子。
臨近村子最南端的建筑,便是源半葦從出生到小學(xué)畢業(yè)一直生活著的地方。
興許是這里略有人煙的原因,腳下的泥土很實在。
就算用踢出世界波的力氣往下一鋤,也是踢不出泥土塊,鞋尖頂多會粘黏上少許肥厚的泥土。
順著菜圃和雞欄的的田園小路,往左轉(zhuǎn),在山坡下的一片平地上,便可以看到一座二層木屋。
即便是其他大島上的孩子來看到,可能也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座普通到幾乎隨處可見的日式傳統(tǒng)建筑。
小時候的源半葦經(jīng)常翻閱家里年代久遠(yuǎn)的地理雜志,看過島國各個鄉(xiāng)村風(fēng)情建筑——其實都大差不差。
排除幾個歷史悠久的大都市,留存著幾座古代人血汗的屹立不倒、富有韻味的大型建筑。
門口擇菜的銀發(fā)老婦一眼就看到源半葦,瞇著眼睛從懷里掏出老花鏡戴上。
似乎是鏡片模糊,亦或是不確定人相,又拿袖口擦了擦。
咧著嘴,露出一排年老失修,缺斤少兩的牙齒,
“回來了啊......”
源葉姬步履蹣跚地走去廚房忙活。
源半葦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捉一只雞。
作為練習(xí)了7個坤年的源半葦,這種捉雞的小事當(dāng)然是手到擒來。
換上籬笆口的舊鞋,這樣就不必太擔(dān)心弄臟鞋子。
輕輕推開竹欄口,小心一點,盡量不要打擾下完蛋不久蹲在窩棚里休憩的母雞。
不必使用捕雞網(wǎng)這些外物,動作要輕緩,盡量不要弄出大的聲響。
嗯,就選這只喜歡蹲坐在路中間思考人生的愣子。
源半葦漫步到膽敢背對著自己的心高氣傲之雞,大約只隔著一臂距離的時候,瞄準(zhǔn)它的脖子位置。
一會便快速彎腰把它肥壯的身軀往地上按壓,待它驚慌失措,卯足了勁往前跑去的時候。
輕輕把手一撇,握住它的翅跟,往空中一提,它失去著力點,掙扎不起,到此便是事到功......
“半葦,你回來啦!”
籬笆外正站著一個碎花連衣裙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興奮地?fù)]著手。
“哎喲!”
獵物撲飛著掙扎開,源半葦捉雞不成,滿頭夾著蓬亂的雞毛。
因為少女而出糗的源半葦擺出一副臭臉,直勾勾地瞪著嬉皮笑臉的少女。
“別生氣,我來幫幫你吧......”
雖然結(jié)局是很美妙——日向央拿起捕雞網(wǎng)輕輕一劃、一撈,那笨雞就像命中注定的布丁一樣落入網(wǎng)中。
畢竟是小事,對方又好久不見的故人,源半葦很快收斂起情緒,迎著對方到屋里奉上熱茶。
待到坐在飯桌上面對面時,這位調(diào)皮的淑女好像才生出久別重逢的生面距離感。
日見央低著頭,羞澀地抿著茶杯。
“其實剛剛我差一點就抓到了......”
源半葦以拉近距離為目的,扮成一幅小氣鬼模樣。
“對不起,是我的錯......”
日向央感受到舊時的熟悉感撲上臉,內(nèi)心有點小開心,但還是努力保持著淑女樣子。
“真是好久不見啊。”
源半葦努力找著新話題,保證對話的繼續(xù),以免驚擾到在門口殺雞的奶奶——門縫中時不時駐足的眼睛真是窺探欲滿滿啊。
“是啊,得有五年了吧。”
日向央輕輕把小卷蓬松的馬尾隨意搭在出露的雪白肩胛骨上。
“話說日向桑如今在哪里讀書呢?”
“讀書啊......我初中畢業(yè)后就回家?guī)兔α四亍!?
“日向桑真是勤勉呢......”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途中源半葦感覺到氣氛太尷尬,聊不下去,說是要去幫奶奶忙,剛起身又被老太婆罵回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