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哦不,應該說女孩此刻很茫然,她沒死,她還活著,只不過現在的情景讓她摸不著頭腦,灰蒙蒙的天,灰撲撲的家,臭味的自己,和陌生的他。
這個瘦胳膊瘦腿嚴重營養不良的人是她?
真是見鬼了…
“荷月你死丫頭發什么呆?火燒這么大,你是不是想把鍋熬干!”
重新獲得名字的荷月仿若未聞,一是她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名字,二是她也不愿意搭理這個身體的母親。
一睜眼罵大街的晦氣玩意兒是原身的爸爸,在窄小破舊的小屋里擁有自己單獨小床的是原身的“太子“弟弟,本來還以為當媽的會好一些,沒想到也不咋地。
她就知道,蛇鼠一窩從來不單單只是課本上的成語。
婦人見她沒反應,不耐煩的推了她一下,嫌棄開口,“愣什么呢,天天呆頭呆腦,和我的耀祖一點也不一樣,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么相差這么大。”
荷月被她推的差點撲到灶膛上,頓時生起不滿,那火正旺,要是一不小心撲上去,肯定燒著臉。
“說話就好好說話,動什么手!”
見她敢反抗,婦人咦了一聲,雙手叉腰,“反了天了啊你,敢跟娘頂嘴,你想干什么!”
荷月沒有再開口,現在還搞不清狀況,不易產生沖突,于是閉上了嘴巴。
原身瘦巴巴的一推一個跟頭,打起來不上算,只有挨打的份。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她知道一件事,疼是實打實疼在自己身上的。
見她不說話,婦人頓時得意開口,“知道害怕了吧!再敢頂嘴讓你爹抽你!就是不如我的兒子,小女娃果然沒什么出息…”
自己的退讓不僅沒讓對方閉嘴,反而逞起了她的囂張。
聽著她一口一口女孩子怎樣怎樣,聽的荷月滿頭冒火,她就不是女的了,同樣身為女性,卻用粗鄙之語形容同性。
剛想起來跟她拉扯一番,就被突然出現的晦氣玩意兒打斷。
原來是上完茅房的原身爹進屋一看,桌上空蕩蕩,眼看要干活了飯還沒做好,又聽到倆人吵嚷的聲音,生怕吵醒還在睡覺的兒子,這才趕忙打斷。
原身娘一看自家老頭過來了,頓時心里一緊,換上一副面孔,“唉這就來了,你先坐著去吧。”
倆口子都是學變臉的,共同點都是紅臉對自己,真是無語。
荷月翻了個白眼,用勺子不客氣的攪了攪鍋里的“刷鍋水”。
里面飄著清晰可見的幾粒米,還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三個能砸死人的玉米餅,連碟小咸菜都沒有。
真是難為他們了,天天吃這個還能拉出屎來。
荷月不客氣的把為數不多的幾粒米全盛自己碗里,轉身拿玉米餅的功夫,回頭正好看到原身娘用勺子把米舀回鍋里。
“你干什么呢?”
“廢話,當然是給我們耀祖留飯了。”婦人在鍋邊甩了甩粘在勺上的米粒,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把鍋蓋輕輕蓋上,生怕她會偷。
“我說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吃熊心豹子膽了啊,敢跟我這么說話,一會兒讓你爹抽你!”
這一行為氣的荷月牙癢癢,看著碗里的清水肚子更是不爭氣的發出了咕咕叫。
算了,先吃飯,這事以后再說。
等到了分玉米餅時,一共三個,晦氣玩意兒一個,睡覺的“太子“一個,還剩一個,荷月眼睜睜看著原身娘精準的四六分。
四給了自己,六在她手里。
忍!!!!
荷月吭哧吭哧的咀嚼著干巴的玉米餅,心里盤算著以后。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又沒個主角命,還整個主角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