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訴你

一段溫暖的往事

曾幾何時

我曾有過短暫的心動

那是第一次見面的局促

生怕腳步出了差錯

右腳踩在左腳上疊了一疊又一疊

踉蹌地摔倒

嗤紅著臉忸怩地出現

那是早就敏銳遠遠注意的目光

躲閃的

像是山貓一樣的目光

遠遠地駐足

可是只有余光

炙熱的跳動的

是無法明說的

夏季的暴雨和夢里仲夏夜的寂靜

連同黃昏

最好是憂傷

都一同揉進少年的夢里

甜甜的酣睡過去

一覺到不愿意醒來的黎明

那是假裝不經意的擦肩

是鼻尖殘留了似有若無的香味

只屬于一個人的印記

連同她的頭發

鋪成了一條很長很長的甬道

檸檬味的百草味的

像是花的田和海

隱忍的默默的呼吸

那時候的少年連出門都會感覺害怕

要用最香的香皂掩蓋掉身上泥土和天花板潮濕的味道

要興沖沖地洗個頭

鄭重其事地修整身上胡亂的頭發甚至于絨毛

與另外一面鏡子前

悸動地憧憬著約會的女孩子一樣

手心里攥著汗

反復預演著即將到來的場景

那是一個連愛情都懷揣著害怕的年紀

不是我最好的年紀

可卻是我最真摯的年紀

連同那天見面時候的櫻花

還有池子里的金魚

躺在沙灘上的烏龜

以及窗外的大雪

我都記得

她走在我前面

我故作輕松地拽住她的拇指

既而慢慢婆娑的滑過她的指節

我漫不經心地看向別處

期待著指尖的那頭的溫度

待那邊慢慢扣緊

焦躁的心才慢慢溫和下來

我忽然想喝一杯冰茶

那是我曾經愛過的女子最愛的口味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她時候的場景

吵鬧的電影

膩人的爆米花

還有一場好像怎么都澆不滅的火

一直熊熊地燃燒到了今天

點亮著我厚厚的暴雪下

冰冷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