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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的白月光

塔樓周圍的雜草眾多,但好在中間已經有條常走形成的路,走近也并不難。

看著腳下被踩得夯實的草印,不難想象衛衍來的頻次還是蠻多的。

賀染知道扒開人家的秘密極其沒有公德心,但既然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總得也讓自己抓點別人的短處才是,不然一輩子受人所制。

只是到了近處,她又犯了難。

大門被精致的鎖鎖住,鎖頭上精雕的荷花紋路崎嶇不平略有瑕疵,像是非專業人士的雕琢。

不會是這個癡情種自己刻的吧。

想到這里賀染一個激靈,一些肉麻的場景浮現腦海,很難想象這高大的男人像個受傷小貓一樣哀求女人的樣子,該是多么滑稽可笑。

思緒拉回,她環顧四周,想找尋進去的辦法。

許是天意使然,賀染好奇的去觸碰了那把雕花的鎖,竟“啪”的一聲解了開。

低頭一看才發現,這么多年鎖芯怕是早已腐蝕,哪還能鎖住什么秘密。

賀染輕輕推開門,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味道怡然令人舒適,她不禁貪婪的多吸了幾下。

房間內布局簡單,塔樓空間本就不大,一層入門一個絹制屏風隔開了視線,擋住了掛在正位的巨大畫卷。

屋內燭火常新,甚是明亮,畫卷中的俏麗人影仿佛真人等高,映在屏風上好似后面確有其人。

賀染一時也瞧花了眼,趕忙探身繞后,這才看見畫卷真身。

畫中女子懷抱荷花正欲轉身,定格在她回眸時的莞爾一笑。

但畫中的五官,像是仕女圖中的標準畫法,無法辨別出此人到底長得如何。

恐怕就是看個意境吧,賀染是這樣想的。

她正想伸手去拿旁邊的書籍,倏地一道凌厲的劍風襲來,精準的在她虎口處劃出一道血口。

“嘶!”疼痛令她收回了手。

賀染滿臉怒氣正要轉身大罵,卻迎上了衛衍無情的目光和鋒利的劍刃。

“誰讓你進來的。”衛衍語氣冰冷,聽不出什么情緒,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賀染心想大事不妙,做賊被正主抓住,這跟當眾社死有什么區別,最大的區別可能是眼前的男人殺人不犯法吧。

“你聽我解釋。”賀染破罐破摔,此時她也無其他話可接。

“說。”

嗯?賀染疑惑,衛衍算是唯一一個這種情況還要聽別人解釋的人。

那新的問題產生了,她要怎么解釋。不能說只是好奇你對你白月光愛到什么程度,還是說好奇你的白月光長成什么樣子。

“王爺饒命!”

未等賀染開口,夏竹先是跑過來咚的跪下:“是我跟夫人說了阮小姐的事,還說了這里有阮小姐的畫像,是奴婢多嘴,要罰就罰奴婢,與夫人無關!”

賀染擠眉,好小子,竟然還知道白月光叫什么,這怎么都沒跟她說過。

“滾。”衛衍都沒正眼瞧夏竹,只是兇狠的下達新的命令,“去領二十個板子,然后閉門思過。”

聽聞此言夏竹開始止不住顫抖,但還想繼續維護賀染,張著嘴要說什么但卻因害怕發不出聲響。

“再不滾我現在就殺了夫人。”衛衍失去了耐心,警告道。

夏竹無助的朝賀染望去,賀染卻一臉安慰人的樣子朝她眨了眨眼,這小姑娘這才灰溜溜跑走。

“解釋。”衛衍的劍近了幾分,絲毫不留情面。

既然夏竹那邊已經鋪好了路,賀染只得順坡下,她往后退了退,確保衛衍那廝不會把自己誤傷,這才委屈開口:“夏竹說了阮小姐的事,我好奇什么女人能入得了你的心。”

衛衍怒氣稍有平息,持劍的力道松了些:“我說過,你最好不要有出格的舉動。”

“這可不出格我的王爺。”賀染把劍鋒往旁邊推了推,見衛衍也沒有繼續追擊,便繼續強詞奪理,“你與阮小姐的事全府皆知,我作為你名義上的妻子當然要表演一些爭風吃醋,才能讓外人看來咱們情感的深厚,你說是不是?”

沉默良久,衛衍撤回了利刃。

“你也滾出去,不許再進來。不然下次,就要你命。”

賀染識趣的不敢多嘴,委身退出塔樓,臨走還不忘把門關上,正好瞧見了衛衍令人落寞的背影。

她無奈搖搖頭,母胎單身的她不理解這樣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感覺。

走出一段距離,疼痛讓賀染重新注意到自己的傷口。

虎口那道不淺的劃痕還淌著血,痊愈了估計也會留下疤痕。

“王八蛋。”賀染低聲咒罵,“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望著自己現在略顯瘦弱的手,賀染不禁開始懷疑這身體原來主人是不是真的乞丐。雖有些營養不良,但這皮膚的滑嫩程度可比得上那些嬌生慣養的閨閣小姐。

“賀姑娘,請到這邊來。”

不遠處傳來老翁的聲音,賀染端著受傷的手四處尋找著聲音源頭。

只瞧見不遠處白發老翁正朝自己招著手。

賀染一喜,竟是鐘叔。

她雖與這和藹老者僅有幾面之緣,但憑她在職場混跡多年的毒辣眼光來看,鐘叔是真的大善之人。

鐘叔手拎著小巧的藥箱,瞥了一眼賀染白色肌膚之上猙獰的傷口,瞬間皺起了眉頭。

他也不多說些什么,只是讓賀染坐好,自己則蹲下身來取出藥劑為其止血,動作輕柔卻不懈怠。

賀染見都快叫爺爺的老人蹲著為自己上藥,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不自覺的攥緊了手。

“姑娘放輕松,上了藥就不疼了。”鐘叔語氣像是哄著孩子,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傷口。

“王爺他……”

“我替王爺向姑娘賠個不是。”鐘叔接過話,取出紗布為賀染簡單包扎,“他性子急,姑娘你多擔待。”

賀染沉默,此事她并不占理,所以也不怨他人。

鐘叔抬頭見姑娘一臉沮喪,便起身坐到她身旁,準備岔開話題:“不知賀姑娘可有興趣與我學習一些藥理與醫術?”

聽聞此言賀染眼神明亮,一掃之前陰霾。

她知道自己確實需要找點事做,否則在這方寸之地,人的靈魂很快就會被腐蝕殆盡,最終變成行尸走肉般過活。

“那有勞鐘叔了。”賀染莞爾一笑,忽悠想到什么,改口道,“不,是有勞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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