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旗手就算再大氣,這下也只買了一兩的果味糖果子。
她也不盯著那最貴的買,而是各樣都買了一顆。
此刻,趙旗手四人,坐在了一個米粉鋪子里,小心撕開了糖果子的紙。
與店里借了一把刀,小心翼翼的,把糖果切了四份。
切的不太均勻,稍大的兩塊給了兩個小的,兩個大人吃了較小的兩塊。
“我的元君娘娘哎!到底是五銀幣一兩的金貴東西,果然好吃。
你說,這糖怎么就能做出瓜的味道?
就是神君老爺,怕也沒這本事。”
趙木娘止不住的感慨:
“就是太貴了,就我剛才那一口,都沒黃豆大。
好家伙,我一個月吃穿用度就在里面了。
你說,這糖這么貴,能賣出去嗎?”
趙旗手笑道:
“這個你卻不用擔心,剛才那售貨小哥與我說了。
島主前腳給縣臺老爺稍了幾顆過去,后腳人家就每樣定了一斤,而且還要長年訂購。
說是家里的孫子修煉,要吃湯藥,嫌棄太苦,每次都逼許久才喝一點。
有了這糖果子,他家孫子到底肯喝補劑了。”
趙木娘點了點頭:
“到底是富貴人家,每樣一斤,怕不是要六七金幣下去了。
而這,僅僅是為了讓他家孫子,肯喝藥。
要知,我們這樣人家若是有了修煉機會,哪里要人勸,早就自己喝了。
我說那藥再苦,能有咱的命苦嗎?”
趙旗手也是嘆氣:
“誰說不是這個理?也不是我存心要在姐姐你面前炫耀。
實在是我們島主慈悲。
我這村婦,能嘗一嘗富貴人家糖果子的味道了,到底也不枉此生了。”
兩人說完,米粉也就好了。
一大海碗的細白米線,上面淋了厚厚一層香油,芝麻像是不要錢一樣鋪了滿滿一面。
就是肉少了些,只有兩三片。
不過湯底用料厚實,實打實的整只鴨子熬的,又加了海參、魚肉等各色海鮮,把湯熬的白白的,香香的。
一勺子下去,還能看見湯里浮著的碎肉。
總之,不管味道如何,光是看這料,就足以讓人食指大動。
而且這價格也不貴,三個錢一碗,正常水平,而且還可以免費續兩碗粉。
這么算下來,價格已然非常便宜。
趙旗手四人,又另點了半只鴨子,并幾樣肉餡兒的餅子,也一齊到了。
菜上齊之后,兩個大人邊吃邊聊,月娘并不插話,只細細的聽,吃的很文靜。
二木子則是不管,他知道今天有好吃的,可是特地空了肚子來的,不消一刻就吃完了。
他來館子不少次,也算熟悉,自去排隊添粉。
隊伍不長,排在他前面的是個老翁,干瘦干瘦的,頭發都沒多少,他身邊帶著個半大的小子,也是瘦。
那種枯槁的,常年饑餓的的瘦。
兩人具是一股子又腥又辣的魚臭味,端著碗在等待打粉。
老翁豁著牙,拍著黑瘦小子:
“凌子,阿爺沒騙你吧,楚島主治下,那是神君元君的地界,人人和善,并不看輕我們,而且吃飯就好像不要錢。
尤其是這種公家飯館,價格就更實惠了。”
魏凌風點了點頭,他已經吃了三碗了,卻只收了一碗的錢。
這在其他地方,幾乎不可能發生。
現在他準備去續第四碗。
論理,店里是不允許的,可是這里就像阿爺說的一樣,似乎米面并不值錢。
只要亮出他們的身份,就是再吃上三碗也可以。
很快隊伍就到了魏凌風祖孫兩。
打粉的是個年輕姑娘,她伸出手:
“牌子。”
老翁問道:
“原來的李嬤嬤呢?”
“她連續評優,升到總店去工作了。”
“這樣啊。”
老翁有些失望,惴惴的沒有拿出牌子。
姑娘看他神色動作,就知道他情況,定是續碗了兩碗,還想再添。
她語氣帶著歉意,但異常堅決:
“抱歉,老爺子,我們這兒最多只續兩碗。
店子是島主的,你們吃多了,那虧的就是島主的錢,我不能讓島主虧錢。”
老翁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解釋,但開口,就感覺自己像是要飯的。
話到嘴邊又放下了。
魏凌風上前一步,剛想開口,卻被老翁攔下了:
“別人不添,是本分。
添,是情分。
要是開了口,那就求人施舍。
我們這些罪戶一無所有,只剩下一張臉皮了。
凌子,莫丟了我老魏家的臉。”
魏凌風不理解爺爺的話,他看了一眼姑娘桶里的米粉,心中不舍。
他天生有異,極度能吃,如果長時間吃不飽,則會產生畸變,變成兇狠的怪物。
上一次,他十天沒吃飽,差點把就阿爺給吃了。
現在,他扛餓能力有所提升,但也快到了極限。
他有心想解釋,但卻不想忤逆了阿爺的意思。
正進退兩難,他身后的二木子就道:
“姐,與他們添粉卻是無礙,你聞聞他們身上的味道,辣辣的腥腥的。
他們呀,應該是打毒鮫魚的。”
那姑娘隱約是聽過這么一嘴,但一時又記不起毒鮫魚是什么?
“毒鮫魚是一種害魚,有微弱的靈性,肉含劇毒,不易腐爛。
無論是吃,還是肥田都使不得,偏偏這魚攻擊性強,繁殖能力高,最是讓人頭疼。
往往都是官府安排罪戶之后,專司捕這種魚,火燒了了事。
一旦此魚泛濫,他們就要誅殺相關罪戶的。”
二木子解釋起來。
姑娘還是不解:
“可這和他們續粉有什么關系?”
“因為毒鮫魚可以獻給豐穰娘娘,島上糧食兩月一收,還是多虧了這些罪戶呢。”
這時姑娘才想起來。
豐穰之倉需要血肉獻祭,但卻無管是什么血肉。
這有毒鮫魚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巧的是,此魚又多又易儲存,還有一絲靈性。
正是豐穰之倉最佳的獻祭物。
“我記得還是李嬤嬤向楚島主提的建議,讓罪戶隨便續粉。
她說罪戶對咱島有大恩,但有教頭管著,大家就是想謝,也只是落到了教頭口袋里。
也就是在這種小事上,能幫上一二了。”
想到這里姑娘躬身對著魏凌風鞠了一躬,道歉道:
“卻是我的不是。
這樣吧,我自己掏錢,給你們加些菜,權當補償了。”
魏凌風祖孫自是不肯,他們好一番推脫,最后才各人加了一份雞腿。
兩人正想和二木子道謝,可一轉眼,人卻已經吃完走了。
魏凌風還想打聽二木子底細,好下次找他道謝。
只是,這時他爺攔住了他:
“放風的時間快到了,教頭不一會就要緝了我們回罪人島,快吃飯吧,否則吃不飽又是一樁事情。
你若真心想謝他,下次過來尋他也不遲。”
魏凌風點頭應是。
不消一會,時間到了下午未時。
吳胖子因著點評糖果,說的糖鋪掌柜開心,硬是被留了一頓飯,吃的他醉醺醺的。
他到了股份交易所門口,與杜力碰面。
后者見吳胖子人迷糊,有心發作,但看著吳胖子身邊的掌柜,便不好說什么。
沒奈何,杜力只領著吳胖子去買股票。
一通手續后,就到了最后一個環節。
“把血遞到這菌子上,能否成就超凡,就看這一步了。”
吳胖子迷迷糊糊的,把血滴在了米粒大小的灰白斑點上。
立刻,他眼前一花,就出現了一個神異非凡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