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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救救我的孩子

等許久不見萬芷如回來,容棲月決定去尋尋,正巧此刻一位婦人拍拍容棲月的肩,她四處瞧了瞧,見容棲月只身一人,嘴上不由嘟囔:

“棲月,怎么就你一個人,你公婆呢,相公呢,他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門的。”

這家人也真是,這孩子大著肚子呢,都沒個人跟著。

“辛姨,是你啊。”容棲月挽住她的胳膊,一張小臉笑得跟花兒似的。

辛姨全名叫辛香,是母親的閨中好友,母親走后也一直對她很好,所以容棲月見到辛姨,自然就像見到自己母親一樣開心。

“我這兩日睡得不是太好,所以過來看看。公公婆婆有事,出趟門,輝映這會兒在學堂教書,騰不出時間來陪我,我就和表姐一起出來。”容棲月故作輕松。

聽她吧啦吧啦,辛姨只抓住了她不太好這個重點,心疼地拉著她的手,將她上下仔細看了個遍,癟癟嘴道:“你看你,瘦了這么多。”

不等容棲月說什么,辛姨急忙從挎著的籃子里拿出兩個包子來,“快,趁熱吃。”將包子遞給她,她接過時,不小心瞥到辛姨袖子沒蓋住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容棲月心里一陣難受。

“城東李記包子鋪,謝謝辛姨!”容棲月聞了聞包子,眼中閃爍著星星,這可是她以前最愛去的一家包子鋪,他家的包子是真好吃,尤其是肉包子,味道簡直絕美。

因著懷孕后身子不便,城東距這里又遠,公婆與沈輝映就不再讓她去了。

看她吃得很香,辛姨不禁笑出一臉褶子,后又默默抬手擦了擦模糊的雙眼。

哎,要是夢云還在就好了,這孩子就不會這么可憐了。

待容棲月吃完,辛姨便將籃子遞給她,“給,這都是給你的,本想送去你家給你呢,在這里遇到你,你就自己拿回去吧。

有水果,有雞蛋,都是我自己種的養的,還有給你買的包子。一頓吃不完的,你帶回去,想吃的時候蒸一下,別偷懶吃涼的。”辛姨細細叮囑著。

“辛姨,不去我家坐坐了嗎?”這才剛見著面,她還沒有和辛姨待夠呢,怎么就著急要走。

“不去了,你蘭芝妹妹去繡坊了,家里老頭子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容棲月攔住辛姨,面色嚴肅道:“辛姨,他又打你了,是嗎?”

辛姨人很好,可惜嫁了個酒鬼,不僅對家中不管不顧,還天天出去跟人家喝酒打架,有什么不順心的回家還要拿辛姨出氣。

十幾年了,為了蘭芝,辛姨都忍了下來。

辛姨甩甩手,無所謂道:“嗐,還是老樣子唄。別擔心你辛姨,這么多年都過來了,辛姨自己知道小心的,倒是你,多注意點自己的身體才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辛姨就是忍不住想多叮囑她幾句。

容棲月抱住辛姨,吸了吸鼻子,“辛姨,你要好好的。”

這句話,是對辛姨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好了好了丫頭,辛姨得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等辛姨空了再來看你,啊。”

容棲月放開辛姨,點了點頭。

走了沒幾步,辛姨又回頭叫她,容棲月趕緊上前,辛姨拿出一封書信交在她手上。

信封沒有署名,正當容棲月疑惑時,辛姨解釋道:

“這是裴郎君托人讓我轉交給你的,說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聽到裴宜卿的名字,容棲月不禁眼前一亮。

他回來了嗎?兩年前他離開時,說好的會跟他們書信聯系的,可這兩年他杳無音訊,她還以為,他已經將他們忘了。

目送辛姨離開,容棲月急忙打開信,上面什么也沒說,只有一個地址。

收起信封,她正想去醫館看看,后脖頸猛地被人重擊,她兩眼一黑,不醒人事。

馮家

李姜閑從外邊火急火燎沖進來,不斷拍打馮婉寧房門。

正在換衣服的馮婉寧皺眉,心里暗罵一句“這催命的”,她趕緊拿一身衣裳換好出去。

“李姜閑,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她叉著腰,隱忍怒火。

李姜閑攤開手,馮婉寧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玉佩,后揪著他的衣袖問:“這是棲月的玉佩,你哪兒來的?”

這玉佩是容棲月母親遺物,容棲月寶貝得很,從來都是帶在身上,就連睡覺洗澡都不曾摘下過。

馮婉寧腦后竄出熊熊火苗,像要將李姜閑燒掉一樣。李姜閑握緊拳頭,他哪會不知,正是知道他才馬不停蹄回來找馮婉寧。

“你不是讓我出去買東西嘛,我路過看到幾個土匪樣的漢子扛著一個大麻袋,他們正好從我面前經過,我也沒多想,但往前走了幾步,就在地上發現了這個玉佩。”

馮婉寧捏著玉佩,恨不得掐死李姜閑,“那你回來做什么,為什么不跟上去?”

說到這,李姜閑愧疚地垂著頭,低聲道:“我…我跟丟了!”

那些人七繞八繞的,最后坐事先準備好的馬車跑了。他倒是想追,可兩條腿到底跑不過四條腿。

“你先別急著發火罵我了,趕緊一起想辦法把棲月救出來才是。”被罵得狗血噴頭,李姜閑也不怒,他按住馮婉寧肩膀,柔聲提醒。

馮婉寧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冷著臉一言不發。真沒想到,那歹毒的奸夫淫婦竟然下手這么早。

她就離開一會兒,棲月就出事了。

此時的容棲月被關在一間屋子里,一醒來,便覺得肚腹劇痛不止,她下意識地想摸摸肚子,生怕孩子有事,卻發現手腳被繩索緊緊捆綁。

“老大,干完這票咱跑吧,最近不太平,要是哪天臨越國攻破血嶺關,咱們也得跟著倒霉。”

“急什么,這不是還沒攻破呢嘛,有錢不賺,你是傻子嗎?”

聽到外面有人,容棲月不敢驚動他們,只能慌亂看向四周,試圖找到東西割破繩子。

隨著腹痛加劇,容棲月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孩子,孩子!”她痛苦地呻吟,扭動的身軀不小心碰倒一旁的木椅。

被動靜引來,幾人也只是冷眼看著,“小娘子,別掙扎了,等完事了,我們就把你送回去。”

肚子的陣痛開始變得有規律,容棲月猜得出他們說的是什么事,可她沒想到,他們只想要她孩子的命,她知道他們不會心慈手軟,還是忍不住發出嗚嗚哀求聲,希望能夠為孩子爭取到最后一線生機。

一股暖流涌出,她的身下隨即綻放出一朵刺目的紅花,見狀,那幾人給她松了綁,捂著口鼻跑了出去。

“孩子,孩子!”

容棲月顫抖地一下一下摸著肚子,充滿恐懼地睜大眼睛,任由眼淚像汗珠般打在地上。

“求求你們,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到了這個時候,她腦子里想的,還是救孩子。

容棲月幾近蠕動拖著身軀往門邊爬去,留下一路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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