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聲慘叫,陳束呆滯。
陳束只是瞟了一眼小黃狗怪異的動(dòng)作,整個(gè)人呼吸突如的急促起來。
幾秒后,嬌小的身體蹲在天臺(tái)的角落處,使自己的不再那么慌亂。
“束束,今晚,你很不聽話哦!”
樓道間內(nèi),陰冷而滲人的聲音在狹窄樓道間不斷回蕩。
“乖,和爸爸回家。”
只見后媽手提爸爸的頭顱,從樓道緩緩走出。
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那道猩紅的身影就像是惡魔提著一盞通往地獄的明燈。
“你才不是我爸爸!”陳束聲嘶力竭地吼道。
她邊哭邊喊,隨后從角落處緩緩起身,伴隨著雙腿篩糠似的抖著,一步步退到了天臺(tái)的最頂端。
“你再過來我......我跳下去了!”
陳束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身后咽了一口唾沫,扶梯之下,好似深淵般深不見底。
她不敢相信,
為什么爸爸只剩下頭,還能說話?
如果不是五官清晰,恐怕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噩夢(mèng)。
世界上,真有鬼。
這是她現(xiàn)在的想法。
隨著那道猩紅如血的身影越來越近。
十米、九米、八米、.......兩米......
“聽話,來,把手給媽媽。”
砰————
只聽一聲脆響,后媽放下了手中的利刃。
她緩緩抬起左手,朝著陳束的方向伸去。
半晌后,那原本安靜坐在天臺(tái)之上的小黃狗動(dòng)了。
這一動(dòng)靜,很明顯讓后媽有所察覺。
“這是.......?”
那絕色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慢慢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她勾了勾唇角,低著頭盯著手中提著的頭顱。
“你瞧瞧,你的女兒,總是這么不聽話,不聽話!!”
“不聽話?。?!”
她一聲咆哮,竟直接將右手中的頭顱狠狠拋向陳束。
一股凜冽的怒意陡然席卷了他的清秀容顏。她半蹲下身,雙腿分開,大腿之間溢出了鮮紅的血?dú)狻?
那股濃郁的猩紅氣焰,氣勢(shì)滔天,伴隨著強(qiáng)大的威勢(shì),頃刻間朝陳束撲來,猩紅之中電光乍現(xiàn)。
只是片刻,整個(gè)直徑百米的樓頂,被一股猩紅的氣焰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籠罩。
這一舉動(dòng),無疑讓陳束窒息幾分,一臉茫然無措。
此刻的她,腦子一片空白,隨著天際而落的頭顱,她竟下意識(shí)接著了,隨后定睛正視。
“啊?!?
隨著一聲慘叫,丟了出去。
原本屹立于高樓之巔的嬌小身影,因全力拋出手中頭顱的動(dòng)作,重心不穩(wěn),竟失足墜落。
陳束墜落的瞬間,時(shí)間停滯,五感盡失。
蒼穹之上仿佛裂開了一道縫隙,原本皎潔的月華此刻竟化作猩紅之色。
就在此時(shí),后媽、小黃狗、陳束,乃至父親的頭顱,竟化作四道血光,同時(shí)隱沒于無盡黑夜。
......
不出意外,穿越了!
修仙界,靈霄劍宗,這里血流成河,樹枝倒垂,焦煙彌漫。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濃烈的血?dú)狻?
這里只有一只小黃狗神情凝視著周圍的一切。
宗門之內(nèi)高懸白燈,顯然,這里正在辦喪事。
陳束緩緩睜眼。
在微光如螢的映照下,尚能捕捉細(xì)微光影。
朦朧中,耳邊傳來參雜哀怨的哭泣聲。
她無法明了此處因何而生悲戚,然而凄涼凝重的氛圍已令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慨嘆。
“女兒!你死的好慘??!”
“女兒!娘好想你?!?
“女兒!這個(gè)仇為父一定會(huì)幫你報(bào)!”
陳束:?
陳束對(duì)這種感覺太熟悉,
穿越。
接下來就是有人打開棺材。
然而,此刻黑暗籠罩之下,
唯有哀切不絕的泣音縈繞耳畔,其余動(dòng)靜全然杳然。
陳束想起自己的遭遇,仿佛一切都是噩夢(mèng)般。
“怎么還沒人打開......”
“奇怪!!”
她悶重的呼吸愈發(fā)急促,目光四處游離,掃視著四周籠罩的黑暗。
隨著身體微微扭動(dòng),她詫然發(fā)覺,這具軀體已非從前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成熟豐盈的成年身段。
是一位成熟的少女。
陳束不禁不由自主地打了個(gè)冷戰(zhàn),心里清楚自己如今年僅十四,
她的身體逐漸有些戰(zhàn)栗,但還是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平靜。
此刻,怕是再不出去,真要窒息。
砰砰砰——————
隨著雙手的抬起,身子朝前移動(dòng)了兩步,一聲聲清脆的響動(dòng)自棺木內(nèi)部傳出。
凄涼的宗門內(nèi),唯有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徘徊其間。
突然的,從棺槨之中傳來陣陣低沉悲切的聲響,登時(shí)驚得二老面色倏然變幻,連連后退數(shù)步,目光倒映著難掩的驚恐。
白發(fā)老者一臉慈祥,看著淳樸,她癱軟在地,一臉慘叫:“啊??!”
陳束聽到一聲慘叫,一愣。
既然來到這個(gè)世界,只能接受這里的一切,雖然她知道,眼前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但還是接受了她。
棺榻之中,她微微扭動(dòng)?jì)绍|,半是詫異半是迷惘。
沉吟良久,不禁啞然。
但最終還是輕咳一聲。
半晌之后,一曲悅耳動(dòng)人的嗓音自棺木內(nèi)縈繞而出:
“爸爸...是你女兒,我還活著放我出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棺槨內(nèi)傳來,老者笑了笑,卻還是當(dāng)聽到爸爸兩個(gè)字,卻一臉疑惑,爸爸是何物。
老者緩步走向大廳中央的一張木桌,隨手拾起高懸于堂宇間的利劍。
隨后,他凝目望去,語聲鏗鏘:
“女兒,父親這便放你而出!”
砰————
話音未落,一道藍(lán)色劍光憑空劈開,破空而去,直直穿過棺槨,化作一道驚雷般的聲響。
只見棺木應(yīng)聲而裂,板板分離,棺蓋懸浮于空。
陳束呆滯。
呼吸急促。
胸口不斷起伏。
兩只手掌擋在身后,真怕它一下子掉下來。
伴隨著老者拂袖一揮,那棺蓋就好似聽從了指示從大廳飛出。
半晌后,另一名滄桑婦人緩緩走到少女身邊,將她扶起。
她身著淡藍(lán)素衣,面容雖不年輕,但依舊能看出昔日的秀美。
“女兒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們還以為.....”
陳束凝視著面前這兩位陌生老者,不由得怔然失色。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此處的裝飾風(fēng)格竟與她原先所處的世界大不相同。
她默然無語,卻仍徑自朝著門外走去。首次目睹這番景象,她不由得心神俱振。
漫天硝煙如墨色云霧籠罩四野,這座宗門竟連基本莊嚴(yán)肅穆之氣也不復(fù)存在。
隨著記憶的浮現(xiàn),無數(shù)畫面在腦海中掠過。
那些熟悉的詞語——“女魔頭”、“云霄劍宗之恥”、“邪門外道”,“殺了她!”歷歷在目。
最后一幕定格在被黑衣人偷襲的場(chǎ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