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燦蓁被吸入洞內,渾身動彈不得。里面海怪夜叉竟都要前來索她的命,頓時恐慌不已。那黑洞深無盡底,一路上黑白無常、閻王判官、海怪夜叉,都讓人心驚膽戰。終于看到白光,一霎白光閃過,燦蓁頓時感到疲勞全無,神清氣爽。本以為仙姑所說應是富貴人家,燦蓁便迫不及待要睜開眼睛,誰知一看:家徒四壁,只有茅草略微蓋住。正是秋分時節,那接生燦蓁的婆子把她抱起,躺在床上的鄭氏奄奄一息,門外的王揚翹著二郎腿,擺著大爺架勢。那婆子把燦蓁抱出來,王揚正眼也不瞧眼那婆子,只顧問道:“生的男孩女孩?”“娘子,娘子生了個女孩。”待要把燦蓁抱過去給王揚看,王揚只瞟了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怎么又是個女孩,老子都快沒錢了!”此時此刻,燦蓁這才反應過來,心中嘀咕道:“什么東西,沒錢關我什么事啊?”思緒未斷,那王揚竟不耐煩地說:“招娣、盼娣,去把她給老子埋了!”盡管里邊的鄭氏奄奄一息,連忙大聲喊道:“不,不!她不能被埋掉,那是我的孩子!”王揚闖進屋內,大聲指著鄭氏罵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別管這么多,別逼老子扇你!”鄭氏見口勸不得,竟從床上滾下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老爺,你就把她留下來罷,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我求你了......”又抱著王揚大腿道:“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行......”王揚卻一腳踹開,說道:“招娣、盼娣,還不快去!”鄭氏又指招娣道:“招娣,你們若去,為娘便不認你們這兩個女兒了。”她二人正逢左右為難之境,不知如何是好。王揚見她二人還不為所動,拿起拿木椅就要往二人頭上砸去,嚇得二人連忙逃出門。直到她倆遠去了,王揚才惡狠狠地說道:“來娣、夢娣把你娘扶上床,還有把想娣也安頓好。”說罷,便又去賭錢嗜酒了。
卻說招娣、盼娣逃出門后,盼娣趁父親不備,偷偷便拿了一個竹籃,也不知何意。二人終于逃到一片荒郊野地之處。燦蓁此時慌了,心中暗自想道:“無了無了,開局就要out了。”招娣道:“不如就在此埋掉她罷。”盼娣忙道:“這樣是否太狠心?如姐姐也于心不忍,我已在門口那拿了一竹籃,不如將她放置籃里,自求多福可好?”招娣思量一會兒,隨后也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于是,二人又到附近水域,將竹籃放在水面上。也將燦蓁放在上面,說道:“妹妹,不是姐姐們狠心,是爹爹他不要你。”說罷,招娣便拉著盼娣揮淚而遠去。
忽東方拂起,竹籃便動了。燦蓁心中無比絕望,忽又傳來仙姑之音:“你第一次便逢此大難,但不是沒有希望,蓁兒,可計吾一句‘為人小心謹慎安,世間繁榮隨時變’矣。”說罷,便又不見了。此時燦蓁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得如此耗之。
索性漂流了幾日,竟漂到了京都。原來,此處離京都不遠,才使燦蓁漂到此處。卻說這京都深處,有一好善的夫人,此乃朝廷里吏部尚書張遠之妻吳氏,天命弄拙,命中竟與張遠毫無一子半女。京都人人都敬仰此人,都親切喚其為:“吳夫人”。卻道這日,吳夫人自從府邸出來,竟聽一嬰兒啼哭之聲,便喚道:“玉溪,快去看看是怎么個回事。”玉溪連忙去前面河內一看,竟是一嬰兒。想必諸位已知此人定是燦蓁,不管燦蓁有意無意,早已天緣注定。玉溪連忙從竹籃中將燦蓁抱起,說道:“回稟夫人,是一幼嬰。”玉溪呈上,吳夫人小心翼翼地將燦蓁自抱入懷里,看著懷里的燦蓁,便心中一動,想帶回府好生照養。回府后,再讓玉溪喂些米粥,安頓燦蓁睡下。且說到了晚上,張遠回來了。他見床上竟有一嬰兒,便知夫人善意。便問道:“此兒系何等性別,可有取名?”吳夫人一一回答。吳夫人又道:“你我已相愛八年,還未曾結果,今這女嬰來世,定是天命所指不可褻瀆。”說罷便一一說出此次巧合之事。張遠暗暗稱奇。便與吳夫人道:“如此說來,夫人可與我一共取名可好?但雖說女孩名兒,還請夫人賜教。”吳夫人略思一會兒,心中忽豁然開朗,便道:“不如就叫‘玉茉’可好?”張遠起身,笑道:“夫人所取之名,甚好。”從此,燦蓁便叫“玉茉”了。
開端苦命,幸得恩人;
玉之寶物,茉之花種。
欲知后事如何,
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