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女孩那瞎了的眼眶里,凝聚著一顆蜜做的眼睛,散發著淡到幾乎看不見的靈光。
眼睛透著一股歲月的滄桑,淡漠的注視著一切。
仿佛,這世間,并不足以入眼。
被眼睛看久了,就好像要融化于那偉岸的目光之中。
“這是島上收養的孤兒,本在慈濟院存養著。
原叫什么,我也不知,便自作主張,依了她們院長王祭舍的姓,給她起了王簪若的名。
這孩子是在玉簪花開的時候,來島上的。”
楚元偉介紹起小姑娘:
“她和你們不同,菌子并未將她寄生,而是在她壞了的眼眶中,重新凝聚了一只眼睛。
簪若不是你們修士,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
目前,她暫領了妙供觀的祭舍職位。
只要她修行有成,便可知道妙供觀的制造方法,從而制造出此觀,成為真正的祭舍。”
杜力一聽,就知道此女的不凡。
她的經歷,聽著倒像是那些傳說中的神選之民。
而且還是那種極為受寵的選民,否者她也不會有那樣一只神異的眼睛。
只是他們走南闖北這么些年,也算有見識,卻從未聽過什么妙供尊的偉名。
也從未聽過什么神殿的名字叫某某觀的。
“妙供”和“觀”這兩字,聽著不像是島界的風格。
“許是什么外地的神。”
杜力不由想到。
不過只要是神的祭舍,不論什么,卻都是高高在上。
杜力二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原是妙供祭舍當面。”
王簪若被兩人舉動嚇了一跳,躲到了楚元偉身后,一句話不說。
楚元偉拍了拍她,打出一串手語,以示安慰。
“簪若聽不見的,若有什么事情找她,直接與王祭舍商量就好。
只是要千萬保密,不得像外人透露她的存在。”
杜力二人應下。
下面介紹的兩位蜜靈使,杜力二人勉強打過照面。
一個是魁梧挺拔的英俊兵壯,人有些靦腆,是楚元偉的親衛之一。
一個是酒廠的實際當家,楊帆楊副廠長。
楚元偉也說起了兩人:
“這是吳承天,原是我的親衛兵,現在是新組的錦衣衛副總旗。
他的領域是糖、戰斗和保護,說起來初始人口消耗只有兩個,天賦一般,但武力卻是最強的。
而且,他進步驚人,馬上快要再消耗我一個人口了。”
“這是楊帆,是個能耐人,原是酒廠的管事,現在又兼任了糖廠的廠長。
他的領域是糖、制造,是最先成為蜜靈使的,一開始,他消耗我三個人口,弄的我一頭霧水。
這家伙不擅戰斗,倒是愛造東西。
那果味的糖,就是他制的,有功夫你們可以和他學學這手段,對你們多少也是一個進項。”
兩班人馬相互大介紹完,楚元偉就看向吳鹿:
“你雖受妙供尊感化,但也是我的蜜靈使。
你受菌子的感染,應也得了一些記憶,知道這點。”
吳鹿點了點頭:
寄生他的菌子是楚元偉遺物所產。
楚元偉可以隨時收回他體內的菌子,剝奪他的超凡。
吳鹿趕忙上前:
“島主可有什么吩咐?”
“是有兩個任務。”
楚元偉也不多啰嗦:
“其一,待會隨我去海灘狩獵怪物。
按理,你是零層黃金級,說起來也是圓滿準超凡了。
但實際上,你只是被妙供尊強行提拔,并未如何訓練過,實力還是堪憂。
現在島上超凡人手奇缺,你要盡快成長起來。”
空有力量,而沒有戰斗經驗,算起來,只是個花架子,不是真正的強大。
想要強大,必須有所歷練。
吳鹿連忙應下:
“這是應該。
這世道越發不好,多份實力就多份自保之力,不要島主提醒我也會如此做。”
接著楚元偉讓出半身,指了指杜力:
“這第二件事情,還是你兄弟和你說。
明日的計劃,他是主要負責,他與你說,卻是比我方便。”
杜力上前一步,笑道:
“目前楚島主制造蜜靈使,用的是遺物,靈力方面,他自有四分之一的島上靈脈做后盾,并不擔心。
只是這消耗的精神,卻是無法的彌補。
楚島主這,最多只能支撐七八個蜜靈使。
他的意思是,借著購買股票的機會,看一看誰向著他,誰又心懷鬼胎。”
解釋完原因,杜力就說了他明天的計劃:
“我的想法也簡單。
明天我們散步謠言,制造事端,攻擊楚島主。
這樣只有那些真心相信楚島主,或者腦子靈光的,才會買股,才有機會成就超凡。
只要這件事情做好,楚島主會親自替我開啟超凡。”
吳胖子有些擔心:
“如果做的太過,沒人買股怎么辦?”
接話的是楚元偉:
“這樣更好,篩掉的人越多,剩下的人越向著我。
我只怕你家兄弟,做的不夠過火。”
頓了頓,楚元偉笑道:
“還是說,你覺得一個金幣換一次成就超凡的可能,這很難賣出去?”
聽到這話,吳鹿一個激靈:
這世界上多的是家中富貴,但沒有超凡天賦的。
一個金幣,就連普通人家,傾家蕩產也能湊出來。
如此價格,就能買到一次成就超凡的機會,這不是太高,而是太低了。
不要說一金幣了,就是十個,百個,也有的是人搶著買!
而且還是會為了這個名額,打死打生!
“卻是我多慮了。”
剩下的時間幾人討論了狩獵的一些細節,以及明日的安排。
卻說月娘這邊,她被趙旗手拉著,悄咪咪的到了股票交易所門口。
“姨媽,你獨獨拉我到這交易所是怎么回事?”
趙旗手悄聲說道的:
“自然是給你買上一股了。”
“啊?”
月娘被嚇到了,連忙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
這是一個金幣,就是把十個我賣了,也賣不出這個價!”
趙旗手臉上一虎:
“怎么使不得了?我說使得就使得!”
說著就手上用力,拖著月娘。
月娘是做慣農事的,人又年輕,自有一把子力氣。
趙旗手卻是拉她不動。
月娘臉上焦急,不禁就哭了出來:
“我知姨媽對我好,可這太貴重,我不能收的。
我家小門小戶的,受不得這般貴重的東西!”
頓了頓,月娘拼命抽回手:
“姨媽,你也說了,到今天為止,只是內部買股,明天才正式對外。
我一個外人如何買的了股。”
聽到這話,趙旗手也不拽月娘了,只笑道:
“我問你一事,你老實回答我。”
“姨媽問。”
“若是承天有了什么不幸,走了,你怎么辦?”
月娘想都沒想,回道: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表哥若是走了,我自替他守寡,替您二老養老送終。”
聞言,趙旗手手上猛的一用力,拉過月娘,抱在懷里:
“我的兒,你既說出這話,如何還是什么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