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一世論滄桑,天涯淪落曾相識”
“夢醒,看紅塵……有歸無還……”
“終有因果,塵緣未盡,藕斷絲連……”
引子
冬月,風雪交加。一人跪斷崖渡往,紅塵不負……
混元金吞因犯下滔天罪孽,現封于昆侖山下,以儆效尤……
前塵
“為何……我對你戀念不忘?”
“也許你說得對,或許我不是個稱職的神……”
“你若走了這天下誰來執手?……師尊。”
——一個封“魔”的神
昆侖山,千封洞。寒氣肆意,冰封千里。洞口處,只留有幾只腳印。隨之,一陣吼聲打破洞內以往的寧靜,地動山搖。“轟!”洞口被山石與積雪堵住,只見一個小廝害怕地顫抖著,連聲音中都打著顫,他道:“大大人……洞洞口……被被堵堵住了……我我們是不是……”話音未落,他的話被一個清冷而鎮定的聲音打斷:“怕什么?成事者,無懼。至于——太子那邊,我會給他交代的。如果——你要是給我生事,正好!……我把你當飼料給喂了。”那小廝不敢再說什么。畢竟,這對小廝而言,橫豎都要為面前之人賣命而死,那還不如現在多活一時半刻呢。
此刻,這洞里頭傳來一個洪亮而渾厚的聲音:“誰?!竟如此大膽,擅闖這千年洞府!!!!”被困在這千封洞的兩人,加快了前進的步伐,直至洞底……
上千條被寒氣冰封了上萬年的鐵鎖鏈,盤根錯節。這使縈繞在周圍的寒氣愈發凜冽。鐵鎖鏈交匯的盡頭,是一只比梼杌大上幾百倍的獸,比饕餮小。一條巨大的鐵鎖鏈貫穿它的琵琶骨,而鐵鎖鏈上的金色符文若隱若現,位于它下方的陣法也隨之忽隱忽現。在這陣法的正上方,有一個球似模樣的法寶——煉獄壺。
有一條蜿蜒盤旋的路緊貼著四周的石壁通往石門。此刻,石門外——巨大的石門上有一個古老的陣法,而那古老的陣法早已看不清紋路……“應該——就是這里了。”一個手里拿著地圖的人抬頭看了一眼石門道,“來,把匕首給我。”在他身旁手里舉著火炬的人從身上拿出了一把匕首遞了過去。只見血跡留在石門上:五行歸一。不過,那個接過匕首的男子嘴里蹦出同樣的四個字。隨后,石門上的陣法瞬間亮起耀眼的光芒——石門開了。
這一幕,讓站在身旁的手持火炬的男子大驚。而那個手里拿著地圖的人見狀,待石門完全打開后立即沿著石壁的小路來到煉獄壺前,他暗自竊喜:“這天下很快就是我的了。”當他觸碰煉獄壺的那一瞬間,“嗡——”煉獄壺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后,周圍的石壁開始出現了裂縫,地動山搖。整座千封洞轉瞬之間——土崩瓦解。只見著這洞要坍塌,他獨自逃了出去。“大人!”那個手持火炬的人大喊。他只是瞥了那人一眼,離開了。
就在這時,之前那個洪亮而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道黑氣從洞底冒出,鉆入那個手持火炬的身體里。突然,一道金光沖破天際。而那個洪亮而渾厚的聲音徘徊著:“吾終于出來了!上萬年了……乾坤老頭,吾要你償命!噷,還有……你那徒弟——吾會好好帶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黑影一口吞下煉獄壺,出現在那個從洞里逃出的男子面前,恢復原有的相貌。只見那個男子見狀,一愣。許久,那男子回過神來,才大驚:“你……你你你你是——金吞!”而面前之人不為之所驚,卻冷哼了一聲,又笑道:“呵,好久不見。”那個男子慌忙地掏出匕首,指著面前之人。“哎,我要這么說你才好啊,小寒?”面前之人慢步上前,并逼近那個男子。此時,面前之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邪魅的笑意。
話雖如此,那個男子見他如此逼近,想要往后退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于是,那個男子威脅道:“你……你你再……再再過來,我我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前之人卻笑了,道,“小寒,竟沒想到,你如此后怕我……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只見面前之人笑得愈發猖狂,男子有些惱火,但又不理解他所為,男子道:“你……這有什么好笑的?”面前之人笑而不語。
那男子見面前之人這般嘲笑自己,不服氣道:“我從來就沒有受到過像你這般嘲笑我的人。你,是頭一個!說!你憑什么我好笑,還有你對我用了什么邪術?最后,小寒是誰,為什么叫我小寒?”面前之人停止了笑聲,于是道:“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不過什么?”那個男子咽了咽,眼神卻流露出對面前之人的恨意與戒備,還有臉上的那一絲不屑與畏懼,“你想干什么!”“哎,別慌啊,這可不是你的性子,小寒。”面前之人嘆了口氣道。“你你,想表示什什么?”那猙獰與憎恨的表情浮現那個男子的臉上,警惕道。“既然,你如此討厭我,吾沒有這個必要告訴你吧……”面前之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但,吾可以讓你去死。”話音落,那男子聽完,面色難看……
原本一片雪白的地上,就在這一瞬間被不知從何而來的血染紅了一小塊,男子喘息道:“你……你到底想想要做什么?!你你要我……我怎么做,你你才能……放過我?”“放過你,可能嗎?”面前之人笑著反問。見他如此,那男子只好念動咒術來止血,那男子頓了頓道:“(算了,將計就計,活命要緊……)你的條件我都答應,行了吧!”“這樣才乖嘛。”面前之人笑道。“真是個怪人。”那個男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既然——你答應了吾所有想要提出的條件,那吾就不說了。你也不必問吾為什么如此做。”說著,面前之人將男子身上的禁忌解開了。“呼,終于能動了,累死我了……”那男子嘆道。突然,面前之人蹲了下來,向他攻擊而去,露出獠牙咬住那白皙的脖頸間,吮吸著。一陣殺豬叫響起:“啊!”而他并沒有管那男子,只是享受著那甜美之味。因為他知道那男子的血能夠與煉獄壺產生如此巨大的反應,那么那男子的血一定能解開在自己體內的封印。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身上擴散開來。他放開了那男子,只是一臉享受與邪魅的笑意。
那男子咽了咽,并斗膽問了一句:“我能……走了嗎?”一雙不知從何人而來令人發冷的眼神看了男子一眼,冷哼了一聲。那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就連說話都說不完整:“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面前之人收回了眼神,起身卻嘆道:“(小寒,上萬年了……你還是一成不變啊……抱歉,都怪我太任性了,要是面前這個男子是你就好了……)哎……”那男子并不在意面前這位人士如何嘆氣,只求面前之人給自己一條活路。
那男子一下一下地磕頭,“咚、咚,咚”他就這么一下一下地磕,可他這么做,卻未曾想到的是——這么一下一下地磕著,卻磕進的是某個人的心。那男子見面前之人不為之所動,于是邊磕邊求饒道:“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小的不該對您如此無禮……求求您放過小的吧。求求您了……”可面前之人轉身閉上了眼,他的手放在了胸口……這淚最終還是落了,他上萬年都未曾落淚的人怎么可能因為這個男子而落?這背后一定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片刻,他終于開口了:“放過你可以,但……你最好不要忘記你履行的承諾。”“是是是,是是是。大人,不知您還有何吩咐?”男子停下動作,畢恭畢敬地回道。“吾以后會來找你的,后會有期。”說著,他消失于茫茫雪山,只留下了之前那名手上過火炬的男子。同時,那個男子不知所蹤……
不久,離這里不遠的地方,傳來了腳步聲。當那群腳步到達時這里竟無一人,唯有空洞洞的千封洞。“快……快!快去稟報天帝!”當中的一個領頭的大驚,“一定要快!明白了嗎?幾個人隨我留下!”話音落,只見一大幫子的人離開了,留在這里的只有一個隊的人。這時,一個人大喊:“頭子!”那領頭人來到那個人面前看了一眼,那個人接著道:“這里有一人,該如何處理?”“帶回去吧……畢竟是青絲大人身邊的,我們惹不起。不過,先找天醫給他治,順便問一下他千封洞的事。”“是”眾人離開。
一盞茶后,凌虛殿。“什么!!!”得知千封洞坍塌的天帝勃然大怒,“你們連這都看不住,孤要你們有何用?!!”“陛下息怒,”那個領頭的見天帝還要繼續大罵,于是道,“不過,屬下在千封洞旁發現一名小廝,他是青絲大人身邊的人,現在昏迷不醒。”“孤知道了,”天帝嘆了一口氣,道,“孤會親自審查的,你就先退下吧。”“是,屬下告退。”那個領頭的退下了。但天帝不知的是——那個領頭的剛剛離開,就無聲無息地倒下了。這一幕,天帝轉身后大驚:“誰?!!”隨后,一個聲音響起,在凌虛殿內徘徊著,但那個聲音對天帝而言是熟悉不過的了。“吾是誰不重要,不過,你會驚訝的。”話音落,一個身影出現在天帝面前,天帝大驚。
“上官青絲!!”雖然天帝有些驚訝,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義。于是,天帝便問:“你不去太子身邊服侍,來孤這里做甚?”“哈哈,”面前之人轉瞬之間就變了一個模樣笑道,“沒想到啊,小舅子竟長那么大了,這都當上天帝了。”雖然如此,天帝大驚的樣子,某個人可是收盡眼里的,可某人的心里已經樂開了花,高興得像個孩子。不過,面前之人頓了頓,又道:“這哪像吾?被封印上萬年,卻不曾見某人一眼,哎。”天帝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你又是如何出來的?不會!!”“不錯,”面前之人笑道,“這多虧了小寒。但小舅子的悟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吾羨慕了。”“哎……”天帝又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有事就直說,不必在孤面前彎彎繞繞。”“好吧……”面前之人尷尬地笑笑。
面前之人頓了頓道:“對了,乾坤那老頭呢?吾正好要找他算賬。還有他那孽徒呢?”天帝只是搖了搖頭:“哎,難說啊……(金吞,你別作妖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什么意思?”面前之人問。“你啊,要找的乾坤早在幾千年前就隕落了,也不知后來所處何地何道……至于,那孽障,現在只是一個戰神罷了。”“那龍、鳳,還有凰,這三個蠢貨呢?”面前之人又問。天帝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道:“金吞。”面前之人見天帝不再解釋,便道:“好了,吾知道了,小舅子。”說罷,他轉身離開。
天帝見金吞不再過問,于是嘆了口氣。但金吞正要踏出凌虛殿時,天帝卻叫住了他:“等等!”天帝生怕金吞出去惹事,于是他才問金吞,“你你要去哪?”金吞停下腳步,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回頭。金吞淡淡道:“你放心便是。小舅子,你沒有必要這般質問吾吧?吾只是想辦些事而已。若——是為了小寒的話,你更應該放心便是。若……”天帝聽后若有所思,問:“若不是為了他,孤管你做甚?”“這倒也是,那你放心,吾是不會傷他半根毫毛的。除非,你懂的,畢竟你是知道吾的手段。不過,小舅子,你會同意的。好好考慮一下吧。”天帝知道金吞的那一門心思,只好無奈回道:“……好吧……孤會遵守諾言的,并下令誅殺妖族上下。至于,孤這位置回傳給上官青絲,最后孤等你來取。你也不要生事。”金吞聽后欣然離去。
事情最后的結局不如金吞所愿,可他并不知情。至于,這局中人又有幾人是真知道這背后的真相呢?但這世間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被乾坤算的一清二楚。“乾坤老頭!吾會讓你嘗嘗吾當年的痛苦。如今年,吾已現身,吾會好好對待你的徒弟。”金吞冷哼了一聲,不知所蹤。
此時此刻,凌虛殿。唯天帝一人仰天長嘆,可他的心里卻升起一絲愜意:“如熙……孤對不起你……孤,食言了……抱歉,如熙……哎……”天帝搖搖頭,但在玉衡殿的嚴如熙卻不知情,也沒有一個手下人通知,更不用說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