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最熱的時候,體育館附近基本沒人了,張若虛招呼大家收攤吃飯。
涼皮涼面本就是酷暑時節的爆品食物,加上口感爽滑,2元一份價格便宜公道,大家很容易接受。一個上午賣出了50份,這個成績已經算挺不錯了,對于剛出現在市面上的新鮮事物,熱度最重要,首先要有人愿意嘗試,等風評口碑傳開了,生意就算成了大半。
“呦,你們這小買賣做的很好呀?掙了多少?”吳大媽熱心的問,包子鋪主要供應早點,下午也能賣一些,中午就歇業打掃打掃衛生。
“不多,一共100元。”陳雅月開心的揚了揚手中的鈔票和鋼镚。
“這還少?俺們起早貪黑,兩三點就起來和面揉面,等上了籠屜蒸好包子天剛蒙蒙亮,也比你們多掙不了幾個子兒。”蒙聲不響抽旱煙的王大爺也湊過來。
“楠姐~”張若虛手指輕輕戳了戳母老虎精致柔美的腰。
“干什么!小色狼!”陳若楠反應奇快,就知道渣男耐性有限,一個肘擊頂在他小腹上。
“哦吼吼…”張若虛痛呼一聲,這么敏感鐵定是個雛,趕緊告饒“手下留情!我就是想讓你給大爺大媽拌份涼面,畢竟用著免費的水電和遮陽傘呢。”
“切!不早說,矯情~”陳若楠嗔笑著,露出淺淺的梨渦。
“我剛說了兩個字,就被你打了。”張若虛就是賣慘,其實一點也不疼,母老虎明顯手下留情了。
下午兩三點之后,漸漸開始上客,不過到晚上7點多收攤時,足足賣了100份,是上午的一倍,刨去成本凈賺150元,正好是對本利。
謝漢朝累的夠嗆,他主要干的是體力活,推車子、搬貨,中間涼皮涼面不夠了,還趕回去運了兩趟。
華燈初上,夜風有了絲絲清涼,青春美少女們依然活力四射,蹦蹦跳跳跑在前面,今晚張若虛請客,在老字號美味齋吃晚餐。他家的主打菜是餛飩和包子,老店開在解放路的時候生意特火,是云城人從小吃到大的美食。
謝漢朝去窗口排隊領餐,張若虛殷勤服務倒茶遞水,與陳若楠陳雅月姐妹對面坐下,聽她們咭咭呱呱說著售賣涼面的趣事。
“好漂亮的小妞啊!正好有空座,我陪你們玩玩~”一名混混旁若無人的坐到張若虛身邊。
“我靠!哪來的混賬東西,死開!”陳若楠厭惡的罵道,將妹妹陳雅月護到身后,打架她從沒慫過。
不過有男人在場,總不能靠女人沖鋒陷陣吧,雖然可能是個渣男。
“我艸!”張若虛抓住混子的衣領兜頭蓋臉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的他找不著北。“你他么哪冒出來的二百五啊,敢調戲老子的女人!”
謝漢朝剛拿到包子正準備端熱餛飩,見到有人挑事,把東西一放腳就踹了上去。
“瑪德,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夠膽就不要走,我可是大冰哥罩的。”混混撂下句狠話,找幫手去了。
“小伙子,你惹到硬角色了,趕緊帶著女朋友離開這里吧,那人口中大冰哥是黑道頭目呢。”有好心的大叔提醒道。
“虛哥,怎么辦你說,硬拼的話咱們也不怵他。”謝漢朝打算把班里的男同學都叫來,不過能不能干過黑社會實在沒底。
“道上的事我懂一些”,陳若楠凝重的說,“大冰哥是混浦街這塊的,我手下的小姐妹幫不了什么忙,她們只是一群愛玩愛鬧的中二少女,真動起手,我們肯定吃虧。”
“我們還是聽大叔的話,先避避風頭吧。”陳雅月拉了拉張若虛衣襟。
“不就是搖人嗎?漢朝,你喊個把認識的來架架勢,我出去打個電話。”張若虛無所謂,法治社會當然是找警察叔叔主持公道啦,又不是古惑仔系列里洪興和東星火并,記得小舅剛分配工作,在路南派出所當片警,只是這地界屬于浦西派出所,不知罩不罩得住。
“小舅,好久不聯系,有件小事想麻煩你。”親戚里面,張若虛和小舅關系最好,雖然輩分上差著輩,實際上年齡相仿。
“少來,你啊,哪回找我不是麻煩事!”公用電話那頭的人懶洋洋的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要巡街。”
張若虛簡略一說,小舅漫不經心的嗤笑出聲,“小事小事,待會大冰來的時候你用店里的電話通知我一聲,我教育教育他,他的場子多數在我片區,敢動你們一根汗毛,我叫他全部關門整頓。”
電話打了差不多十分鐘,張若虛回到美味齋,大冰哥和己方約的人卻都到了,這他么都是踩著風火輪過來的吧。
場面無論是人數還是彪悍程度都是大冰哥那邊占上風,C位立著個粗壯的漢子,脖子掛著手指頭粗的金鏈子,行事做派也是學的古惑仔,這年頭好人壞人都跟著浩南哥學。
“小妹妹,看起來不開心啊,跟哥哥去唱K就爽啦~”幾個混混齜著黃牙挑事。
“我是跟上官姐混的,惹急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陳若楠冷聲道。
“哈哈哈,小嘴還挺倔,別說惹你,R你又怎樣?這里是浦街,大冰哥罩的,誰他媽也救不了你。”頂著亂蓬蓬黃毛的拖鞋男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么水靈的學生妹姊妹花,島國的片子里都沒見過。
謝漢朝和幾個彪悍男生臉色難看,往常都是校園里的學生打打鬧鬧,不知是該硬上還是認慫。
張若虛捏了捏指關節,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大冰哥,有種一對一單挑,能打贏我再說”。
“你,去給他點教訓。”賈冰沖著黃毛拖鞋男一使眼色,“遇上事大哥沖在前面那還要小弟干啥!”
然而,黃毛看著很壯卻不經打,被張若虛一個干凈利落的側踢踹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揍人果然很舒爽,強身健體理應從干架開始!
“虛哥太棒了,愛你!”陳雅月作為啦啦隊員,鼓掌叫好。
“瑪德,廢物!”賈冰吐了口唾沫,“一起上,斷他一條腿!”
“等等”,張若虛見他不按江湖規矩玩群毆,自己這邊就只有母老虎和謝漢朝還能頂點用,剩下的都是花拳繡腿經不起折騰,便道“大冰哥,既然要下狠手,浦街芝麻大點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接個電話再動手?”
賈冰不屑的搖搖頭,“毛都沒長齊的學生娃,諒你也不認識什么硬茬子,電話拿來…”
“我艸!大冰,你他么要反天啊!”電話剛一接通,張若虛的小舅就是一通罵,“那是我侄兒和侄媳婦,信不信我立馬殺到你場子,來個七進七出啊!”
聽筒里聲音極大,就近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賈冰卻臉色急變,“宋哥~宋哥您消消火兒,這大水沖到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我這就撤”,然后聲音轉小,模模糊糊聽到什么“琪琪啊思思啊,都想你…”
放下電話后,賈冰似是換了個人,“若虛小兄弟,都是誤會,你小舅和我莫逆之交,就差磕頭拜把子義結金蘭了,今天這事錯在我,改日到我大冰的場子玩,一切費用包在我身上。”說罷,讓人抬起黃毛揚長而去。
“嗯~那個~你什么時候變這么厲害了?”陳雅月小聲問,印象中張若虛從來都是校園中被欺負的軟腳蝦角色。
“我最見不得美女被欺負,一下子激發了小宇宙,拯救雅典娜是我們圣斗士的天職!”張若虛滿嘴跑火車,總不能說強身健體幾十年,重生了更猛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