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辛和張略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問,兩人都一下被逗樂了,陸辛擺擺手說:“沒問題。”隨后就讓張略送我回學校。
張略送我時坐的那輛車我不認識,不過坐著怪舒服的,我從沒坐過比那更舒服的車。
在車上,張略仔細詢問了我的喜好、忌口和時間安排,他約我周五早上九點出發去看望奶奶。那天是周一,周三下午張略會再來一趟帶我去配衣服和首飾。
到學校門口下車前,張略給我一張卡,說是陸辛給我的經費,用于購買一些能讓我更好扮演陸太太的物品。我沒經歷過這種事,但這一次我的腦子轉得很快,手也出得很快,毫不客氣地把卡塞到背包夾層里。
周五我如約九點在校門口等張略。上車后才發現陸辛坐在后座看著當日晨報,他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
“那個…請問您太太叫什么名字,免得一會奶奶叫我我沒有反應。”
陸辛終于將視線從晨報上收回。“她叫池鵲,池塘的池,喜鵲的鵲。”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感情。如果不是這一切我正在經歷,我真的難以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巧合-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她和我長相相似,名字也相似。
關于陸辛故去的太太,他似乎不想透露太多。
于是我也準備緘口不言。
“張略準備了一束白山茶,一會你折一朵花別在頭發上,其余的送給奶奶,”陸辛的語氣稍有和緩,如果我沒聽錯,其中應當還帶著些該死的溫柔,“這是我夫人的習慣。”
我也是有些得寸進尺,趁機又問:“您太太她,是個怎樣的人,長得真的和我很相似嗎?”
陸辛沒有作答,只是淡淡地掃我一眼,然后摘下眼鏡閉目養神。
或許他根本沒睡著,只是在回避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