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過來的時候路過夢巴黎甜品店買的藍莓蛋撻。這個非常好吃,而且還很有魔力!比如,心情不好的人,吃了這個,一下子會變得很高興呢!”
胡莎莎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笑著解釋。
沈越澤卻依舊面不改色,連眼神都沒有在她身上多留一眼。
“我的腿已經快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沈越澤老早就想把這個女人趕走了,可是胡莎莎一直膩在這里不肯離開。
說是什么一定要等他腿好了之后才肯走。
胡莎莎沒有任何不愿意的話,相反,還笑著答應:“好啊,那今天我要為老板你好好做一頓飯,大補一下。”
沈越澤挑了挑眉頭,沒想到這次胡莎莎竟然沒有任何不愿意或者是反對的意思,讓他有點吃驚。
胡莎莎拿起掛在墻上的圍裙,開始處理買來的魚跟蔬菜。
沈越澤也沒理她,自己推著輪椅轉身進了臥室處理公務。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后,胡莎莎在客廳那邊喊沈越澤。
“老板,可以出來吃飯了!”
標準的三菜一湯,而且都是很香的味道。
胡莎莎夾了一塊魚肉放進沈越澤的碗里。
然后,男人皺起了眉頭。
“再盛一碗飯。”
“啊?老板,你要吃這么多么?”
胡莎莎以為沈越澤胃口很大,有一秒還被嚇到了呢。
但沈越澤卻把跟前的碗推開:“把這碗飯倒掉。”
“為什么?”
胡莎莎不太理解的問,直到后來看到沈越澤的眼睛盯在碗里的那塊魚肉上時,胡莎莎才猛地反應過來。
“……”
是因為她夾的那塊魚肉嗎?
女人的自尊心狠狠地受到了一次重創。
這不是擺明了在嫌棄她么?
可胡莎莎還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說,只能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又去添了一碗飯,然后把她剛剛盛的那碗飯倒進垃圾桶。
“沒事,老板,你繼續用餐吧。”
處理好一切,胡莎莎回到位置上,她強顏歡笑的說完,暗暗地卻握緊了雙手。
沈越澤依舊沒有跟她多說一句話,或者是給她多一個眼神。
沉默無語的吃完午餐,沈越澤就準備離開飯桌,胡莎莎突然道:“老板,今天是我的生日!”
輪椅有一秒保持了停頓。
“哦,生日快樂。”
胡莎莎眼圈泛紅,差一秒就哭了出來。
早知道這個男人很冷情,可是她這些天付出這么多努力這么辛苦,卻依舊換不來他一個可憐的眼神,胡莎莎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沒用,太窩囊了。
她強忍著哭腔,道:“老板,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買一塊生日蛋糕啊?”
沈越澤擰起眉頭:“你覺得我現在方便出去嗎?”
“老板,你先別著急拒絕我!”
胡莎莎想到今天早晨出來的時候,陳均跟她說的話,她就算是死撐著也得把這場戲演完。
“我已經五年沒過過生日了。我爸在我五年前生日那天出了事,從此之后,我只能跟我媽相依為命。可我媽也不太喜歡我。她覺得是我拖累了整個家跟她,后來自己又找了一個有錢人結婚,也不要我了。所以每年當我過生日的時候,我都覺得像是在過我爸爸的忌日,也是我自己的災難日。老板,這次如果不是我進到星媒,我還不知道我應該在哪流浪。所以,你就算是幫我圓個夢,跟我一起去買個生日蛋糕,別讓我孤獨一人好不好?”
這些話,都是胡莎莎在早晨臨出門的時候就想好的臺詞。
她已經把每一句話都背的滾瓜爛熟,牢記于心。
所以她說出來的時候,每一句話都帶著感情,就跟真的一樣。
沈越澤不是一個會心軟的人,可是他剛剛準備拒絕,又聽到胡莎莎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沒有我,你不會喜歡我,但你也看到了,我這些天這么用心的照顧你……我是喜歡你的。我想讓你接受我。可是我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既然你的心里容不下我,那我也就放棄了。只是放棄的最后那一秒,你就不能陪我過一次生日嗎?”
胡莎莎最后還是把沈越澤忽悠出門了。
一切都在她的預想之中。
她推著沈越澤,往最近的一家蛋糕店走。
叮鈴鈴。
在接近蛋糕店只差不到一條街距離的時候,突然胡莎莎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陳均的號碼。
胡莎莎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因為怕沈越澤感覺到什么,所以她必須讓自己特別淡定。
“老板,我先接個電話。”
胡莎莎笑著跟沈越澤說完,拿起電話往旁邊走。
這是一條有三岔口的街。
地勢復雜,來往的人也很多。
沈越澤坐在輪椅上,看著人來人往,始終都是冰冷著那一張臉,直到有一輛面包車突然在他跟前剎車停下,一個高瘦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在沈越澤還來不及反應的剎那,猛地舉起手中的棒球棍,一棒子敲向沈越澤的肩膀。
巨大的痛意像是潮水,鋪天蓋地的襲來,沈越澤下意識的要反抗,可是他的腿受傷了,現在不能動,他想把男人推開,可剛剛肩膀受創,手也來不及抬,而剛剛佯裝打完電話的胡莎莎一轉身,看到沈越澤這樣,猛地嘶了一口氣,故作害怕的撲過來,想把沈越澤拉回來,可陳均突然抬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她的腦袋,胡莎莎臉色一變,沒想到陳均還留了這么一手!
她趕緊看向四周,想呼救,可陳均的槍口就在她腦袋不到一米的地方。
胡莎莎救命兩個字卡在嗓子眼,四周的人也都被嚇傻了。
哇哇叫著紛紛逃命。
肩膀上的痛意,使沈越澤整張臉都流下了冷汗。
“老板……”
胡莎莎吶吶的叫,陳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抓起沈越澤的衣領,把他丟到了面包車上,車子就像是閃電一樣,在車流人海中迅速消失不見,胡莎莎沒想到事情跟她想象中出入會那么大,這下子是真慌了。
而就在那輛面包車開出去不久,一輛銀色的跑車也直沖著面包車的方向追過去。
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一晃而過,胡莎莎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的人是誰。
“沈越澤……”
阿妙沒想到她正準備回家的路上,會突然撞到沈越澤被綁架這樣一幕。
她一邊加大馬力追不遠的那輛面包車,一邊打電話給阿布。
“阿布叔叔,我的朋友被綁架了,我正在追那輛綁架他的面包車,你現在開啟我的定位,馬上報警派人來支援啊!”
“小姐,你說什么,你自己一個人在追綁架犯?!”
阿布在電話里傳出驚訝的喊叫聲:“不行,小姐,你趕緊停車!那些綁架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萬一你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爸媽交代啊!”
“阿布叔叔,你別說了,現在人命關天,你就按照我說的做,我自己知道該怎么保護自己!”
阿妙根本不給阿布在勸阻的機會,說完之后就直接掛了電話,之后阿布再打電話過來,她也都沒接了。
阿妙專心致志的盯著那輛面包車,她的跑車起步速度,就趕上了那輛車正常行駛的速度。
所以想要追那輛面包車,簡直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阿妙不敢追的太緊,她怕開車的人會發現,可阿妙不是專業的追蹤者,始終還是被陳均發現了身后跟著的銀色跑車。
“臥槽,怎么有個女人一直跟著我?!”
陳均看了一眼,然后暗暗地咒罵了一句。
沈越澤被丟到后車座,剛剛陳均把他拖上車的時候,特地在手掌心里涂了一些類似于蒙汗藥的那種東西,所以現在沈越澤整個人都昏睡過去。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有一個叫席妙嘉的女人看到他被綁架,然后奮不顧身的來追他。
按照一開始跟胡莎莎討論的劇情套路,陳均是應該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綁走沈越澤,然后帶沈越澤到在河邊的一棟廢棄工廠里。
可陳均沒有按照套路來,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要相信胡莎莎。
他開車一路到了西郊的一處茅屋。
這是之前他一直流浪的地方。
陳均把車子停在茅屋不遠處,然后把沈越澤拖進去。
過了兩分鐘,阿妙的車子,也停了下來。
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蘆葦地,除了不遠處獨樹一幟的茅屋,看起來非常空曠。
這里……是西郊……
阿妙想打電話給阿布,給他說下現在的情況,可阿妙撥打電話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我擦,怎么沒有信號?!
阿妙臉上的表情,唰的一下都變了。
她趕緊把手機拿出來,她的手機里裝了自動GPS,如果阿布開啟了定位,肯定是能知道她現在所在的方位的。
阿妙看到地圖上有小五六個紅點在移動,就知道是阿布派人過來了。
好在席家的人因為知道世間險惡,所以給每一個人的手機里都裝了自動尋位的軟件,包括,就算阿妙的手機被人丟掉了,她的身體里也植入了GPS芯片。
所以,不管阿妙人在哪,席家都有辦法把人找到。
只不過,是看她們想不想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