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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勾心拌斗角

  • 懿心記
  • 孟柔箋
  • 6726字
  • 2024-10-09 20:00:00

1

景缺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拍他的人,才慢慢緩過神來,不是別人,卻是金薩杰。金薩杰一臉壞笑,道:“你怎么和杜皓蒙玩到一塊兒去了?”景缺正要往廁所那邊走,聽他如此說便停下腳步,問道:“怎么了?”金薩杰便道:“他是個小偷。”景缺不信,道:“你有什么證據嗎?”金薩杰拉過他的手臂,湊近道:“你不知道緣故,這是上學期發生的事情。”說到這里,他住了口,只看著景缺笑得耐人尋味。

景缺追問:“然后呢?”金薩杰雙手交叉環在胸前,道:“你可真想知道?”景缺點頭,他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豈能輕易罷休,金薩杰對景缺的反應很是滿意,他得意道:“不急,先上完廁所,再慢慢講,正好我也尿急。”說著便昂著頭先一步走了,景缺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從廁所里出來,景缺一把揪住金薩杰的胳膊,道:“你快說呀,到底怎么回事?”金薩杰先瞅了一眼景缺,又把目光移到了景缺的手上,他笑道:“你上完廁所不洗手就往我身上扒拉呢?”說著朝不遠處的盥洗池努了努嘴,道:“先洗個手吧!”景缺也覺得自己過于魯莽了些,顯得沒有教養,只得松了手。

景缺跟著金薩杰洗完了手,又跟在他后面原路返回,那金薩杰就是閉口不提一字,景缺忽然覺得自己被他這么吊著,跟被當猴兒耍有什么區別?正要開口說話,金薩杰猛地轉過身跟景缺打了個照面,景缺驚得站直了身軀。

兩個人已經到了樓梯處,金薩杰笑道:“他是小偷,自然是偷了別人的東西,而且偷的不是什么小玩意兒,是錢!”景缺問道:“他偷了誰的錢?”金薩杰撐在磨得發光的銹紅色扶手上面,道:“你以為他只偷了一個人的錢么?他偷的可不少呢,要不是惹著了葉樊霓這塊暴炭,鄭老師才不會管呢!”

景缺心中雖然一團亂麻,但是想到皓蒙的諸多好處,尤其是剛剛送給自己的棉花糖,他便斬釘截鐵道:“我不信!”說著上了樓梯,想要離開,金薩杰冷笑道:“不信?”他拉住景缺,虎口緊緊箍住了景缺的手腕,景缺被他箍得皺起眉頭,金薩杰才不管這些,他瞪著景缺道:“你就沒有發現班上除了你根本沒人跟他玩嗎?因為大家都不齒他是個小偷!”胡說,景缺心想,難道跟他下棋的陳志騏不是班里的一員嗎?我不相信杜皓蒙會做出這種昧良心的事,可即便如此,金薩杰往他心中丟下的這塊大石頭依然泛起了陣陣漣漪。

金薩杰說完這句話便重重甩開了景缺,上樓去了,景缺一個沒站穩,險些摔下樓梯,他尖叫了一聲,金薩杰轉頭看著景缺,只見景缺仍然弓背抓著扶手,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他冷笑了一聲,心想自己真是小瞧了容景缺,他居高臨下道:“喲,你怎么跟個女孩子一樣?”景缺恢復過來,叉著腰,抬眼怒視道:“要你管!”說完翻了一個白眼,越過金薩杰回教室去了。金薩杰小聲道:“咦,更像了。”

自此之后,金薩杰便密切關注著容景缺和杜皓蒙的一舉一動,誰知二人不僅沒有關系冷淡,反而逐漸升溫,杜皓蒙有空便尋了容景缺出去玩,容景缺買了零食也是頭一個分享給杜皓蒙。金薩杰不免有些氣急敗壞,他當初離間景缺和皓蒙,明顯是有賭的成分在內的,賭的就是兩個人的友誼根基不穩,輕易就能瓦解,再者他揣摩景缺這個人,看著雖然機靈,實際上卻是個優柔寡斷,搖擺不定的,給他灌點迷魂湯,不怕他不糊涂。

可是現狀跟所想南轅北轍,他費解的同時不免存了一絲僥幸,他又單獨找著了景缺,打算再試一試,他笑道:“喲,你怎么還跟他一起玩呢?也不怕近墨者黑,真是叫人佩服呢!”景缺笑道:“我相信他。”說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金薩杰一眼,道:“還有,你很見不得別人好么?”語氣頗為冷嘲熱諷,金薩杰聽了,氣得直冒煙,景缺懶得再瞅他一眼,丟下他走了,金薩杰鼓著兩腮,咬著牙齒,銅鈴般的眼睛越發外漲,目眥盡裂也不過如此,只是看著著實駭人。

正好此時,金薩杰看見對面走來了葉樊霓和劉荔婷,他氣不打一處來,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討厭的人一個接一個現世惹眼,他靠墻站著,只見他右手握拳朝墻一捶,“砰”的一聲,悶悶的,他瞪了一眼葉樊霓就回教室去了。

兩個女孩子自然被眼前這場景給輕微震懾住了,扎著雙馬尾的劉荔婷正挽著葉樊霓的手臂,她冷笑道:“這矮冬瓜是吞了鞭炮嗎?這么大火氣!”

葉樊霓看了劉荔婷一眼,冷笑道:“誰知道呢?神經病,他剛才是不是在瞪我們?又不是我們惹了他,擺譜給誰看呢?”

劉荔婷笑道:“捶墻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捶窗玻璃呀,那么喜歡糟蹋公共設施,想必家里錢多燒得慌!”

葉樊霓冷哼了一聲,道:“捶玻璃,他有那個本事嗎?”

此時杜皓蒙經過門口,跟兩個女孩子擦肩而過,劉荔婷見了便道:“還是那么冷冰冰的,自從知道他做出那種事以后,我就覺得他特別裝!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么?”葉樊霓回頭看了杜皓蒙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不是他!”劉荔婷見她六神無主,便問道:“你在說什么,不是他還能是誰?”

樊霓轉頭顧她,笑道:“我說他不是小偷,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讓我慢慢跟你講……”

2

樊霓的心事也是一樁往事,這是去年年底發生的事情,有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包里的二十元錢不見了,對于樊霓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二十元可是一筆巨款,她雖然家中有錢,但是想著置之不理只怕會縱容了偷錢的人,盡管十分惱怒,她依然表現得不露痕跡,下了課便悄悄地告訴了老師。

放學時班主任鄭老師留了所有人的堂,一個一個地搜身,檢查書包。這一搜果然有所收獲,當樊霓看著鄭老師從杜皓蒙的文具盒里拿出那張棕色紙幣時,她驚得瞪大了雙眼,怎么會是他?可是她轉念一想,難道除了她就不允許別人恰好也有一張二十塊錢嗎?

她又聯系起平日里對杜皓蒙的印象,甚少看見他買零食買玩意兒,從來都是數過商店而不入的,這樣的人也不像是特別有錢的人,但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節約用錢,把錢都攢了起來。她眼中的杜皓蒙跟一般的男孩子是不同的,他不說臟話,也不打架,衣著雖然單調,但總是干干凈凈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尤其是數學,他總能拿到班上的最高分。

她和朋友總喜歡圍在一起做老師布置的數學卷子,在學校完成以后,回家就能夠痛痛快快地玩了,大家說說笑笑,集思廣益,很快就把作業給完成了,但有的時候也會遇見頑固的難題,大家都不會做,老師上完課就回家去了,辦公室往往只有班主任坐鎮。這個時候她們會把目光移向坐在角落里的杜皓蒙,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瘦高男孩,葉樊霓膽子大一些,每次都是她主動去問。

樊霓雖然表現得很勇敢,但是心里忐忑極了,尤其是杜皓蒙抬起他的臉問道:有事嗎?樊霓被他被冷酷的面孔和陰寒的語氣嚇了一跳,但是她向來不露怯于外,她笑著陳述自己的請求,杜皓蒙點頭同意后,她才把卷子遞到他的眼前。

樊霓剛開始時思路都在題目上,慢慢地她的目光落在了皓蒙的臉上,他的臉剛剛像雕塑,現在才像真正的人,眉目都鮮活起來了,別人都是臉在笑,他是眼睛在笑,她發現皓蒙其實是外冷內熱的,他講題時溢出來的溫柔讓人猝不及防,他沒有表現出一點不耐煩,樊霓不再繃著一根神經,越發放松了起來,注意力又回到了題目上。

漸漸地,樊霓成了向皓蒙請教的常客,不過兩個人的交流僅僅于此。每次講完題,皓蒙很快又投入到了自己的事情里去了,除了問題,對于談論題目之外的事,樊霓反倒沒有那個勇氣了。

鄭老師問道:“這錢是你自己的嗎?”杜皓蒙站起來不慌不忙道:“不是。”班主任冷笑道:“當然不是你的,因為這是你偷來的。”杜皓蒙冷眼看著班主任道:“老師,你怎么證明它是我偷來的?”

鄭老師還沒有開口說話,就有一個人插進來道:“還需要證明嗎?葉樊霓剛好丟了二十塊,你的文具盒里多了二十塊,你又說這錢不是你自己的,難道還不是你偷來的嗎?”眾人看去,只見說話的不是別人卻是金薩杰。

皓蒙平靜道:“我也不知道文具盒里為什么會出現二十塊錢,我的錢都在身上,我今天只帶了五塊,我的錢是夠用的,何必再去偷呢?”說著從褲兜里取出了一張嶄新的五元錢。

金薩杰不依不饒道:“這誰知道呢?區區五塊錢頂什么用,肯定是覺得錢所剩不多了,才要去偷別人的錢補給補給,只怕這五塊錢……”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樊霓便搶白道:“關你什么事,我都沒說什么,你在這插什么嘴?”她一向看不慣金薩杰,覺得他最是潑皮無賴。

金薩杰笑得諂媚,道:“的確不關我的事,可班上出了這樣的丑事,我不能不表現得憤怒,誰知道下一個被偷錢的對象不是自己呢?大家說是不是呀?”眾人聽了,無不小聲附和。

皓蒙看了一眼樊霓,樊霓又看見那雙含笑的眼睛了,仿佛是對著她一個人的,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復如常,他向金薩杰道:“我的錢是表哥給我的,我平常花錢不多,但用過的每一筆我都有記賬,不信的話我明天可以把記錄帶來,我哥也可以來學校作證。”

班主任心想,杜皓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常看著是個悶葫蘆,不與同學往來,原來這么早熟呢,這種情況下依然從容不迫,應答如流,便是一個成年人也未必能夠如此,真是不容小覷啊!可是事情到底是要解決的,他正要開口,金薩杰又插嘴進來道:“笑話,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們兄弟倆自然一心,說出來的話怎么可以作數?”

鄭老師頗有些反感,到底他才是班主任,便是審問學生也是他的權利,哪里輪到一個學生騎到他的頭上越俎代庖,他斥道:“都給我閉嘴,金薩杰,我允許你說話了嗎?給我回到座位上去!”金薩杰如何猜不出鄭老師那點心思,心里想道,都打了您好幾個耳光了,現在才發覺到痛也太晚了吧?

不過驟然被老師訓斥,他臉上多少有些過不去。

鄭老師嘆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胸中怒火,半天才道:“既然你說這錢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它是從哪里來的,那正好,干脆就把這錢還給葉樊霓,如此這事也算是了結了。”

皓蒙語氣淡淡道:“隨便!”說完就坐下了。

鄭老師把那二十元從皓蒙的文具盒里拿出來,樊霓急道:“鄭老師,還有一些人沒有搜查呢,不用這么快下決定吧?”

鄭老師原本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速速解決,聽葉樊霓這般說來,胸膛越發起伏不定,他把錢擱在葉樊霓的桌上,拍了拍她的肩道:“到此為止吧,已經耽擱很久了,大家都等著放學呢,你的錢既然已經失而復得,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我不相信!”她破口而出道,語氣幾乎是用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紅了半張臉,她結結巴巴地道了聲歉,又道:“這樣的話,不就說明杜皓蒙是小偷嗎?您為什么不給他自證清白的機會呢?”

鄭老師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他拂了拂手,道:“行了行了,別鉆牛角尖了,你這個小姑娘怎么那么多事,見好就收吧!”說完他就回到講臺前,重重地敲了幾下桌子,恢復安靜之后,交代了幾句話后就宣布放學了。

葉樊霓對鄭老師的草率解決自然是不滿意的,她愧疚地看了一眼杜皓蒙,他正面無表情地收拾書包,像是一點也沒有被剛才的事影響到的樣子。

她的好朋友劉荔婷湊過來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他是這種人。”葉樊霓辯解道:“不是他!”劉荔婷問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葉樊霓的聲音逐漸變弱,只聽她道:“就是覺得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被抓包時他怎么一點都不慌呢?”

“就憑這個?”劉荔婷冷笑道:“他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永遠都是一張冰塊臉,說話時沒有一絲熱度,我聽說數學好的人,邏輯思維都十分縝密,所以他才能夠說出那番話。”

葉樊霓心想,你說的全都是刻板印象,你又沒有跟他近距離接觸過,怎么會知道這個男孩子是會笑的,并且笑起來比平常還要好看,平易近人,我可以感覺到他熱騰騰的心。可是劉荔婷最后說的幾句話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記。

她現在只是存疑,之后發生的一件事才真正放大了她的疑心。過了兩天,她去文具店買盒筆芯,正好掏出失而復得的二十塊,付錢的時候老板卻說那是一張假幣,她不相信,老板只好當著她的面在驗鈔機上面驗了一下,該出現一個小長方形亮塊的地方是暗的,老板又拿出一張真的二十元紙幣對比,無論是紙質還是花紋都大有不同。

樊霓這才想到,這二十塊拿到手上以后根本沒有細看就放進了口袋里,當下她只得認栽,好在身上還有多余的錢。回家的路上,她在心里盤算著這件事情,想了半天,她還是不愿相信皓蒙會是小偷,晚上吃飯時,她讓從前做生意的爺爺奶奶看了看那張紙幣,他們也說這是假幣。

既然這是一張假幣,那么事情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劉荔婷對杜皓蒙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再者雖然她和杜皓蒙接觸了幾次,但是她對皓蒙的了解也就那么多。她躺在床上思來想去,忽然欠身坐起,心想自己真是太笨了,倘若真是杜皓蒙所為,他竊取了二十元就已經達到了目的,那么他又何必再弄一張假幣放在顯眼的文具盒內,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將自己置于漩渦中心,圖什么呢?

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陷害。

3

一張二十元竟然有一箭三雕之效,臟了杜皓蒙,損了葉樊霓,利了這個小偷,究竟是誰要這么做呢?這顯然是有針對性的陷害。這件事不能再捅到老師那里去了,只怕會二次傷害到杜皓蒙,她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

事情就這么耽擱了下來,寒假很快來臨,樊霓漸漸淡忘了這件事,直到杜皓蒙重啟她的心事,新學期開始那么久了,她一次也沒有問過他題目,其實也是因為沒有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但在他的視角或許覺得她把他當成了小偷,所以在有意疏遠吧。

天吶!樊霓覺得自己怎么可以遲鈍成這樣,當初一味地想著息事寧人,殊不知杜皓蒙才是最受傷的那個人,她應該找他說清楚。

這天吃完飯,她看見景缺和皓蒙在前面走著,便跑上去攔住他們道:“杜皓蒙,我有話跟你說,能耽誤你一會兒時間嗎?”

皓蒙和景缺對視一眼,顯然對突然出現的葉樊霓很是意外,皓蒙笑道:“你說吧!”樊霓瞟了景缺一眼,皓蒙會意,轉對景缺笑道:“你先上去吧,我跟她說點事。”景缺點頭,又盯著他手里的飯盒笑道:“我幫你把這個帶上去吧?”

皓蒙遞給他,景缺見樊霓手里也拿著飯盒,便問:“你要不要也?”樊霓搖頭只說:“不用了,謝謝。”

見景缺上樓離去,樊霓笑著對皓蒙道:“沿著操場邊走走吧,中午沒什么太陽。”皓蒙答應著,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向臺階。

老師辦公樓前設了三個花壇,種了玉蘭樹,華蓋如傘,亭亭玉立,三月底正是玉蘭花盛開的時節,清風拂過,有花香滿園。皓蒙和樊霓就在玉蘭樹蔭下走著,樊霓低頭道:“有一件事,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想跟你說來著。”

皓蒙停下腳步,看著她道:“你說吧!”樊霓道:“就是上學期發生的那件事兒。”說完這句,她抬頭觀察著皓蒙的神色,只見他面色不改,宛如一泓波瀾不驚的池水,皓蒙笑道:“你還記著呢!”樊霓細品這句話,并不是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而是開玩笑的語氣,她也笑道:“你知道嗎?其實那張錢是假的。”皓蒙終于表現出有點吃驚的樣子了,樊霓心想總算不是那副云淡風輕的大神模樣了。

皓蒙道:“你的意思是?”樊霓趕忙道:“你放心,我相信不是你,你不覺這么做太過愚蠢了嗎?我覺得小偷另有其人。”皓蒙盯著她看了好久,她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她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任松散的發絲拂過面龐,再抬頭時,只見他眼含笑意,道:“謝謝,謝謝,謝謝你肯相信我。”他一連說了三個謝謝,樊霓可以感知他到話里的激動,甚至還能看到他眼底的晶瑩。

樊霓慚愧道:“是我不好,沒有及時站出來澄清事實。”皓蒙笑著搖頭道:“沒關系的。”,樊霓又道:“其實當初你完全可以抗爭到底的,你可以說自己怎么會蠢到把錢放在文具盒里,好像是故意等著被別人搜出來。”皓蒙平靜道:“我知道,但是這都不重要。”樊霓急道:“那你就甘愿被誤會成小偷嗎?”

皓蒙點了一下頭,道:“信我的自然信,不信我的說再多都是徒勞。”樊霓愣道:“你怎么會這么想?”皓蒙沒有再說話,只是抬頭看著枝柯間隨風輕晃的玉蘭花,樊霓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那潔白的花瓣上,看了半天,她低下頭苦笑道:“不過,你也是真牛,那種情況下還是那么冷靜,你能告訴我你怎么做到的嗎?”皓蒙笑道:“只是覺得急也沒有用,還不如想想怎么應付。”

樊霓笑稱自己是一輩子也做不到像他那么處事不驚了,她又道:“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皓蒙反問:“你覺得是誰?”兩個人心中似乎有了一個答案,但是話到嘴邊卻凝結成了四個字:“賊喊捉賊!”

皓蒙回到座位上時,景缺正在寫數學課堂作業,景缺見他歸來,捧著本子擠到他面前道:“你數學作業寫完了沒有,借我參考一下唄?”皓蒙笑道:“寫完了,你抄的時候注意著點,別一字不差地都抄了。”景缺笑道:“哎呀,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我當然是自己寫啦!”他接過杜皓蒙的作業本,又道:“葉樊霓怎么忽然找你了?”皓蒙看了一眼景缺,道:“因為以前那事兒。”皓蒙便將他們所說簡單描述了一下,景缺聽得入迷,早拖了凳子坐在一邊,他笑道:“真是意想不到里還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我也覺得可能會是他,虧我還覺得他是個熱心腸,實際上心腸是黢黑的。”

皓蒙笑道:“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景缺冷笑道:“證據?你不覺得他很針對你嗎?”皓蒙搖頭道:“不見得,可能就是單純地看不慣,而且我也不喜歡他,跟他也不怎么來往。”景缺哼了一聲道:“總之,就憑他污蔑你是小偷,破壞我們的友誼這件事來說,我就不喜歡他,你明明是很好的人呀!”皓蒙食指擦中指彈了一下景缺的額頭,笑道:“這么相信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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