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吳夫人收養了燦蓁以后,日日錦衣玉食,卻暫且無話。卻說京都繁華之地,人人安康,太平盛世。只說燦蓁所住的張家,地位雖不比楚家顯赫,但也是京都數一數二的頂流。這燦蓁的養父張遠,字子和,乃是前科榜眼。今官已升至吏部尚書,本貫京都人氏。原來,這張遠祖上也有幾代列候。今到張遠,已是五世,本只襲三世,后因圣上垂恩,又下旨襲張遠之父一代;至張遠,便是從科第出身。又是鐘鼎之家,亦是書香世族,令人仰慕。只可惜這張家無福,現張遠年近三十,只有一個五歲之子,卻又天命弄人,偏偏又在去歲夭折。他倒也有幾房姬妾,奈他命中無子,夫妻二人本以為再無子嗣、無抱希望之時,此時又天賜一女。想必看官都知,這便是燦蓁也。
雖說一日,燦蓁安穩眠睡之時。一合眼,竟又奇怪,只見周圍都黑蒙蒙的一片,燦蓁心中依稀記得,這地方是穿越之前之地,這次卻比上次不大相同,只聽寒風呼嘯,野狼嗚叫,自是恐怖無比。燦蓁四處張望,那里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竟又與上次相同,又傳一女子聲音,燦蓁頓覺奇怪。心想道:“為何又是這人?”想必看官早已知道,這便是閨花仙姑是也。雖說又是仙姑,但也比上次奇遇不大相同。燦蓁朦朦朧朧見到有二人在半空之中,也不知說了些什么話,那聲音糊而清切。燦蓁慢慢地向前移動,只聽得這幾句話,只見得二人言語動作,燦蓁自覺有趣。
只見一人似和尚模樣,只見他對仙姑說道:“冤家下凡,定要鬧得世不安寧,卻又煩惱?!敝宦勏晒谜f道:“事已至此,吾等也無能為力,”說著,便從袖口里拿出一晶銀銻透的美玉出來,上面刻著些字,放在那和尚手上道:“聽聞仙長要下凡劫世,不如將這玉帶下去罷。”那和尚道:“這是為何?”仙姑二人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燦蓁經不住好奇,正想向前去,卻陷入沼澤之中,燦蓁拼命掙扎,終被吞噬。燦蓁驚慌不已,再睜開眼,卻只是南柯一夢。
剛剛燦蓁所夢之事也忘得一干二凈。燦蓁緩了緩,自覺后背一身冷汗,本以為自己驚嚇過度導致而成,便不甚在意,過了一會兒,自覺渾身燒痛,心低、頭暈癥狀隨之而來。本以為是天氣太炎熱,只怪燦蓁不識現天氣節氣,原來現已是嚴冬,哪來的熱日?燦蓁又不自覺地抬起自己的手,上面竟長滿了紅疹子。燦蓁這時才有些驚慌無措,現才大哭起來??礌N蓁的侍女一時被驚醒,以為燦蓁餓了或是怎么的。待侍女掀開被子查看時,才發現燦蓁全身紅疹,后出冷汗。侍女頓時慌了,連忙去通報吳夫人。吳夫人來看了,連忙叫玉溪去叫郎中來。吳夫人等了一時半晌,只見玉溪空手而歸,連忙問道:“人呢?”玉溪連忙跪下稟告道:“回夫人:夜深了,許多家醫館都不肯下藥,夫人不如請府內的幾個婆婆來瞧瞧罷了,說不定能查出來點什么,小姐的病說不定好了?!眳欠蛉它c頭應允,便叫人將府中較老的婆婆都請了來,前面幾個都查不出點什么來,都說道:“我們實稟夫人:我們活了大半輩子了,實實地沒有見過這病?!眳欠蛉舜藭r心急如焚,忽見玉溪又帶來一位婆婆來,頓時自覺有望,連忙請那婆婆來看。吳夫人見那婆婆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從小便在鄉村生活,定能看出端的。那婆婆來到燦蓁床前,看到燦蓁燒的全身通紅,臉上、手上隨處可見的紅疹子映入眼簾。吳夫人求道:“還請婆婆看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逼牌挪蝗绦脑倏聪氯?,說道:“實實的稟告夫人:小姐應該得了天花絕癥,如小姐挺得過去,那么終身不會再得此病;如挺不過去,只好自隨天命了?!闭f完,便出去了。
吳夫人心中萬分焦急。只恨燦蓁此病病在三更半夜,又恨丈夫張遠不在身邊。心中又急又惱,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也,只好叫玉溪等人看護燦蓁罷了。
卻此時吳夫人心生煩惱之時,只聽街道上傳來隱隱木魚之聲,又隱隱聽到一人說話之聲:“南無解冤解結菩薩,哪有人口不安,重病無法的,凈找貧僧醫治?!眳欠蛉寺劦么搜?,怎不心動?便連忙叫人請進來。原來只是一個和尚。吳夫人見這和尚儀表不俗,但穿著破納衣,背著個破納袋。既不行禮,也不唱喏,嘻嘻哈哈、瘋瘋癲癲地便闖了進來。吳夫人見他是個和尚,便問道:“這位高僧,又在哪里隱居?”那和尚哄堂大笑。吳夫人為了燦蓁的病,只好耐著性子問道:“高僧可有甚么符水?”那和尚又笑道:“還需甚么符水,現世珍寶,就在你家!自可治療!”聽完此話,吳夫人心中一動,想說的話還未說出口。只見那和尚從袖口拿出一塊美玉來,對它念道:
“玉立香花氣,與眾別不同?!?
“蕭竹秋瑟瑟,池中月清清?!?
“世態皆悲涼,愿解有緣人?!?
那和尚念完這首詩,那玉竟變得更加晶銀銻透起來。那和尚嬉皮笑臉地將這玉佩遞給吳夫人道:“此物已靈,不可褻瀆。此病難纏,定不是天花。將此物懸掛于臥室上欄,除父母親自照顧外,不可使陰人沖犯,只要三天三夜,必定會好的?!眳欠蛉苏x禮,那和尚卻一溜煙地不見了。問下人,卻是自己跑出府邸去了。
三天三夜之后,燦蓁果真好了。吳夫人自覺那玉佩不錯,便給與燦蓁所帶,為燦蓁辟禍除災。
禍不單行,自又天命難保;
幸得恩人,方才避免此禍。
欲聽后事如何,
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