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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行前的準備(中)

朱桓看著黃伯這般模樣,搖了搖頭,“商機不可泄漏,你等會去告訴老王一聲,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就連老爺也不可!記住了?”

“是,少爺!我去催促老王上菜。”

天色漸暗,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灑在寬敞典雅的大堂內,大堂的木制屏風上雕刻著精美的花鳥圖案,墻壁上掛著幾幅墨寶字畫,四周的古董青瓷花瓶內插著新摘的花卉,芳香彌漫。

朱桓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腰間系著一條玉帶,神態悠然地坐在主位的左側。

這時,黃伯輕步走上前,低聲稟報:“少爺,老王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上菜。”少爺微微點頭,黃伯一揮手,幾名仆人魚貫而入,手中端著各色菜肴。

首先上桌的是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紅燒獅子頭,那獅子頭肥瘦相間,鮮嫩多汁,紅亮的醬汁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接著是一道清蒸鱸魚,魚身潔白細嫩,魚眼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隨后,仆人們依次將八寶鴨、翡翠豆腐、蓮藕排骨湯等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上桌,每一道菜都色彩斑斕,令人垂涎欲滴。

“黃伯,你去叫我爹來用晚膳。”

“少爺,方才老爺讓我跟你說,他要去寺廟燒香祭拜,讓您就不用等老爺了。”

“哦?罷了,可惜這一桌美食了,既然如此,黃伯你叫老王別忙活了,快來一起吃。”

“是,少爺!”

片刻后,原本一人的桌上,多了兩人。

朱桓看著滿桌的美食,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筷子,首先夾起一塊紅燒獅子頭,輕輕咬下一口,細細品味,獅子頭入口即化,肉質鮮美,醬汁濃郁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朱桓不禁贊嘆道:“今日的獅子頭做得真是極好。”

“那還不是有少爺您的細鹽啊,畫龍點睛!”

他又夾起一塊清蒸鱸魚的魚肉,送入口中,魚肉鮮嫩,口感細膩,配上淡淡的姜蔥味,簡直是人間美味。

餐桌上的菜肴擺滿后,老王輕聲問道:“少爺,可還需要再添些什么?”朱桓搖了搖頭,溫和地說道:“如此豐盛,已然足夠了。”說罷,他示意二人敞開吃。

用餐過半,朱桓放下筷子,“黃伯,你可有認得年紀較少、懂事、靈活的少年或是少女?”

“啊!少爺這是......”

“想什么呢,本少爺是覺得黃伯你年紀尚大,本少爺作為定遠的縣太爺,需要有個靈活點人!”

“哦,嗯?我家里的孫子和鄰居家的那丫頭倒是挺機靈的,若是少爺需要,老奴這就去讓他們二人過來伺候少爺。”

“哎,今晚去便可,若是詢問意見,不愿不可強求!你且記住,可多尋幾個機靈點的。”

“是,少爺。”

晚餐的最后,朱桓將一切慢慢消化,靜靜地坐在餐桌前,細細品味著這頓晚餐帶來的滿足感,來到明朝多日,今日是吃的最舒服的一天。

待一切收拾妥當,朱桓起身走到庭院,望著庭院中的景色,心中感慨萬千,身為定遠的知縣,朱桓知道,明天還會有更多的挑戰和責任等著他,但此刻,他只想好好珍惜這一份寧靜與美好。

夜色漸濃,朱桓緩步走向書房,書房里,燈光柔和,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朱桓坐在書桌前,從一側拿出紙張,緩緩地寫下了心中所想。

異鄉獨飲杯中酒,明月懸空照我心。夢里依稀歸故里,醒來依舊客中吟。

本想怕忘記腦海里的記憶,趁機寫下,但隨即轉念一想,此時若是寫了,被人看見可就麻煩了,索性朱桓轉身回房睡覺去。

第二日,晨曦微微透過云層,古老的石板路上彌漫著一絲寒意,街道兩旁的商鋪尚未開門,只有幾縷炊煙從民居的屋頂升起。

一陣低沉的車輪聲遠遠傳來,木牢籠被推上了街頭,囚犯陸紳在其中,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絕望與疲倦。

百姓們早已聚集在路兩旁,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人墻,人群中不乏老嫗、壯漢和孩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木牢籠上。

一個老者搖了搖頭,嘆息道:“這般惡人,今日終該得到報應。”

旁邊的中年婦人接話道:“誰說不是呢?他害得張夫人家破人亡,早該如此!”

街道的兩旁被百姓擠滿,眾人紛紛將手中的東西砸向囚車內的陸紳。

“活該!真是死有余辜!”

“好好的張夫人一家,就這樣破碎了,得多靠了朱大人,才能將這狗東西抓住。”

在人群中,時而響起各樣的聲音,然而相同的都是期待陸紳死亡的場面。

陸紳在木牢籠中,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和咒罵聲,心中百感交集,他的目光呆滯。

然而此時的朱桓已經身穿官服,在縣丞和主簿的陪同下,早已在刑場等候多時。

當時判陸紳斬首示眾的時候,他語氣倒是堅定,但今日卻要他親眼看著人頭落地,心里猛然一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行刑的時刻越來越近,木牢籠終于被推到了刑場中央,那是一個用木樁和麻繩圍成的簡單場地,中央立著一根高高的木柱。

在明初,朱元璋詔令統一枷的型號,規定枷長五尺五寸,兩端寬一尺五寸,用干木制作,死刑犯人戴的枷重三十五斤,徒罪、流罪犯人戴的枷重二十斤,杖罪犯人戴的枷重十五斤,長短輕重的數據都刻在枷上。

然而此時,陸紳被粗暴地拉出牢籠,腳帶鐐銬,頭戴枷鎖,狼狽地跪倒在地。

劊子手身穿黑色勁裝,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站在陸紳身后,他的眼神冷漠,仿佛早已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午時三刻,

“朱大人,時辰到了!朱大人?”縣丞望著朱桓未下令,提醒道。

“啊?哦!”

此時的朱桓還在想,為何古代都是午時三刻行刑,說起來,古代的人也還挺迷信,午時三刻,太陽掛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陰影最短的時候,這在當時人看來是一天當中“陽氣”最盛的時候。

古代人們迷信的看法,認為殺人是“陰事”,無論被殺的人是否罪有應得,他的鬼魂總是會來糾纏判決的法官、監斬的官員、行刑的劊子手以及和他被處死有關聯的人員,所以在陽氣最盛的時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現。

也還有另一種說法,在“午時三刻”,人的精力最為蕭索,處于“伏枕”的邊緣,所以此刻處決犯人,犯人也是懵懂欲睡的,腦袋落地的瞬間,也許痛苦會減少很多。

就在眾人等候朱桓時,他緩緩地從簽令筒拿出火簽令,朝著木桌的前方扔了出去,

“斬!”

令箭落地,立即執行,即時生效,令出必行,即使錯的指令,只要令牌落地,也必須立即執行。

只見儈子手,從一側拿起碗中酒喝到嘴里,隨后舉起長刀,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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