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啊孩子,昨晚睡的舒服嗎?”
祁粵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腦子迷糊,半晌才分辨出來是昨晚上幫助自己的酒吧老板。
“嘿嘿,我猜,體驗應該蠻好的吧!”
電話那邊消遣的聲音不斷,她卻是感覺天都塌了,昨晚上自己被送到包間后就睡過去了。
唯一接觸的就是那群流氓灌的酒,很明顯已經下藥了。
這就說明,自己是被帶到這里來的。
“這是什么地方?”
祁粵開口,嗓子黏糊沙啞,觀察著周圍,是一間格外寬敞豪華的臥室,她光腳下床看向床邊,才明白是被帶到別墅里了。
“你昨晚睡過去了,我那地方魚龍混雜的不安全,讓祁延洲帶走你了,怎么,沒見到他?”
祁延洲?
祁粵內心更加不安了,難道昨晚上他也在那個包間嗎?
她掛斷了電話,去了浴室檢查一番才稍稍安心下來,昨晚穿的工作服并沒有脫下來,只是隔了一夜衣服太過皺巴。
自己從未想過故事是這樣離譜的發展和走向,明明前兩天還說永遠都不要再聯系,昨晚就這么住在他家里了。
祁延洲這個人起初祁粵并不熟悉,連這個人都是靠著記憶里父親嘴里的咒罵和在逃跑時偷偷去祁朝陽書房電話本里偷出來的聯系方式。
她私下里后來查過,這個人簡直算得上傳奇人物,在少年時就得了貴人相助,后面就憑著新人身份入了商界,一步步打拼出了自己的公司。
而那家公司,至今還算是整個行業的龍頭,實力不容小覷。
祁延洲,這樣一個在商界見識了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這么被祁粵求著在派出所看著她耍心眼。
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了……
臥室門打開時,門口擺放著一個禮品袋,打開后里面是一件格外粉嫩的連衣裙。
很漂亮,但有點幼稚,不過正好解了她沒衣服穿的燃眉之急。
祁粵換好衣服下了樓,諾大的別墅里依舊沒有人,十分空蕩。
她想過要跑,可被這樣的大佬救了,不說一聲感謝也說不過去……
門鈴聲響起,在寂靜后,便是門外不間斷的按鈴,似乎外面的人十分著急。
祁粵走出查看,正巧注意到了門外欄桿外的漂亮女人。
漂亮女人也注意到了她,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在打量對方。
女人身著包臀裙,一雙潔白筆挺的腿暴露在外,腳下是紅色恨天高,簡直是令人無法視線挪開的身材!
那張臉更是極品,配上黑色大波浪更顯嫵媚,如果不是此刻對方眼底的惡意,那一定是女神了。
“你是誰?叫祁延洲來見我!”
她皺眉叫道:“我說我在這里等他出來,我就會等!”
身為女人的第六感,漂亮女人對祁粵有著一種天然的惡意。
此刻的祁粵赤足站在院子里與她不到十步距離,身著俗氣的粉嫩連衣裙,裸露的胳膊位置存在一些還未好的傷痕,發絲濕潤,面龐未施粉黛,氣色白里透紅有著說不出的可愛。
長得算是個小美女,可放到美女云集的地方就會顯得普通又丑陋。
要說最吸睛的還是那一雙杏眼,放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靈動,此刻祁粵正水靈靈的望著她,滿眼的探究與打量。
忽然像是知道了什么,指著她道:“你是夏芝芝?”
她又上前了幾步解釋:“你新演的電視劇我看過!”
祁粵上個月剛看過她演的電視劇,在那個小小閣樓里,電視機和用到發舊的手機是她唯一的娛樂工具。
夏芝芝啞然,有些無語,她剛才說的話是白說了對吧?
“你在裝什么啊,我問你祁延洲呢?”
“他應該出去了,你如果有什么話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轉達。”
祁粵答得真誠,她可不想跟這位女明星產生什么誤會以免釀成大錯。
但這話明顯在對方耳朵里越聽越不是滋味,她忽然冷笑一聲。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找了個小丫頭,簡直沒品。”
“我可不是他女朋友,如果你沒有什么要轉達的,我可就要進屋了。”
祁粵很不滿的皺眉,對著頭上憑空扣上的帽子澄清,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攻擊自己。
“如果是感情問題,你可以直接聯系他,如果是錢,我倒是可以幫你轉達。”
“什么?”
夏芝芝面上的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來,當著她的面丟了進去。
“這分手費我不會要的,幫我還給他,你也不要得意太久!我的人就是我的!”
她面色漲紅,被氣得不輕,帶上墨鏡后上了車最終瀟灑離去。
獨留祁粵愣在原地,看那輛跑車沒影了才將視線挪到了草地上的卡。
分手費?是什么大佬分個手還會有錢!
……
剛好晚上九點左右,祁延洲從公司忙完驅車駛入別墅,在下車的一瞬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他思考一瞬才想起來昨晚是帶著個厚臉皮的粘人精進了別墅。
他以為她會自己離開的。
祁延洲推門進去,一股飯香撲鼻而來,不遠處的餐桌上擺放著不少的菜,桌角上還放這個沉睡的少女。
祁粵桌子上睡的不舒服,聽到動靜后立馬睜了眼,果然發現了身旁晚歸的祁延洲。
幸好啊,她剛熱的菜不久!
“小叔叔,吃了沒?”
祁延洲將外套丟在一旁坐下,看著她眨著眼睛看著自己,眼里是快要溢出的期待。
這是哪一出?
“祁粵,看來我前段時間給你說的話你是忘了吧?現在還有臉來我跟前晃悠。”
他雙臂交叉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盯著她,明明之前已經跟她撇清關系了,這小丫頭還真是好厚的臉皮,給根繩子就往上爬。
被討厭的當事人此刻心情卻很好,眼里有活,立馬盛了一碗飯放在面前,依舊是討好的態度。
“祁總,謝謝你在酒吧把我撿走保住了我的人身安全,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
“……什么時候離開?”
“我鍋里還燉著湯呢,嫌菜口重可以喝湯解膩……”
“……”
陰森尷尬的氣氛,祁粵頭漸漸低了下去,安靜一瞬后像是認命般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
“吃完飯,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