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 大宋:從幫宋徽宗處理朝政開始
- 有道長言
- 1960字
- 2025-04-13 18:51:20
“國朝已歷百年,各項制度已經根深蒂固,可謂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張叔夜嘆道:“在此情形之下,官家堅持推行歷代帝王都不敢為之事,可想阻力之深。”
“而其中艱辛,又有幾人能知。”
張叔夜是切身目睹過數月前那場震驚百官的斬首現場,自然深有體會,對蘇象均說這些,不過也是希望這個年輕的狀元能夠明白,軍器監司監這個職位,官職可能看起來不大,但意義卻遠勝于其他。
蘇象均到底是今年力壓一眾學子的榜首狀元,只需稍稍一想,便領悟了張叔夜話中的暗示。
他當即起身,朝著背手而立的張叔夜行了一緝,做出承諾。
“張右丞放心,下官一定秉承志愿,將軍器監上下嚴肅整頓,凡是有利于監內發展之事,下官絕不改一文一字。”
張叔夜回身去看,見年輕的蘇象均一臉堅毅,未有推脫扯皮之像。
他不由得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你畢竟初次處理軍器監內部事務,難免有不懂之處。”
“在你盡數熟練之前,軍器監內部所有政務,無論大小,都要讓我知曉。”
此舉畢竟有越職之嫌,蘇象均為現任軍器監司監,有權總管監內大小事務,若事事都還要向他稟明,難免會讓人多想。
故而為了避免蘇象均誤會,張叔夜特意補充道。
“都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也無心插手軍器監事務,只是考慮到你畢竟經驗不足,還需要時間適應。”
“我只看你批閱過的文書,若沒有問題,便依照行事,若有問題,也可及時修正,如此一來,也算是多加了一層保障。”
蘇象均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并沒有因為日后一段時日內事事都要受到張叔夜限制而感到不滿。
相反,他還大受震撼。
眼下正值改革,除去樞密使外,左相,右相與尚書左丞,尚書右丞四人政務最是繁忙,先前黃履因病告假家中,尚書右丞的擔子暫時落在了左丞陳茗道身上。
而現在,張叔夜剛剛就任右丞,不僅需要熟悉政務,還要處理堆積的奏本,其中辛勞自是不必多說。
可也就在如此情形之下,這位近日深受圣眷的右丞卻仍然愿意花費時間在軍器監事務之上,他蘇象均能得這樣一位公正明直的能臣親自指導,實在是幸事。
“張右丞………”
蘇象均此刻萬般情緒凝結心頭。
少頃,他終究還是改變了話語,只是俯身做了一揖,道。
“下官一定嚴格遵照您所說的行事,確保軍器監上下照常運行。”
………
待詳盡囑咐了蘇象均后,張叔夜便趕赴尚書省述職。
彼時負責接待他的人,為現任尚書左丞陳茗道。
不過由于有一份由地方鄞州上交的札子需要當面進呈,陳茗道這會兒還在福寧殿,未能及時趕回。
不過,卻也有人早早候在此處。
正是內侍省都都知晉汝則。
晉汝則知道今日是張叔夜正式就任尚書右丞的日子,故而早早便等在此處,為的就是尋求一個與其搭上關系的機會。
“見過張右丞。”
終于等來了要緊之人,晉汝則面上堆笑,先俯身行了一禮。
因為趙翊信重沈玓的緣故,御令一般都由供奉官沈玓傳達,晉汝則雖然名義上為都都知,卻遠不如先前“不慎”被火燒死的童貫受到重任。
張叔夜心中思付片刻,先行問道:“晉都知此番前來,可是為了傳達圣上的旨意?”
晉汝則笑了笑,并未明面回答,只是避重就輕。
“聽聞您榮升右丞之位,咱家實在是賀喜的很,這不,一早便來這兒等著了。”
對方并非是為了傳達官家旨意而來,那么大致只有一個目的了。
想及此,張叔夜也只是簡單的予以客套回應,隨后便以公務繁忙為由,準備結束二人的談話。
“咱家聽說尚書左丞這會兒還在福寧殿,因為回稟之事頗為要緊,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您現在又何必太過焦急呢。”
晉汝則身為都都知,這些事自然也是知情。
“說的這是什么話。”
張叔夜擺了擺手,只是道:“公事繁忙,眼下又正值統計地方軍隊,實在耽誤不得。”
話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但晉汝則卻“充耳不聞”,笑臉相迎。
“咱家收藏有一件寶物,乃玉燭銀籌筒,相傳是前代大唐河東郡公裴寂所用之物,很是珍貴。”
這般說著,晉汝則拱了手,道。
“都道裴寂支持晉陽起兵,亡隋建唐,乃開國功臣,受封魏國公,可謂功績卓著。”
“這銀籌筒乃國公所用之物,咱家不敢擅用,便一直收藏在文房之內,如今您深受官家信重,升任右丞,伴君身側。”
“想來,這銀籌筒也只有您才能用了。”
“如若您不棄,咱家一會兒便遣人送入您府上,且不讓旁人知曉。”
裴寂,是輔佐唐高祖李淵開創大唐的功臣之一,知名度雖然沒有太宗時期的魏征,房玄齡等人高,但卻是開國宰相,元謀功臣。
將開國宰相裴寂所用之物送給新任尚書右丞張叔夜,其中自有預祝其榮登相位的意思,只要是個有野心的大臣,都會接下自己投來的橄欖枝。
晉汝則自持為內侍省都都知,張叔夜雖然受到圣恩眷顧,但畢竟也只是從地方上來的官員罷了,一下子從軍器監司監升任尚書右丞,應是以謙卑姿態示人,以此來疏通官場關系。
他雖為內侍,卻亦可算作大臣之列,張叔夜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這般想著,晉汝則一時信心劇增,他順勢去觀察張叔夜的神色,原本以為能與自己這位都都知結交,對方應是面露喜色。
然而事實卻與他自己的預期截然相反。
這位新任的尚書右丞貌似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