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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有下次,就地正法】

入冬已有一月,夜來得早,也頗冷。

典滿感覺這個時代的氣溫至少要低五度左右,冬天尤其難熬。

好在典金幫著王嬸生了坑火,又在堂屋加了火盆,咱家還不缺那幾個木炭柴火錢。

兩人用過晚餐,典滿就得收起色心,做正事了。

印書,賺錢是其次,當然初期必然要狠狠的賺特么一波。以后,主要針對貧寒的讀書人,還要普及,書價必須降下來。

賺富人的錢,錢再生錢,然后回饋窮人。

我特么,劫富濟貧的大俠唉!

鋪開筆墨紙硯,典滿無比認真的描寫豆粒大的小字,還必須橫平豎直、橫細豎粗、轉折有力、撇捺如刀、點如水滴、勾似戟牙。

這就是已經在小圈子里被稱為“典侯體”的——宋體。

陶活字印刷,其實不難。

魯陽北面就是后世汝窯之地,不缺高嶺土,用來燒制陶字正好。

難的是——還得典侯大人一個一個的把字寫出來。

那一世讀書時能有如此勤奮、刻苦、認真,早特么……算了,想想都是淚。

寫完一張紙,密密麻麻的,頗有可觀之處,成就感滿滿。

再來。

鋪上新紙,用青銅漢尺比劃妥當,再用選出的木炭條畫出淺淺的印跡,然后開寫。

暗香入鼻,他故作認真而恍然不覺。

光線大亮時,驚覺轉頭,侯衿奴掌著燭臺,俯身欣賞寫好的那一篇字。她側面的線條起伏,自然流暢,很好看啊!

你看字,我看你。

牽過手,逛過街,做了衣服,買了首飾,又同桌吃過晚飯。二人之間的陌生感如潮水退去,多了幾分繾綣、曖昧之意。

“衿奴,你怎么出來了?這屋冷。”

“衣官做衣太貴,奴尋思著,家里錦緞布帛不缺,可以為典郎裁衣,來量一量尺寸。”侯衿奴說著話,目光卻未從那字紙上移動分毫。

“你會裁衣?”

“典郎不知,巨野侯家本就是裁衣匠戶。”

噢!喔擦,難怪那侯諧不惜出賣妹妹,也要“高攀”薛蘭了!

無論盛世、亂世,人總要穿衣服,有點錢的,還想穿出體面來。故而,裁衣匠戶之家能賺錢,但沒有社會地位。想要跨界越階,代價巨大。

也對啊,看侯衿奴盛裝華服,很會打扮,多半是從小耳濡目染所致。

典滿起身,伸展長臂。

侯衿奴取了桌上銅尺,摸索著測量肩寬、胸圍、臂長、腰圍、腿長……搞得人心里癢癢的,又不得不保持正經。

“你也多做幾件衣服,哎,我畫個圖樣,你能做出來嗎?”

“但有圖樣,有尺寸,衿奴就能做出來。”

“量好了?”

“好了。”

“我也替你……”

典滿及時收口,把量字咽了回去,坐在書案后鋪開新紙,拿起筆來。

喔擦,怪了,明明腦子里有圖,怎么就下不了筆呢?

侯衿奴也很好奇,跪坐在他左側,默默的等待醞釀、下筆。

典滿能寫宋體小字,手上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凝神一想,有了!

胸有成竹,筆走龍蛇,一幅小圖轉眼便成。

男裝,其實就是收腰、收袖口、改為圓領、中開襟設紐扣的襯衣。之所以改為圓領,乃是考慮到披甲時會有干涉,不舒服。

“能做嗎?”

“能。”侯衿奴很確定。

典滿信心頓足,笑道:“那我再畫一個適合你的式樣。”

這一回,他從落筆到收筆,花了不止一炷香的時間,還緊張的額頭見汗。

黑白,沒有色彩,但侯衿奴卻能通過墨色濃淡和細描的紋樣,聯系家里的布料,想象出來。

“能做?”

“應該……能。”

“那就做。”典滿轉頭,粉嫩的臉蛋就在眼前,幽香入鼻,不由呼吸一滯。

說好養兩年再采的花,卻已經如此鮮艷欲滴,芬芳誘人,我特么怎就有按捺不住,想當場拿下的趨勢呢?!

察覺到他熾烈眼神,侯衿奴雙頰生霞,低眉垂眼,收起圖樣急急起身,邁著小碎步躲回房間里。

下次,下次!再來撩撥老子,就地正法!

深呼吸,拿筆,繼續做苦逼的事業。

房內的侯衿奴臉紅耳熱,小心臟撲撲亂跳,久久不能平息。

女子比男子早熟,而且二人換過命貼,她比他還早生兩月,即將年滿19,好多同齡女子都當母親了。

為了保命,她也拗不過兄長,本不相信所謂“少年英豪如何豐神俊朗”的,勉強答應出去斟酒,哪知道……

一向不靠譜的兄長,竟然靠譜了一回!

女子婚姻,多身不由己,否則,她也不會被侯諧許配給薛蘭為側室。

幸好,糟老頭子薛蘭死了!

幸好,她又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典滿。

牽手,并肩跪坐,看他寫字、畫圖,在雄渾的男子氣息沖擊下,哪有女子不動心,不動情?何況,兩人已經有了名分。

面對銅鏡中雙頰生霞,美艷動人的侯衿奴,她輕咬紅唇,暗下決心,下次,下次就不要害羞躲避了。

名副其實,如果能懷孕,那自己還有哥哥一家的性命,就能保全。

輕輕吁出一口氣,她清楚自己的內心,是極愿意做他妻子的。女人,這個時代的女人,能嫁給心儀的男子,乃是天大的福分!

鏡中的她又皺眉了。

曹司空之女,才是他的正妻!

那女子多好的命啊,多么顯貴的出身啊!侯衿奴如同螻蟻,人家卻是九天仙女。與之相比,不,根本就沒有比較的資格。

這女子,顧影自憐,對鏡自艾,就這么郁郁了,直到王嬸和旃兒備好熱水進門,才又活了過來。

典滿心猿意馬,早特么寫不下去了,回到自己房間,讓典金搞了熱水,匆匆洗漱后就上炕鉆被窩。

隔著正屋,對面房間里的響動還是一清二楚。

“想正事!”

如今,自己是關內侯,還是沒有食戶的關內侯,就是所謂的“虛侯”,多領相應品秩的月俸而已。

進一步,有食戶,無封國,也是虛侯,但可以收食戶之米谷、布帛,養活家臣、部曲。

再進一步,就有封國了,朝廷會派“丞”來管理,封國內按照實際封戶數量,獲取朝廷稅收的相應部分。此時,才有資格被家臣、部曲稱呼為“主公”。

自從黃巾起義、董卓亂政、獻帝東遷以來,濫封了太多侯爵,絕大多數都是虛封,與實地并無牽連,僅僅按照封戶多少拿錢而已。

但也有例外的實封。比如,曹老板的武平侯,陳郡武平縣,就是曹老板的封地。

典滿也想啊,但是距離太遠,還得想法掙軍功!

好好梳理一下,官渡之戰不遠了吧?明年,不,后年。

不對喲,既然老子來了,憑什么還會有官渡之戰?看看,張繡提前投降了,彭城之戰滅了陷陣營,下邳之戰就差灌水了。

下一步,目光應該放在黃河之北。

河內張揚與呂布交好,出兵東市遙相呼應,這是取死之道!

如果張揚有那個實力還好,問題是他沒實力,在朝廷大軍師出有名、討伐叛逆的時候,還特么隔著老遠跳腳、挑釁。

就問:不打你打誰?

朝廷大軍踏足河內,就等于觸及袁紹底限,等他解決了公孫瓚,勢必南下,決戰不可避免。

如果單方面的擔心袁紹南下,而遲遲不敢進攻河內,袁紹就不南下嗎?

不可能!

及早拿下河內郡,增強自身實力、擴展對抗的戰略縱深,才是正確應對袁紹威脅的策略。

假設快速拿下河內,就能與朝廷任命的“平難中郎將”——黑山張燕聯手,形成張燕在太行山廣泛向東襲擾冀州,朝廷大軍從河內郡的朝歌、蕩陰威脅冀州魏郡鄴城,還能在兗州、青州形成對峙局面。

三個戰場擺開,尤其是河內郡在手,袁紹還能集中全力南下打官渡之戰?

不,為何是官渡,而非袁紹的老巢——鄴城?

趁著袁紹主力還在幽州,為何不能拿下河內,進而威脅甚至攻取鄴城?

這一想法值得延申,值得一試!

典滿轉移注意力大法果真有效,對面那屋的動靜再也不能牽扯他的心思。

為何會有官渡之戰,說明朝廷,直接點,就是曹老板拿下河內之后并未向北發展攻擊,給鄴城造成足夠威脅。

曹老板為何不發展攻擊?

兵力不足是肯定的,但,就連一萬兵都抽調不出來嗎?恐怕,未必吧!

應該是缺少一個明確的戰略,還少了一個能夠完美執行“威脅鄴城,迫敵分兵”作戰計劃的將領!

夏侯惇?老叔不行,打仗這方面,盲夏侯真不行,搞軍政那一套,建設后方基地,相對合適。

徐晃?之前表現突出,但是,他有膽氣攻入河內,直撲鄴城嗎?

張遼?如今還是敵軍,等他率部投降,再得到相當信任,獨擋方面,特別是牽扯全局的重要戰略方面,來不及。

曹仁?勇且穩,謀略不足,還是不行。

曹洪在舞陰,其實就是南陽方面的統帥,輕易不能離開。

于禁、樂進……算來算去,只有咱!

特么的,睡不著了!趕緊把計劃搞出來,送到下邳給曹老板看,試一試能否爭取到這次機會。

影響曹、袁之間戰略對比形態的機會!

典滿回到正屋,秉燭夜戰,奮筆疾書。

毛爺爺說過,你打你的,我的打我,把戰火引到敵人后方去!

有太行山上的張燕黑山軍,給他一些糧食、軍械,利用好了,未必不能改變整個戰局走向。至少,牽制袁紹幾萬兵馬,還是能做到的吧?

他寫好書信,加蓋自己的印信,裝入布囊中。

“典何!典何!”

“哥,我在。”

不多時,典何披著衣衫連滾帶爬出現。

“騎上小黃去莊里找游騎,令其速去下邳大營,將此信交給許褚將軍!”

“城門都關了。”

“你睡迷糊了還是咋的,不知道找王縣尉開城門嗎?”

“噢!”

典何收好信,略作整理,騎了小黃出門。

典滿看看天色,無星無月,漆黑一片,回頭,那屋亮起了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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