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骨如柴的老人原本還在對進來的一群人有所警惕,即使他一開始看到他們還是拿出了凳子給他們坐,但是一聽到是來找自己小孫子的,不免有些開心。
徐老也就是時溯的爺爺那飽經風霜的臉上的褶子被那笑容給撐開,“我們家時溯打小就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從小到大他在學校的成績都是第一,從來沒讓老頭子我操過一次心。”
接著他領著那幾個工作人員到時溯的房間,整個墻壁被各式各樣的獎狀貼滿,什么學習標兵,優秀班干部,優秀少先隊員,英語競賽,語文競賽,數學競賽一等獎等等都在上面。老爺子神色里充滿了自豪“這些獎狀都是時溯從上學開始得來的,一開始是一兩張,后面這孩子也越來越爭氣,一張張的獎狀硬是貼滿了整個墻壁。哦,這里還有一些獎杯獎牌什么的,那是他參加什么運動會得來的。”
“我家時溯小時候體弱,身體一直都沒有很好,加上老頭子我沒能給他補充上營養,現在的體格也還是比不上同齡的孩子。”徐老眼里飽含著深深地愧疚。久久停不下來摸著那些獎狀。
木架子上的獎牌和獎杯被整齊的排列著,上面連一絲一毫的灰塵都沒有沾上,可見它們的主人不在家時,它們也在被好好的愛護著。
“我們可以給時溯的獎狀、獎杯,獎牌一起拍個照片嗎?這些可以作為我們評定的一個憑證。”陳雪也就是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開口道,她手上還拿著一臺相機。
“當然可以啦!”,徐老毫不猶豫。
得到肯定答復之后,陳雪迫不及待的舉起相機,對準時溯的獎狀、獎杯,獎牌一個勁的拍了起來。不知為何,她拍著拍著就停了下來,看了看徐老,眼眶一下子濕潤起來,怕被看到,連忙轉過身來。
“老爺爺我們拍這么多就夠了,你還能再跟我們講講時溯的一些事嗎?”陳雪盡量把自己鎮定起來,恢復自己的心態,重回工作狀態來。
徐老又領著他們一行人回到了客廳,幾人坐在了小木凳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爺子也不知道再聊些什么了,畢竟他一直都是以撿廢品為生,好一點的時候就是遇到了老板,給了他一份工作,讓他收入能穩定一下。這幾年又因為身體不好,被小孫子強行留在家里,不讓他出去,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看著老爺子嘴唇蠕動,但是又聽不出什么來,老人家明顯是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該說啥了。
陳雪微笑道“不用說什么太多太高大上的事,我們就隨意聊一聊天,想多了解了解時溯的一些事而已,您不用太緊張了!”。
“好,那你們想聽那些方面的?”
“我們……”陳雪還沒來得及講出來,就被旁邊一個威嚴一點的中年男工作人員拉住,應該是他們中的領導人了,并附在陳雪的耳邊,說了幾句。
陳雪了然,點了點頭。
“老爺爺,您可以跟我們說一下時溯平時有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嗎?他會跟您聊這些嗎?”。
“或者說您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誰跟時溯是同學嗎?”
“我們家時溯向來報喜不報憂的,每次從學校回來,都是幫我去干完家里的重活,有時候也會去垃圾場里干一些活。在學校里他又是個極愛讀書的,不愛與人交談,所以他基本沒有什么好朋友。”徐老的語氣既開心有愧疚。
“如果不是老頭子我身體不爭氣,我們家時溯也不用這么辛苦,也能和同齡的孩子一樣到處去玩耍,擁有快樂幸福的童年。”大腿被重重的拍打著,明顯徐老在對自己的身體恨鐵不成鋼!
“這邊的話也沒有人跟我們時溯是初中同學,小學同學倒是有挺多的,當時時溯是我們這幾條村里唯一一個考上縣城的初中,其他的孩子都是在鎮上的初中就讀。那時候我們村里的人還有錢的捐錢,有糧的捐糧,給我們家時溯湊上了到縣城上學的費用。”
聽到這里,陳雪挺了挺腰,跟旁邊的幾個人交換眼色,眼底神色不清。
這時,時溯已經從門口進到家里面了,他還以為是爺爺講的太入迷了,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回來了。
也跟著聽了一會兒,知道那些人沒有什么惡意,也就放下心來了。
“奇怪,自己跑得這么快回家,這次居然不覺得累,也不需要大喘氣。”時溯心道。不管了,應該是自己習慣了干重活,身體素質也有所提高。
只是時溯真的沒有想到爺爺心目中的自己居然這么厲害,不免笑了起來。
也知道了爺爺什么都懂,只是沒有說出來。
“老爺爺我們今天就了解到這里吧,這天都快黑了,打擾您了。”陳雪含笑道。
說著,那幾個人一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了起來,順便把木凳放好。
“要不要留一下來一起吃個飯,我們家時溯今天要從縣城回來了,讓你們也嘗嘗老頭子我的手藝!就是沒有什么大魚大肉。”老人家慈祥的看著幾人。
“老頭子我做菜的手藝可好了,尤其是我做的鍋巴,又香又脆。”
幾人對視一眼,由陳雪說道“老爺爺,我們有規定不能留下來吃飯的,您啊,就不用留我們了。”
老頭子也知道他們的一些紀律,就沒有強求。
“那我送你們出去吧。”,老爺子這人實在,他們不留下來吃飯,他也要送一下客人。
就是不知道我家時溯這個時候都沒有回來,是有什么事耽誤了嗎?徐老搖了搖頭。
先送客人出去再說吧!
幾人在徐老的熱情歡送下離開了,時溯在他們身邊仿佛不存在一樣,直接從他旁邊走過。
徐老也一樣,光顧著送客了,連自己的孫子都沒有注意到!
“爺爺,我在這里啊,我回來了!”時溯聽到老爺子的喃喃細語,迫不及待出聲。
“爺爺,我在這呢!你怎么走了,別走啊!”時溯著急的說道。
老爺子送完客人之后就轉身回去了,忽然間像是有什么聲音,轉頭發現又沒有人。
幻聽了吧,老了,怎么老是出現幻覺,看來自己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彎著腰又走回去了。
老爺子走后,陳雪就開始問先前的威嚴男子“王隊,您說咱今天這暗訪有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這對我們破案有沒有實質性的幫助?”
時溯想跟著爺爺走回家的心被牽引住了,為什么大家都在提到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