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經年,若如初見
你說人生若如初相見那樣該多好?
那么美好的模樣。果然,初見,初戀,初次,這些真的是人生很美好的存在。
孟先生眼前似乎浮現出當年見到她的模樣,后來的模樣,尤其是盡管不情愿,但他看不下去用個人身家幫她解除婚約的那段時光。盡管她那樣狼狽,可卻是他們相處和生活的正式開始。那小小的孩子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整天讀書。知行合一,言行合一,她不怕說。說出來就會做到。
言必信,行必果,在她這里執行的徹底。透徹,徹底的小姑娘。管家曾經問過他,‘Cette dame reste-t-elle ici temporairement ouà long terme ?’(法語:這位小姐住在這里是暫時的還是長期的?)
‘Elle sera désormais la demoiselle de cette famille, et elle sera l'un des ma?tres’
(法語:她以后就是這個家的小姐,她就是主人之一)這是他當年當時的回答,管家思考片刻選擇了和主人一樣的屋子,并且打扮成當年小女孩的模樣,長大后又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是的,他一開始養她的時候就沒打算放她走了。她就是主人之一。
S低下頭,然而,南壑。是的不論多不想承認,可是南壑才是適合她,至少比自己適合太多的人。所以他要放手,他必須放手。那糊涂的性子,抓大放小粗中有細,可是那是對公事,而不是對自己。
S不管你桑喬是否愿意還是不愿意,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的責任和任務(意愿)就是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該去的位置。這是我給你設計好的路線,你只管按照我說的走就是,不要看別人,不管你原本是如何思考如何計劃。這條路我已經給你規劃好,那你就得走下去。包括如今在大學的生活,S給桑喬申請雙學位,也就是說桑喬除了政治還要學習法律相關的,這也是給桑喬準備一些基本的法律培訓思維。讓桑喬至少有自己的法律和批判邏輯思維。
等到畢業桑喬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考律師執照。選擇權仍然在自己手里。但桑喬的選擇就是不要。她需要的不是去做律師,這東西本身就對專業性極其講究,耗費的精力實在太多。
但桑喬對付兩個專業也不算太吃力。就算是要抽出時間來和Gabriel Duncan見面,她也不覺得有什么。這位昔日的大使調回來如今升職成為中國事務司的主管。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晉升,這位大使官員這樣說。
桑喬感覺很奇怪,這位大使言語中對媽媽分明是清楚的,尤其是當年的事情,然而卻一直不肯多說一句。難道真的是在替某些人的行為或者,根本就是,Louisa不敢繼續想太多太細。不湊巧的是盡管已經提前做了安排,可是秘書還是很抱歉的進來說有人來找Gabriel。桑喬只能先離開。
貴人事忙,貴人事多。桑喬只能馬上離開,S派來的車子等在外面。Louisa上車坐進去,就催著司機趕緊走。加長的汽車立刻離開。‘Allez directement voir M. Meng. Peu importe qu'il soit en réunion ou où qu'il soit, dites-lui simplement directement que je veux le voir maintenant !‘
(法語:直接去找孟先生,不管他現在是在開會還是在哪里,就直接和他講,我現在馬上要見他!)
Louisa現在不同的感覺交錯,她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她需要馬上見到他!她需要和他講這些事,講自己的懷疑和一些無法言說的感覺。她忽然自嘲的想著,她要是沒有他該怎么辦呢。這可怎么是好?她好像真的依賴他了。Louisa清楚的知道,不說不代表不存在。他是她生命里最獨特記號的人,誰也無法取代。
就連,南壑,也無法取代。南壑這一年來沒事就和她在一起,你能相信南壑大一結束后就憑著優秀的成績想辦法轉學成功了。南壑獨身一人跑來這里,然后,每天都關注她。他們的關系,讓人不多想不猜測,讓人不注意,都沒可能,做不到。
知道桑喬怕冷身體弱,南壑每天給桑喬帶暖水袋,比真正的男朋友,真實的情侶也不多讓了。
而實際的狀況是,桑喬的確沒有和S確定任何關系。這一點南壑也是很清楚的。桑喬Louisa和S孟逸舟之間的關系很奇特。正如管家當年問過的事,桑喬一直在這個莊園里有自己的房間,自己隨便折騰。S就這樣和桑喬相處,沒有人去管去阻止。桑喬一切事物,上學念書,該讀什么做什么事,需要去集團鍛煉做點雜活準備進入社會。桑喬,桑喬。Louisa對于這筆錢該有自己的判斷和處理權。Louisa你要想好如何處理這筆錢你作為一個女性需要獨立,首先需要的就是經濟獨立!
桑喬,Louisa,你要這樣做,選擇權在你。你要永遠把選擇權放在自己手里。抓大放小!不要去管那些細節!
生命中有太多他的痕跡。從小到大。這就是離開了爸爸的故鄉,離開小時候的南壑之后,桑喬的經歷。她的人生里,他是一根標尺。
‘M. Meng, laissez-moi vous dire‘(法語:孟先生我和你講)Louisa桑喬莽莽撞撞推開門走進會議室里,她完全沒意識到今天此刻的奇怪——平常那些高層和管理層都站在外面,一臉表情的看著那扇大門。推門闖進去她才忽然發現,南壑居然在這里!
南壑站在這里就似乎好像理所當然,當她忽然闖進去的時候發現這一瞬間南壑似乎比她還要理由充分地站在這里。并且南壑和孟先生,同樣都是站起來的。而不是孟先生安坐高堂。這,感覺有點怪怪的。
‘什么事,怎么忽然回來了,不是要和Gabriel共進下午茶可能連晚餐都一起嗎’
孟逸舟只平靜的這樣說道。絲毫沒有怪罪她怎么忽然莽撞闖進來的意思,但也沒有要解釋南壑的意思。
‘Gabriel忽然有急事,秘書把他拉走了,就改約時間了’孟逸舟聽完仍然平靜的點頭‘知道了,你出去,把門關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言語,南壑更是一言不發,根本沒有理睬她的意思。
Louisa明顯一愣,他居然要自己走,離開這屋子。但也只能聽命出去,今天,過得分外詭異,一切都這么奇怪。
‘你打算就這么繼續瞞著她,要到什么時候?我還在想為什么名軒忽然不愿意,他突然一定要拒絕和我一起過來找你。恐怕他也知道一些什么,而你,一直把所有的秘密都關到蓋子里關死了。你認為可能嗎’
‘能拖多久就多久,這是我給她的保護,這是我給她的感情,她接受與否,喜歡與否都不重要,不需要你來評論!我不在乎她哥哥是否知道又能知道多少。如果你確定他看到些什么,讓他閉嘴,管住嘴巴,否則我不介意’
言語里的威脅很清楚了。桑喬離開后的孟逸舟終于有些疲累的坐下來按壓眼睛,他這樣疲憊地回復道。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吧。南壑緊閉雙眼片刻,他知道今天接下來無論怎樣也撬不開此人的嘴。虧得他今天來找他!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