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這一周,許燃沒有再找過方禾,只是隔幾天問他腳的情況,還幫方禾的樂跑跑完了。
中午食堂非常熱鬧,每個窗口都排起了長隊,方禾一下課就趕到三食堂,她不是來吃飯的,而是過來給六號窗口收銀和送餐的。學校為貧困生提供了勤工儉學的崗位,一些客流量比較大的窗口就會招收大學生。方禾每周的星期二和星期三會來這里工作。
“一份蔥油拌面加個煎蛋、一份麻醬拌面加個雞腿在這里吃。”許燃點餐。
“好的,一共收您二十六元。”方禾打出出餐票遞給許燃。
“方禾!”許燃想到會在這遇見方禾。平常他都不會來這個食堂的,離他們宿舍太遠了,是他的室友姚力想要過來吃面的。
方禾也認出了許燃,中午太忙了,沒顧得上看誰是誰。
“我在這里兼職,你先去找個位置等一會,等下會叫號。”方禾笑著說到。
許燃撰著票去找姚力,姚力正在等奶茶,剛上完體育課急需一杯冰的。
“等下吃完飯你先回去吧,你開我的車,我下午直接去上課。”許燃靠著姚力說。
“你要去干嘛。”姚力接過奶茶。
“我有事。”許燃也沒有做過多解釋。
姚力也沒有再問,許燃一向很忙,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在宿舍也不打游戲就學習。
兩人吃過飯后,姚力走了。
“你收錢,我幫你端面。”許燃走到方禾身邊細聲的說到。
“啊,沒事,不用,你吃完飯就回去午休吧,再過段時間就沒這么多人了。”方禾說著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活。
許燃很自然的搬來一個椅子,放到方禾收銀的位置,取過出餐窗口的面,叫號。
“你就坐下吧,這樣也快一點。”許燃看向方禾。
方禾點點頭。
大概到了一點鐘,也就幾個人了。方禾開始吃飯了,剩下的工作全都交給許燃了。
“你兼職一周都有嗎?”許燃拖著地問道。
“我就星期二和星期三有。”方禾嗦著面回答。
許燃:“那我今天下午和明天過來替你。”
方禾:“啊……不用了吧,那都變成你的工作了,我腳沒那么疼了,而且走的路也不多不累人。”
“那你過來收銀。”許燃收起拖把。
“人家老板就提供一個人的飯。”方禾端起面扒拉。
許燃聽方禾這樣說又見她吃面的模樣,一時沒忍住,笑出來了。“我自己吃完飯過來。”
方禾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許燃把衛生搞好后便送方禾去上課。兩人坐在校園巴士上。
“你是上完體育課過去的嗎?”許燃見他一身穿的單薄。
“嗯嗯。”
“你沒請假嗎?”許燃繼續問。
“我跟體育老師請假了,我就坐在旁邊看著。”方禾將衣服拉了拉,緊了緊脖子。學校的巴士沒有門窗,冬天開灌風,冷。
“你不去也行。”說著許燃打開書包翻找著。
“不去不行,不去不會,考試要掛科。”方禾說到這一下就蔫巴了,深深的無力感。
“你選的什么。”許燃有些好奇。
“拉丁。”說到拉丁,方禾面上都露出絕望的神情。
方禾四肢不協調,這個拉丁老師要求又非常嚴格,教的也快,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腳要點多少下,怎么點,感覺扭的跟僵尸跳舞一樣。選課的時候因為方禾沒有電腦,只能拜托唐清清幫忙選,唐清清搶完課后,再幫方禾搶,一般比較水的課難度低的課早就搶完了,剩下的都是難的。
拉丁許燃也不熟悉,他掏出圍巾,說:“我今天剛戴的就早上戴了一會。”他將圍巾遞到方禾面前。
方禾連忙擺手,說:“不用了,馬上就到了,教室有空調。”
許燃也沒有勉強收起了圍巾。
許燃是送方禾到了教室才自己去上課的。
下午下課后,許燃騎著車去接方禾,去教室的時候,他們已經全走了,是在半路,看見方禾一瘸一拐的移動的腳步。方禾平常是不會坐校園小巴士的,因為要兩塊錢。
“方禾,上來。”許燃的車停在方禾的面前。
方禾哦了一聲上了車。
晚飯的時候學生沒有中午那么多,但許燃碰見了他的室友們。
“你說你先走了,原來是來這了。”姚力看著系著圍裙的許燃,他又看向方禾,撇向許燃用夸張的唇語問:“你追人家?”
許燃看了一眼方禾,見她沒有看向這邊,便對著姚力搖頭,并用唇語回到:“這是我朋友。”
姚力一副很懂的樣子走開了,其他兩個室友也一副很懂的樣子走了。
晚上回到宿舍,許燃的室友都一臉八卦的模樣。
“小燃燃,你中午不跟我一起就是去找那位朋友了吧。”姚力率先發問。
許燃沒有否定。
“好像不是咱們院的,沒見過。”另一個室友趙文滔問。
“嗯,我把她腳撞受傷了,所以我去幫她忙了。”許燃也不想讓室友多想,影響方禾的清譽。
“我去!你什么時候撞的,怎么沒跟我說。那小姑娘沒事吧,看她瘦瘦小小的跟個白瓷娃娃一樣。”姚力馬上想到方禾的小身板被許燃的車撞一下,他怕人都碎了。
“你賠人家多少錢了。”趙文滔繼續問。
說來許燃心中更加愧疚,“她沒讓我賠。”許燃想起那天,方禾還傻里吧唧的讓自己走。
“這小姑娘夠單純的,好好補償人家。你撞我我都得敲你一筆。”趙文滔說。
“那你明天還去嗎?”姚力問。
許燃:“去,她這幾周的我都去。”
姚力默聲點頭。
第二天許燃跟方禾說好了,下課讓她等自己去接她再走。
方禾也沒有推辭。
方禾還是穿著那件單薄的衣服,原先許燃以為她是因為上體育課,所以才穿的薄一點的,但是今天比昨天的溫度還低,她還穿著這身。她好像真的很需要錢,衣服的顏色洗的都變淡了,有些地方的顏色深一點,露出的毛衣領口洗得也看不見任何的溫度,但她整個人看著特別的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