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木棚下，響起幾聲粗獷嘹亮的豬叫聲。
流民化為的四只大黑豬，正焦急害怕地四處亂跑。
但它們并未跑多遠，草叢里突然鉆出來一伙人，背上都背著一口土黃色的大袋子，在四頭黑豬的前進方向張開袋子，那些黑豬沖勢太猛，來不及剎車，一頭撞入黃袋子內。
那伙人手里的袋子并不算大，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能將大得多的黑豬裝進去。
末了，他們從腰間掏出根繩子，將袋口一系，本來還在膨脹的袋子立刻縮了下去，變得和之前一般。這伙人互相望望，皆是哈哈大笑。
“大哥，你的肉包子還真是靈，不過一刻的工夫，這四人便化成了黑豬。”
李元神色大變，立馬伸出手指扣入喉嚨內，試圖將剛剛吃下的包子吐出來。
“嘔——”
林辭歲沒去管跪在地上嘔吐的李元，而是掏出燧發槍，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一臉慈眉善目的店家。
作為NPC的店家自然不認識這種超越時代的武器，他的臉上泛出病態的笑容：
“本來想將你們一網打盡，沒想到你的警惕性還挺高，沒有吃下我做的肉包……”
“砰！”
林辭歲可沒打算聽他的廢話，果斷選擇開火。
一群人不明就里，只覺得耳邊隆隆響了一聲，眼前雷火蹦起，那中年店家的胸膛上便多出了一道汩汩的血洞。
“大哥！”
站在遠處的幾個人大驚，趕緊沖進棚子。
細微的白光一閃，只能打一發的燧發槍消失不見，林辭歲秒切出銅錢劍，腳下踏出一步，便是尺許，瞬息來至一人身前，割下他的頭顱。
就在林辭歲接連干掉兩人以后，突然他肩頭一痛，下意識轉頭望去，看到那中年店家的頭顱竟然死死咬在他的肩膀上，兩頰透出不正常的紅潤色，牙齒森然！
而那頭顱下方空空如也，顯然已經實現了頭身分離。
瞟了一眼剛才店家所站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具躺在地上的無頭尸體。
這是什么邪祟？
飛頭蠻？
落頭氏？
林辭歲無心細想太多，左手成爪，扣住店家頭顱的雙眼，猛然發力，將它拔了下來，扔向一旁。
那人頭歪歪斜斜飛出去，溜了一圈，竟又折返回來，張著滿是利齒的血口，俯沖而來。
與此同時，稱呼店家為大哥的那伙人，也一并沖了上來，嘴里囔囔著：
“敢對我們長生教的人動手！兄弟們，并肩子，扒了他的皮！”
原來這些就是長生教的人，怪是怪了點，倒也沒長犄角和尾巴……
林辭歲將銅錢劍豎于胸前，身前空氣震動，無形的劍氣蕩起，形成一條連續的直線，這直線鋒利異常，瞬間將撲上來的兩個人劈成兩半，血漿翻飛！
剛剛吐完的李元見到這幅場景，又是一陣干嘔。
接著林辭歲微微側身，輕松躲過飛來人頭的偷襲，銅錢劍輕點于人頭之上，刺出一道血洞。
人頭吃痛，忍不住往后飛了一段距離，臉上終于多了一絲掙扎與驚慌。
眼看著林辭歲提著劍就要沖上來，人頭徹底慌了，連忙出聲阻止：
“等等！你不能殺我，我乃長生天尊座下弟子，你殺了我，長生教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可惜，人頭的威脅并不能讓林辭歲停下動作哪怕一秒，只見林辭歲踏出兩步，刺出銅錢劍，簡簡單單將人頭刺成了糖葫蘆的模樣。
劍身一甩，將那人頭甩入草叢中，骨碌碌滾了好幾圈。
整個副本就是沖著長生教來的，林辭歲自然不會因為人頭放了幾句狠話就停手。
一瞬之間，除了林辭歲和李元以外，場上還只剩下一個活人，那人原來是拿著袋子捉住的一員，因為沖鋒的時候落在最后面，反而撿了一條命。
而他還活著，也是林辭歲故意為之。
沖在最后面，說明這個人很惜命，太過惜命，說明他對于所謂的長生天尊和長生教并沒有其他人那樣忠誠，至少不會是狂熱信徒，或許能從他的口中問出點什么。
沒有給對方任何逃跑的機會，林辭歲一腳踩在那人的腿上，將他的大腿骨踩斷。
“我問，你答，懂嗎？”
“好漢，你盡管發問？只要小人知道的，知無不言！”恐懼像是一只大手抓住了這個長生教教徒的心臟，讓他生不出一點抵抗之心。
“長生教的據點在哪里？”林辭歲開門見山。
“什么？”那教徒一愣。
“不要用疑問來回答疑問啊。”林辭歲踩斷他另一條大腿的骨頭。
劇烈的疼痛讓那個教徒哀嚎不已，連忙高喊道：“我不知道。我上個月才加入長生教，怎么可能知道據點的位置……像我們這樣的新教徒，都是在外活動，干的是臟活累活……只有那些天尊弟子，才有資格接觸更上層的秘密。”
嘖。果然如此。
“你們平時都在哪里接頭？”
“沒有固定地點，每次都是由大哥單獨通知每個人，他這個人做事最是小心。”
“你們守在這里，把人變成豬是為了什么？那些包子里又有什么古怪，能將人化為畜生？”
那個教徒臉色變了變，如實說道：“這等秘辛，小人也不甚清楚。只是聽大哥提起過，縣里有個了不得的人物，最歡喜這種人變的黑豬，很舍得出錢。包子都是大哥做的，跟小人沒有關系……”
“能不能將他們再變回人類？”
“小人不知。”
林辭歲懶得再聽，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陷入沉思。
縣里有個了不得的人物，指的是誰？縣令？主簿？典史？
不管是誰，此人跟長生教有著極大的關系，有金錢上的往來。
“啊！我的手！”
書生李元的哀嚎聲打斷了林辭歲的思考，他循聲望了過去。
李元半跪在地上，伸開已然變成豬蹄的左手，欲哭無淚。
林辭歲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至少右手還是好的，還能寫字。”
接著，他走到那四口黃袋子前，放出四頭黑豬，那些受驚的黑豬一見了光，便拼命往外跑，攔都攔不住。
“說起來，這黃袋子是什么做的，摸起來好怪。”
拿起其中一口黃袋子，摸著它的表面，能夠感受到皮毛特有的柔軟順滑，很是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