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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明戶籍

雖然前朝重商,但大明卻是抑商,士農工商,商賈的社會階層排在最低,這跟后世全然相反。

而且朱元璋對于戶籍制度極其嚴苛,父傳子,父親的戶籍是什么,兒子就只能是什么,一旦從商,那就世世代代要成為商籍。

即便是富可敵國,依然不受重視,沈萬三便是例子。

因此朱標才會如此驚詫,李祺身為韓國公李善長長子,又滿腹經綸,博才多學,若是從商豈不是暴殄天物?

李祺聞言,倒是也未否認,而是點頭笑道:“是有這個想法,不過想要實施還需些時日。”

話音落地,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朱標,突然問到:“不知朱兄可想參一股?日后賺了銀子,自會給你分紅。”

朱標提起桌上酒杯,淺飲一口,這才搖頭回到:“我就算了。”

身為大明太子,日后這大明天下都是朱標的,自不會看得上李祺經商的那三瓜兩棗。

只是眼下尚未暴露身份,只得徐徐圖之,找到恰當時機,再勸說李祺入朝為官,為國效力。

“這酒倒也算得上是佳釀,不過這價格也著實有些高。”

李祺見朱標搖頭,也未在意,拿起酒杯也淺嘗了一口,入口略顯干澀,既不是醬香型,也不是濃香型,倒是有些像后世山西所產的杏花酒,屬于清香型,只是較之杏花酒不僅品質略低,而且純度也不足。

如今這個時代釀酒工藝尚未成熟,李祺倒是眼前一亮,若是賣酒,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幾杯酒下肚,李祺也覺得差不多了,當下正要起身帶著朱標離去,哪料到耳中忽然傳來陣陣歡呼之聲。

李祺跟朱標皆是一愣,當即招來小廝詢問。

那小廝收了李祺一兩銀子的小費,倒是熱情的很。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乃是十五,咱們梨白樓的花魁魚玄機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擇一幸運的才子,與其獨飲,暢聊。”

“魚玄機?”

李祺再次一愣,這個名字倒是有所耳聞,不過李祺倒是沒多大興趣,想必就是這梨白樓的噱頭,以此來吸引顧客罷了。

論風月場所,明末倒是有不少大名鼎鼎的人物,除了那陳圓圓,還有秦淮八艷,李祺若是穿越到明末了,倒是想要與之見見。

可這明初,沒聽說有什么出名的花魁。

一念及此,李祺正要起身離去,哪料到竟被朱標扯住了衣袖,示意他先別走。

李祺愣了一下,不知朱標是何用意,只見朱標眉頭緊鎖,緊盯著場中的一人。

李祺不認識,朱標卻是認識,因為那人便是臭名昭著的秦王朱樉,朱標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朱元璋的二子。

這朱樉較之朱標,完全是兩類人,一經現身,排場極大,而且看這梨白樓一眾娼妓小廝對其阿諛奉承的態度,顯而易見,朱樉應該常來這里。

十余人圍在那朱樉身邊,一時之間竟是把這梨白樓的大門給堵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朱標若是跟李祺離去,自會相遇。

朱樉可以逛窯子,但是他朱標卻不行。

朱標是大明太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朝廷的威嚴,又向來給人溫文儒雅的君子形象,一旦被人撞破,日后如何見人?

逛窯子遇到了自己的老二,這怕是要被史學家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少不得還要添油加醋。

李祺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看眾人歡呼的主角花魁魚玄機,又看了看眉頭緊鎖的朱標,突然笑道:“朱兄是看上這花魁了不成?”

朱標卻是搖了搖頭,終于等到那朱樉被一眾人簇擁著進入了包廂,這才松開了李祺的衣角,回到:“那倒不是,咱們走吧。”

李祺:“......”

更加疑惑的李祺不僅沒走,反而又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向朱標。

“男兒本色,食色性也,朱兄何必如此靦腆,我且陪朱兄看看,那花魁魚玄機究竟是何模樣好了。”

“說不得,以朱兄翩翩公子的模樣,那魚玄機選中的便是朱兄呢?”

朱標:“......”

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談論風月之事,朱標何曾見識過,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得面色通紅坐在那里。

此時場中的歡呼聲,隨著臺上清倌的現身,瞬間安靜下來。

李祺也是不免多了份好奇之心,看樣子這魚玄機名聲不小,竟能引起如此奇觀。

李祺很清楚,在場的人雖然不會都像他這般乃是國公之子,但大多都是非富即貴。

能讓這些人安靜的翹首以盼,足見那花魁魚玄機的魅力了。

“感謝諸位捧場,今日恰逢十五,一切如常,由咱們花魁魚玄機小姐出題,諸位公子作詩,誰若拔得頭籌,便可與小姐獨處暢飲。”

臺上的清倌見臺下安靜下來,這才朗聲說道。

臺下眾人聞言瞬間紛紛鼓掌催促起來,一片熱鬧之中,一道極其突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當個婊子還要立個牌坊,老子有的是銀子,你就開個價吧,多少銀子能陪老子睡一晚?”

這梨白樓門口的對聯可是出自當今洪武大帝的筆墨,雖然沒吸引多少富豪前來消費,但是卻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

在場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些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何曾聽過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語,頓時紛紛指責起來。

只是那聲音出自包廂,眾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也不知是誰這么大的膽子。

教坊司的奉鑾瞬間臉色一變,帶著兩個韶舞便直奔那出聲之人的包廂。

豈料片刻之后,三人便相繼后退著躬身走出了包廂,揮了揮手,示意臺上的清倌繼續。

眾人看見這一幕,不由紛紛詫異不已。

好在也不知這奉鑾與那包廂內的人作何言語,那人倒是未再開口。

李祺倒是樂的看戲,那人雖然言語粗鄙了些,但所說倒也是實話,只不過大明初期的教坊司,花魁這種級別確實是賣藝不賣身。

只有朱標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別人不知道那包廂內是誰,朱標卻是清楚,他親眼所見,朱樉就進入了那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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