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氣氛中，兩個人迎來了初賽。
初賽是市里高中進行比賽，這并不是強制性的。想參賽的高中可以推薦人選，人選必須是高一新生。不想參賽的高中也可以放棄。
不過，沖著這次競賽的含金量，有實力的高中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這個香餑餑。
畢竟如果沖進了決賽并拿到了名次，不僅考生高考能加分，也能使其所在的高中聲名遠揚。
初賽的地方定在一中。
徐穎送兩人去考場的時候，就發現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兩人都坐在最邊上，一句話也沒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敵人呢。
徐穎只當兩人是緊張，安慰道：“這種競賽雖然含金量高，但也不是唯一的競賽。這次你們就當練練手了，以后這種競賽多的是。你們還是高一，也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后排一片安靜，副駕駛的老劉接過話頭。
“徐老師說得對，你們就當去玩玩。結果什么的，并沒有太重要。”
沉默了片刻，楚堯道：“好。”
林煙白咬著唇，心里像是亂麻一般。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緊張。
她不能輸，起碼不能在初賽就被淘汰掉！
林煙白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徐老師，開點車窗吧，我感覺有些悶。”楚堯忽然道。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讓林煙白高度緊繃的情緒一點點的平靜。
她呼出一口氣，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心態。
考試時間是上午的9點到12點。
昨晚，林煙白特意吃了一顆安眠藥。
許是安眠藥的藥效好，讓她從晚上10點睡到了早晨6點。
6點起來后，自然又是復習徐穎講的知識點。
到考場時才8點，8點半進考場，四人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學生。
有人還在對著課本低頭苦思，也有心大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我說，全市幾十所高中，就選前三名，我看這次我們是沒希望咯。”
“老師說了，這次就當歷練，讓我們開開眼界。讓我們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唉，真不知道前三名是怎樣的妖孽。”
……
“叮鈴鈴”進考場的鈴聲響了。
楚堯和林煙白在不同的考場。
這也是這次競賽的規則，同校的學生必須拆分在不同的考場，以防止作弊。
林煙白的考場在四樓。
進考場之后的流程就和普通考試差不多。
監考老師給學生展示試卷密封袋，宣讀考場規則，發試卷和答題卡。
答題鈴聲響起時，眾人才開始答題。
前面的題相對來說比較簡單，解題步驟繁瑣。
半個小時過去了，林煙白才做完四分之一。
“徐老師，你說這次楚堯和林煙白能考出什么樣的成績？”
教學樓外，老劉叼著一根煙，問道。
徐穎：“楚堯是不用擔心的，那些超綱的知識點，他以前也接觸過。主要是林煙白，而且，按照她上午睡覺的頻率，她不在考場上睡覺，把會寫的寫滿就很好了。”
老劉的眼角抽了抽。
考生在這么正式的競賽中睡覺，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什么都看不懂，被催眠了。
這不僅對考生的聲譽有影響，對學校也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老劉咂咂嘴，他有些慌了是怎么回事？
上午十點半，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半小時。
林煙白感覺困意襲來，視線漸漸模糊。以往這個時間點，她早趴在桌上補覺了。
猛地一低頭，林煙白的頭磕到了桌面，瞬間驚醒。
我怎么能睡覺呢！
林煙白在心里罵著自己，如果不是在考場上，她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不能睡！不能睡！
心里的警告聲仿佛成了催眠曲。林煙白的眼皮耷拉著，在徹底合上之前又猛地睜開。
兩個監考老師早已注意到林煙白的動靜，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
對視間即有恨鐵不成鋼，也有怒氣。
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學校的學生，考試上睡覺不是胡鬧嗎？！
而且這還是自愿參加的考試，這不明顯沒把這次考試放在眼里嗎？！
強忍著把林煙白攆出去的沖動，兩個監考老師繼續巡視考場。
和困意斗爭許久的林煙白意識到無法靠自己的意志戰勝困意。
咬咬牙，林煙白拿起三角尺，將尖銳的角對準自己的掌心，有力一握。
巨大的疼痛從掌心蔓延，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凈。
林煙白強忍著疼痛，繼續答題。
11點半，林煙白還有兩道大題沒寫，
掌心的三角尺越握越深，一抹紅色悄悄流了下來。
她必須晉級，誰都不能阻擋她，那怕是她自己！
11點45分，監考老師播報時間。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15分鐘。”
林煙白加快速度，終于，在最后一刻放下筆。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
徐穎和老劉緊繃的心也放松了下來。
又過了十分鐘，監考老師陸陸續續出了考場，再后面才是考生出考場。
“楚堯，這里。”
二人先見到的是楚堯，熱情地招呼著楚堯。
“楚堯，考試感覺怎么樣？”
楚堯：“有點難度。三分之一都是高二的知識點。”
老劉：“這場考試說是競賽，比的也不過是每所高中之間的師資和生源。能晉級的考生都是市里的佼佼者。不能晉級也沒關系，畢竟名額就那么多，我們也不能強求。”
正說著，林煙白也順利和他們匯合。
老劉眼尖地看到了林煙白手中的紙團。
“林煙白，你手里的是什么。”
林煙白笑笑，“剛不小心摔了一下，手心蹭破了，用紙止下血。”
老劉皺眉，“怎么那么不小心，不嚴重吧？”
林煙白：“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徐穎：“林同學，你感覺這次怎么樣。”
林煙白收住笑容，“有些難，超綱的題挺多的，但大部分知識點徐老師都講過。”
老劉：“這次競賽的結果不管怎樣都是有利無弊的。重要的是，你們學習了數學知識，為以后的學習打下了基礎！晉不晉級沒關系，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
楚堯和林煙白鄭重地點點頭。
老劉：“好啦，考試結束了。老師請你們吃午飯。走吧走吧，我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