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青云山腳

  • 墨與靜
  • 云幽鬼
  • 5475字
  • 2024-07-26 04:03:46

李墨云隨廖雨靜到了碼頭,對岸便是秋水樓。從遠處望去,島上的建筑十分排整,中間的一處高樓望著很是氣派。一行人在碼頭上等船駛來,李墨云有些擔心,雖說廖雨靜十分聰明,可畢竟是一黃花姑娘,來這地方總感覺有些不安全。船夫順著旗號將船駛來,廖雨靜落落大方的上了船,反倒是云自己顯得有些躡手躡腳。不得不說這廖雨靜雖說是一介女子,可到了哪里都有一種輕車熟路的老道感。

幾人等船??可习?,秋水樓的氣派和宏偉令李墨云有些震驚,這么大的一棟樓,真不知道是如何蓋起來的,李墨云向上數了數,一共有四層,最上面一層的樓臺之中放著一古琴,粉色的紗簾之中顯得十分神秘,不知是何人用來彈奏的琴。幾人剛到樓下,閣樓之中便出來兩位侍從將他們引進屋內。

進了屋內,李墨云發覺這秋水樓內飾頗有幾分風雅,并非印象中的那種風流場所,反倒更像是一些文人雅士來的地方。幾人隨仆從一直爬到四層,李墨云注意到卷簾后面身材妖嬈的女子,同時傳來清脆嬌柔的聲音:

“你們先退下吧”!

李墨云和廖雨靜在卷簾前坐下,那女子緩緩起身拉起卷簾,此人正是秋水樓的頭牌——舒玉蕾。三人一見面,舒玉蕾便沖過來和廖雨靜親昵起來:

“雨靜姐,我們真的好久不見啦”!

李墨云在一旁站著,看樣子這二人已經認識很久,沒想到這廖雨靜竟然還認識秋水樓的頭牌,廖雨靜問那舒玉蕾:

“玉兒,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我已經知道姐姐想問什么了,京城都傳開了,關于李知府的私生子”。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也只知道一些傳言,據說年輕時的李知府常常翻牌上上任頭牌柳如煙,那時候李知府也是新官上任意氣風發,在京城也有一些人脈勢力,被秋水樓定為上客。傳言當年柳如煙已經懷上李知府孩子,李知府因此想要為她贖身,可奈何上一任知府何大人為了穩住潯陽的勢力,強行想要把女兒許配給李知府,知府為了兩全和柳如煙前輩商量讓她做妾,可柳如煙哪是尋常女子,據說是因為接受不了李知府娶別人女人,便自斷琴指就此隱退,再無音訊。傳言她嫁給一位青云山的鐵匠,與那鐵匠隱居于青云山腳”。

“青云山?那不是青云閣的地界”?

“正是”!

李墨云心里一驚,要是照這么說,自己還真的很有可能是那狗官和妓女的兒子了,而在一旁的廖雨靜則是饒有興致的注視著他,像是在幸災樂禍。他不甘心的說:

“看來我還得回青云山看看”!

“李公子莫急,柳如煙這位前輩自從隱居還沒有人見過其面目,那位鐵匠先生也是位隱者,只秘密向青云閣鍛造兵器,十分神秘。若想見到他二位必須由我秋水樓或者青云閣的人帶路”。

“還要帶路”?

“李公子不必擔心,來福!進來吧”!

此時從簾外進來一位身材瘦小的仆從,在向三人敬過禮后,開始了自我介紹:

“大人們叫我來福就好”。

李墨云呆呆的望著來福,他沒想到事情有這么麻煩,他十分感激廖雨靜,沒有廖家的幫助,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門道調查此事。

舒玉蕾安排來福明早卯時在碼頭等候,李墨云做禮謝過舒玉蕾:

“多謝姑娘相助”!

回廖府的時候廖雨靜一直沒有說話,仿佛有心事一般,李墨云始終也猜不透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有沒有那么重要,若和李博清真有瓜葛,自己不認便是,而只是一個念頭或者想法,她便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或許她真的是自己很親近的人,又或許一直獨來獨往的自己不懂朋友之間的情誼,或者她也只是出于是好奇。總之李墨云心中十分忐忑,不知該如何接住她的好意,他害怕辜負她的好意,終歸快到廖府時,李墨云忍不住的問她:

“廖小姐幫了我這么多,我還不知道如何感謝”。

“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想幫你而已,就這么簡單”。

李墨云望著廖雨靜的眼睛,那眼睛仿佛能將他穿透,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淺薄,可又無能為力,只呆呆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懷疑令他受寵若驚,可能夠確定的是,那種被人接納的感覺,讓他不勝感激。

第二天一早,二人來到碼頭,廖雨靜身著便裝,甚至連仆從都沒帶,李墨云不自覺的朝廖雨靜靠了靠,多年跑鏢的經驗告訴他,這一路上說不準會有什么人對這位大小姐起歹心。三人聚齊,船夫將船駛離碼頭,清晨的江面上隱約能夠聽到秋水樓的琴聲,來福見著李墨云警覺地樣子,向他解釋:

“這是舒小姐清早練琴呢”!

李墨云點點頭苦笑一聲,他始終都沒有忘了自己是一個職業的走鏢人,沒辦法不警覺。中午時分,太陽在頭頂閃耀,廖雨靜和來福已經昏昏欲睡,船夫提醒三人:

“到地方了三位,青州碼頭那里有馬車,上車后無論車夫問什么,不要說自己從哪里來,只說要去青云山便好”。

“多謝提醒”!

船夫笑笑,并沒有理會李墨云,駕著船揚長而去,三人到岸上,來福引著兩人來到車幫找到一輛棕色的三馬轎車,向車夫說:

“去青云山,路上不要多問”。

船夫拉上轎車的簾布:

“三位請上車”。

李墨云和廖雨靜進了轎子,來福卻坐在轎子外和車夫并排,路上幾人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仿佛都心知肚明彼此的來歷。日落時分,馬車駛到一處集市,李墨云清楚的記得,這里便是青云山的山腳,在青云閣的時候自己常和師兄來這里溜達。馬車很快便在一處驛站停了下來,車夫告訴幾人進店即可。三人剛進店,掌柜的便認出了三人,十分熱情的招呼:

“路途勞累辛苦幾位了,房間已經備好,小菜馬上就送過去”。

“謝謝”。

小二將三人帶到樓上,這里只有兩間空房,安頓好李墨云和廖雨靜,便和來福出去了。房間很大,兩張床鋪由珠簾隔開,李墨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要和廖雨靜住同一個房間。隔著簾子,李墨云看到廖雨靜脫去外衣露出白色的內衣,絲毫沒將自己當外人。正當李墨云入迷之時,廖雨靜直接從珠簾中走出來,吩咐他說:

“叫小二幫我打桶熱水”。

李墨云顯得有些緊張,倉促的回復了聲:“哦”!

他迅速走出房間,在二樓走廊的扶手處向下看了看,剛準備下樓便聽掌柜的大聲問:

“公子要些什么”?

“請打一桶熱水到樓上”。

“好嘞”!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小二的敲門聲:

“客官,熱水和飯菜的已經送到了”。

李墨云將東西拿了進來,廖雨靜正隔著珠簾整理頭發,二人獨處一室令他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廖雨靜將頭發梳在后面,她身著內衣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氣味,這讓李墨云有了一種莫名的悸動,吃飯時他埋頭咀嚼,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而她卻放得很開,很快的吃完飯告訴他:

“待會等小二過來收拾就好,客棧都是這樣的”。

“好吧”。

李墨云也不知為何自己變得如此扭捏,熄燈睡覺的時候他連衣服也沒有脫,多年一個人的生活讓他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心中的那種悸動,以及面對廖雨靜時說不出來的那種情愫,讓他始終都無法平靜下來。清晨李墨云睜開眼睛,廖雨靜正在梳妝臺整理,他揉揉眼走出房間,看見來福正在樓下與店家交談些什么,李墨云默默退回屋內,卻正好與廖雨靜裝了滿懷,原來廖雨靜已經整理好準備出發了:

“走吧”!

二人走到樓下,來福見廖小姐下來連忙做禮:

“早安,雨靜小姐,我來為二位帶路”。

倆人跟著來福在山腳轉了大半圈,在一處無人小路前停下,來福停下向二人道明情況:

“二位一直往前走便能看見張天師的鐵匠鋪,張天師不見閑人,所以小的只能在客棧等候。要是路上碰見行人,不可多言,來這里買兵器的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李公子切記要保護雨靜小姐的周全”。

二人點點頭,便和來福告別,一路上沒碰見什么人,兩個人卻貼得很近,越是這種靜悄悄的氛圍越是讓人有危機感。眼看路越走越窄,李墨云懷疑:

“是不是走錯了路”?

“不會的,一直走就好了”。

走過半晌,眼前只剩一條崎嶇的小山路,雖然從小在青云閣長大,但說實話這里還是李墨云頭一次來,突然從灌木叢中閃過一男子聲音:

“二位也是來買兵器的”?

抬頭望去,只見一人站在樹枝上,那樹枝卻沒有絲毫抖動,甚至連樹上的鳥兒都沒有被驚動。倆人楞著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在那人并未過多糾纏,只嗖的一聲離開了。廖雨靜噗嗤笑了一聲,問李墨云:

“李墨云,若是你和他比試,你有幾成勝算”?

“哼,十成”。

“?。块_玩笑的”?

廖雨靜看著李墨云的淺笑,她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許并不是想象的那樣單純,不過她并不害怕,這或許是一種天生的自信,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判斷。二人走到一處農家院,前方已經沒有路,想必這里便是那柳如煙隱居的地方,可是傳言張天師是一個鍛造神器的鐵匠,而這里卻沒有打鐵的聲音,甚至一點鐵的味道都沒有。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茅屋前,看到一婦人身著素服正在讀書,還沒等倆人自我介紹,婦人便說:

“原來是廖家小姐來了”!

“您是柳前輩吧?我們今天來拜訪是想問問李墨云的事情”。

“哼哼,李墨云確實是我和李博清的孩子,當年我自斷手指逃出秋水樓后被張天師收留,再后來生下一子,只不過一看到那個孩子我就想起那個忘恩負義的李博清,我連名字都沒有起,便將那孩子送到了山上的青云閣,你的名字是青云閣密云大師所起,李墨云”。

李墨云抿抿嘴唇向柳如煙說:

“你的那位老相好現在正在都江橫行霸道,即便知道了這些,我也不會認他是父親”。

“墨云,休要怪我,你本就不該出生在這世上,拋棄你的那一刻我便與你斷絕了關系,就像當時我和李博清那樣。今后的路也就只有你一個人走”。

李墨云冷笑一聲:“看來知子莫如母,這也正是我所想的,我今天來也只是確認一下”。

“你們走吧”!

李墨云剛想拉著廖雨靜轉身離開,卻傳來一男人聲音:

“原來你還真是柳前輩的兒子”!

從屋外進來一男子,正是二人來時在路上碰見的那人,他繼續說:

“柳前輩有一套魔琴的指法精妙絕倫,聽說練習到至純之時甚至能夠控制人心,我好是好奇,不如今天讓我開開眼”?

“我早已自斷手指哪還能彈琴”?

“不如柳前輩將那指法傳授與我如何”?

“哼哼,小子,你以為能夠以我兒子來要挾我”?

“那可由不得你了柳前輩”!

說是遲那是快,那人拔劍便向李墨云刺來,卻被一把飛劍打斷。

“你要的劍已經鍛好了,趕緊走人”!

眾人向屋外望去,來人滿臉胡須,肌肉發達,李墨云心中暗自尋思“難道這就是張天師”?只見那胡須男健步沖向屋內大聲說道:

“畢春雷,要挾鍛造師你便是壞了規矩,今天我饒你一命,識相的趕緊走”!

“哼!青云閣的人不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我怎么樣”。

李墨云心中暗舒一口氣,幸好他的目標是自己不是廖雨靜,他知道畢春雷的輕功十分了得,不過在院子里,李墨云并不畏懼他,畢竟和紫衣過招后的李墨云明顯感覺得到,自己實力提升了不止一點。忽然從遠方傳來一老者聲音,循聲望去半山腰上一白發老者正朝山下大喊:

“天師等一等,讓李墨云跟他會會招”!

李墨云定睛一看,那老者正是青云閣修龍師尊,小時候在青云閣練劍時,修龍就是門派師尊了,不過他只負責培養一些高等武師,還未曾與李墨云認識過。李墨云也十分奇怪,不知道為什么修龍大師會記得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劍手。張天師在聽到修龍講話后,十分識趣的拉開了柳如煙和廖雨靜,畢春雷看這架勢明顯有些虛了,他不知道李墨云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青云閣的修龍竟然也認識他,只不過現在臨陣脫逃只會淪為江湖人士的笑柄。他舉劍擺出架勢,李墨云只覺得畢春雷抬劍便是破綻,廖雨靜看著雙手空空的李墨云,突然發覺他還沒帶兵器,有些焦急的她卻被張天師再次伸手攔下。

畢春雷以迅雷之勢向李墨云襲來,李墨云并未行動,他突然下意識的抬起右手,只中指一彈便將畢春雷的劍彈開。下一步不等畢春雷反應,手刀便已到達畢春雷喉嚨,雙方就此點到為止。

“勝負已分,畢春雷,往后不允許你再來此尋劍”。

看著一語定音的張天師,畢春雷有些不可思議,悻悻的離開了這里。李墨云對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是不解,雖然知道自己提升了不少,不過單手彈開畢春雷的一劍就過于夸張了。他一臉茫然,忽然有一些若隱若現的記憶出現在腦海,那似乎只會在潛意識里出現,很像第一次和追影交手時的感覺,他自己也拿捏不準那究竟是什么,而它似乎早已經刻在了骨子里,這種神秘的力量給了他擊垮對手的自信。他望向山腰,修龍大師已經不見了蹤影,柳如煙面無表情的對他的兒子說:

“你走吧,過你自己的生活,莫要再來找我”!

柳如煙說罷便扭頭離去,張天師將二人送到院外,突然叫住二人:“且慢,墨云”!

緊接著他小跑回后院,抽出一把黑色的劍遞給了李墨云:

“這是一把玄鐵鑄成的劍,今日送給李公子,全當時作為見面的禮物,希望你不要記恨你的母親”!

“我早已習慣一個人生活,今后也想為自己一個人而活,我沒有理由會恨她,畢竟從小到大連見也沒見過,即便有血緣關系也像是陌生人了”。

“李公子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如果沒有情誼,不拿情誼作為捆綁,想來也是一種善念”。

“多謝天師,這把劍我就收下了”。

二個男人相識點點頭,廖雨靜聽罷李墨云的話若有所思。轉念片刻她忽然問張天師:

“這把玄鐵劍,為什么上面全是黑色銹跡”?

“這是一種特殊的黑銹,能保證劍身數百年不受腐蝕。而玄鐵開鋒后無比鋒利,殺人于無形且滴血不粘,被殺之人通常還沒有覺察出自己中劍就已經身首異處了,所以我們這種工匠一般不會為這種劍開鋒,只會為玄鐵燒制黑銹。我看李公子頗有靈性與這玄鐵有緣,依我看這把劍也就他能駕馭”。

“所以你是不想把這禍害留在自己家吧”?

“有這方面原因,但也不完全是,這天底下從來都是劍尋人,而不是人尋劍,我從十歲開始鑄劍已有四十年,這劍和他有緣,還望廖小姐不要多疑。不過我還是得祝賀李公子,不僅得到了玄鐵,身邊還有一位賢內”。

張天師的話讓兩個人有些尷尬,但也不想解釋什么,道別后在張天師的注視下離開了這里,二人一路上倆人沉默不語,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二人的心底不斷萌生,彼此對對方的那種感覺心知肚明,可又怕對方心存芥蒂忍著不敢靠近,終于在一處小路旁,倆人不自覺的想要依偎相對方,肢體的接觸讓人有些頭暈,廖雨靜一把摟住李墨云的脖子,額頭貼著額頭告訴他:

“我喜歡你”。

李墨云解開了克制,深深的將廖雨靜抱進身體里,二人沉浸式的相擁著,相互間嗅著對方獨特的體味,足足過了半晌也不愿撒手??磥砟軌蜃屓顺挤牟⒉皇俏涔Γ菒矍椤?/p>

主站蜘蛛池模板: 洞头县| 天等县| 中江县| 乡城县| 晋城| 榆树市| 舒城县| 太谷县| 尼木县| 望奎县| 邻水| 滦平县| 嵩明县| 扎赉特旗| 怀仁县| 无为县| 江孜县| 香河县| 时尚| 延庆县| 佳木斯市| 汶川县| 漳浦县| 修文县| 巴青县| 靖江市| 文安县| 渭南市| 安康市| 安顺市| 永泰县| 南江县| 三河市| 双桥区| 古浪县| 武冈市| 和硕县| 翼城县| 双柏县| 潍坊市| 定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