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陳杰濤之死
- 通靈傳記
- 秦厘好
- 3775字
- 2024-07-16 21:36:33
張行恩的奶奶是個傳奇人物。
她是村民口中所謂的神婆,大家有的叫她老張媳婦,有的稱她張師傅,但她本不姓張,張是她老公的姓。她老公早在七幾年就死了,但是老張媳婦這個名字卻保留了下來。
她本名叫劉花存。
普普通通十分符合那個年代的名字,但是她本人卻十分與眾不同。
總是神神叨叨的,身上永遠有一股香灰的味道,里三層外三層的衣裳,裹得嚴嚴實實。藍色打底,自己秀上五顏六色的花朵和條紋,頭上頂著一塊藍色的手帕,包著為數不多但長的像馬尾的稀松頭發。皺巴巴的皮肉卻常常掛著笑,只有在做法事的時候緊繃起來,卻比笑的時候堆疊起的皺紋更可怕。
屋子里永遠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紙扎,紙扎人,紙扎馬,紙扎船,紙扎轎子……以及鋪滿地面的五顏六色的碎紙屑和木棍。
張行恩坐在長凳上,安安靜靜的縮在角落里,恨不得融進長滿苔蘚的墻面。耳邊傳來木魚聲,鐘聲,佛珠滾動,還有奶奶念經的聲音。不像是念的,是唱的。是一種奇怪的曲調,從奶奶沙啞的嗓子里鉆出來,聽起來詭異極了。
右手下意識的摩挲了左手手腕。他左手手腕處有一圈印子,像是被繩子勒的,這是他的胎記。每次無所事事,或緊張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摸索這個印記。
院子中間,停著一口嶄新的,已經上好漆的黑紅棺木。張行恩聽奶奶說,棺材原本是木頭顏色的,只有棺材里裝上人了,才會上漆,也就是現在看到的這樣的,黑紅色的。
里面躺了一個人,是他的初中同學,陳杰濤。陳杰濤,與他一般大,三個月前在水庫游泳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讓這口本來為他父親準備的棺材,變成了他的。棺材兩邊擺滿了奶奶扎的各種紙扎,紙人,紙船,紙花,五顏六色,看上去熱鬧,卻又詭異。
棺材前面擺著靈堂,長明燈在油盞里忽明忽暗,照得陳杰濤黑白遺像上的臉晦暗不清。
靈堂前面,圍坐著七八個人,都是些大姨,手里忙活不停,一張銀色的紙在手里折來疊去,捏住兩邊角,鼓起腮幫子呼的吹一口,眨眼就成了一個個胖乎乎的紙銀子,大塑料袋里,已經裝滿了六袋。
五十來歲的一男一女,一對老夫妻,眼里都是血絲,臉上的滄桑在夜晚搖曳的燈光下,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不停的往盆里放疊好的銀子,嘴里念叨不停,不時還有幾聲抽噎。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幾個字:“年紀輕輕……”
“才22歲啊。”
“明年就畢業了……”
“這家老兩口……”
“造孽啊……”
“可憐人……”
這幾個詞翻來覆去,從不同的人嘴里說出來,在這短短幾天時間里,張行恩已經聽了不下百次。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穿著短袖短褲,露出又長又白的一截小腿,屋里沙啞的嗓音唱著奇怪的曲調,是劉花存帶著幾個老奶奶在念經。
在拍死第八只蚊子的時候,他終于坐不住了。在夜色里晃白影的腿,已經有好幾個又紅又腫的蚊子包,張行恩不堪其擾,從長凳上起身。
對正在哭訴的那對老夫妻道:“叔,嬸。節哀保重,我這邊先回去了。明日出殯,我一早就過來幫忙。”
老夫妻看著生龍活虎的張行恩,想到自己的兒子,悲從中來,陳叔勉強撐著力氣,維持著體面:“行恩,你回吧。你奶一會我送她過來。”
張行恩也不推脫。左右兩家距離不過百米左右,小巷子雖然狹窄,但這條路已經走過無數次。更何況,奶奶雖然年邁,但一雙穿花鞋的腳跑的可快,一點不顯老邁龍鐘。
離開陳家,鼻尖還有隱隱約約的香火味,出來風一吹,頓時神清氣爽。張行恩打開手機燈,照著這條熟悉的路,只想趕緊回去休息。
自從陳杰濤出事以來,他就沒能睡過一個好覺。說來二人也不算是多要好的朋友,只是從小一起長大,難免有幾分情分。要深究起來,陳杰濤與他還有不少矛盾呢。
陳杰濤成績好,家里條件也不差,從小就是孩子王,而張行恩恰恰相反,父母早亡,他只有一個奶奶,奶奶還是農村跳大神的,上小學時,同學大多都是一個村或者隔壁村,對他家的情況了如指掌。
他身上總有香火味,又沒有父母,成績也算不上很好,難免受欺負。
原本張行恩這樣的經歷,得是可憐巴巴縮在角落被孤立欺負的小孩。可惜張行恩這人,雖然看上去瘦瘦小小白白嫩嫩的,狠勁兒卻不輸任何人。
陳杰濤和其他同學把張行恩的作業本撕了,張行恩轉頭就把陳杰濤的作業本扔在拖把池里泡污水。陳杰濤和其他同學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奶奶是神婆,而他是小神棍,他大嗓門就罵陳杰濤的媽媽偷人,偷得還是隔壁屋的叔叔。陳杰濤惱羞成怒動手打人時,張行恩看人多打不過就跑,等陳杰濤一個人時沖出去就是一頓胖揍,當然,他那瘦弱的小身板自然是只能搞搞偷襲,等陳杰濤終于反應過來還手時,張行恩一溜煙就跑了。
陳杰濤每次欺負張行恩都不能順遂,張行恩作業被撕了,老師知道他家的情況,也只是說幾句。而陳杰濤的作業被泡了污水,老師就打電話跟他父母告狀。陳杰濤最怕的就是老師告狀。
因為他的父母會把他狠狠地揍一頓,不是因為他欺負同學,只是擔心他成績下滑。
陳杰濤永遠保持著好成績,永遠試圖欺負張行恩,而整個小學他都沒能得逞。
上了初中,寄宿制學校,不巧的是兩人在一個班級一個宿舍。
陳杰濤到了新環境,不能再耀武揚威了,兩人頗有幾分相依為命的感覺,漸漸的忘記了小學的那些恩恩怨怨。直到初中畢業,各奔東西,漸漸少了聯系,后來陳杰濤去了外地上學,除了寒暑假,幾乎碰不到一面。
八月酷暑,即便是夜里,難免也有幾分熱氣。也就是在這個夏日里,張行恩最后一次見陳杰濤。
他拖著行李箱,高高興興回到家來,張行恩路過時,正好看見陳叔陳嬸迎接兒子回來,一個提行李一個背書包。
張行恩迎面遇上,打了聲照顧。陳杰濤還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張行恩揚了揚手里帶著泥點子的蔥,道:“我老早就到家了。我先走了,我奶還等著我的蔥呢。”
等再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全村出動,跟著著急忙慌的陳母陳父一起四處找人了。
找了大半個月,一無所獲。等終于在水庫找到的時候,老兩口當場暈過去。
溺水身亡。短短四個字,結束陳杰濤的一生,也讓老兩口后半輩子沉浸在痛苦中。
悲痛欲絕下,陳叔陳嬸為他辦了葬禮,就等明日出殯了。
想到這,張行恩不免有些唏噓。人生無常,陳杰濤的大好年華才剛剛開始,卻……
哎。
張行恩嘆了口氣,不再想這些,只想快快回到家中休息。
哎。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嘆氣。
?!
張行恩一愣,不確定的仔細聽了聽。沒有聲音。
正要繼續走,又聽到了一聲重重的嘆息。夾雜著無盡的哀愁。
這次肯定不是幻聽了。切切實實的嘆氣,就像在耳邊。
張行恩頓了頓,手機燈舉在手里,四周照了照,除了三面墻壁和一條陰溝,黑洞洞的,沒什么人。
他有些怵,不敢再多耽擱,加快腳步想快速走出這條小巷子。小巷子夾在三家的房子中,本就窄的路又挖了一條陰溝,更難走。頭頂的月光被伸出來的瓦片房檐擋住,留下一片陰影。
今晚的風格外不舒服,背上涼颼颼的,總感覺有人在身后,捏著手機電筒照過去時,又一無所獲。
腳步匆匆,趕緊走才是。
轉過角落時,疏忽間聞到一股濕腥臭氣。“唔,誰把死魚扔這了?”張行恩嘀咕了一句,背上卻不斷冒冷汗,加速想要穿過這條幽暗的小路。
這個味道他曾經聞到過,就在打撈尸體的時候。陳杰濤溺水的模樣,一下子就浮現在眼前,腐爛腫脹的肢體,渾身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螺絲,打撈的幾個人用床單被套兜著才不至于讓滑膩腐敗的肉散落一地。
鼻尖又傳來濕腥味,這次更加濃郁,直擊天靈蓋,張行恩不得不手捂著鼻子。
眼看就要走出去的小道,卻遲遲不見熟悉的路。黑洞洞的前方,沒有盡頭的黑暗,像吞噬的惡獸。
耳邊傳來滴答滴答聲,只見狹窄的水泥路上,顏色慢慢變深,像是有水在浸潤一樣,延伸著如有生命一般,朝張行恩蔓延而來。
耳邊是水流淌的聲音,鼻尖是腐敗臭氣,會看到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
勉強穩住身形,強裝鎮定,一向不信邪的他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恐慌。握緊了手中唯一的光源,慢慢的繼續向前走去。
手中卻不由自主的撥通了奶奶的電話,不曾想手機傳來嘟嘟兩聲掛斷的聲音,他轉而點開了音樂軟件,聲音開到最大,播放了一首老粵語歌。
而手機里沒響起悅耳的曲調,卻傳來“咔……嗞……噠……”的電磁聲,在夜色中,更是詭異。
深吸一口氣,穩住,別慌,張行恩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大不了自己唱。
然后開嗓大聲唱了起來,“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一開口給他自己嚇了一跳,唱的真難聽。
到也沒這么怕了,氣氛好了許多,再繼續走也多了幾分氣定神閑。
再轉過這個轉角就可以看到家了,邊唱邊往家里走,也不跑,心里急的恨不得三步沖到家,但是他知道一旦跑起來,心里更慌。只是腳步多了幾分急促。
水聲也聽不見了,臭味聞不到了。自覺松口氣的張行恩轉角就與一張腫脹變形發白泛綠的臉面對面。
這張臭氣熏天,綠色汁水橫流,眼睛被擠壓出眼眶,掛在鼻梁前的臉,靜靜的和他面對面。
跑調的歌聲戛然而止,時間也靜止了。
臭味撲面而來,刺激的腦袋發懵,迎面遇上的臉即使腐爛的已經看不出樣子,但張行恩知道,這是陳杰濤。
奶奶說,淹死的人的魂魄會一直在水里,靈魂被魚蝦啃噬,被水淹溺,口鼻嗆血,循環痛苦,直到有人來代替他,俗稱找替身。
他不知道陳杰濤是不是被水鬼找了替身,但是現在,他顧不上那些了。
因為那張變形的臉上,脫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這時候他想到的,卻是他白天與奶奶的爭吵——
白日里,剛在陳家吃完午飯,劉花存拽著孫子到角落說話。
“今天晚上恐怕不太平,你不要離開我身邊。”
張行恩只覺得無語,雖然陳杰濤死的確實可憐可怖,但是他妥妥的無神論者,壓根不相信這些。
更何況,每次有人去世,奶奶就這樣說,一開始他還信了,但是后來他發現了真相——劉花存只是為了防止他貪玩亂跑。
所以今天劉花存這樣說,他也只是迎合的點點頭。現在他終于明白奶奶說的不太平是什么了!
原來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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