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個道士而已,就敢獨自上山,誰給他的勇氣?”少年模樣的妖魔不屑的評價道。
玄真子被綁在地上,臉被打成了豬頭,身上的道袍簡直破爛的不成樣子。
“別殺我!殺了我你們也跑不了,我們隊伍中可是有兩個玄階高手。”玄真子賣力大喊,周圍妖魔環伺。
他心中一片拔涼,心知自己如今兇多吉少,他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滾燙,這是極度緊張的表現。
“哦?兩個玄階高手,就憑你們一個小小的車隊?”少年妖魔并不相信他的話。
“是真的!”他急聲喚道,這實乃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少年妖魔饒有興致的問道。
玄真子把自己知道的如倒豆子般全說出來了,在這一點上他與張云別無二致。
看著眼前少年妖魔的表情變化,玄真子越說越激動,仿佛有了底氣一般,自己的命可能要保住了。
少年妖魔很是為難,本來他不打算殺玄真子的,這個緊要關頭,他不打算節外生枝。
可當他聽說車隊新來了這三人,一男一女玄階修為,神秘馬車主人,這些條件和上頭發的任務卻是對上了。
看到他為難的表情,玄真子心里有了底,面色紅潤了幾分,知道自己這次應該是活得下去。
可他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這番話才將自己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少年妖魔原本還為難無比,聽到這些話頓時確定了,不如先解決了這道人,剩下的再徐徐圖之。
他揮手喚來旁邊的小妖,“你去把龜老請過來?!?
身邊的小妖立刻領命,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也不敢問,連忙出發去請龜老。
少年妖魔心中下定決心,既然遇到了那就做。聽聞情報,這兩人只不過是玄階下品,但自己一個玄階中品,未免有風險。
謹慎為上,龜老是滄江里的玄階上品妖魔,為妖和善,不少妖魔都承過他的情。
這次把他請來,事成之后肯定是要好好孝敬他一番,可如果他不出手,少年妖魔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這兩人。
少年妖魔將目光移向了跪在地上的玄真子,玄真子此時又驚恐又怖懼,方才還以為自己將要逃出升天,可聽這妖魔的話,好像并不打算放過自己。
“這位爺,放過我吧!”玄真子這下是徹底服了軟了,死亡的恐懼將他拉回現實。
“你們人類還真是惡心,就因為自己快死了,所以將同伴全部出賣了嗎?
還記得我是小妖的時候,就喜歡飛入人類城鎮,聽你們那些茶館里的說書人說書。
我最喜歡聽的是一個大俠,他斬妖除魔,扶危濟困的故事。
他哪怕被打的要死,也沒有透露過同伴的消息。”少年妖魔一把抓住玄真子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他將玄真子的臉湊到自己的臉面前,強迫著玄真子與自己對視。
“可你告訴我為什么,你剛被我抓住,就把同伴全給背叛了。
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謂的俠氣忠義么?”
少年妖魔一把將玄真子甩出去,砸到山洞的墻壁上,狠狠噴出一口血。
他正要將玄真子折磨至死,外面的小妖又跑進來,“大王!山下來了一男一女,小妖我看不清楚修為。”
少年妖魔立刻飛掠出去,果然山下來了兩個人,他一眼就看出應該是玄真子所言的玄階高手。
他立即將所有小妖喚走,剛想把玄真子殺死便再行離開,可這兩人不知為何突然就已快到了洞門口。
少年妖魔雖然不懼,但以一對二難免會受傷,他的目標是抓那馬車里的人。
所以他還是選擇先離開,最后盯了一眼玄真子“哼!你的命我下次再來取?!?
他旋即化作一只黑鷹,趁著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電射出去飛至高空。
稍微盤旋了幾息,又朝極遠處飛走了。
見著妖魔飛走了,玄真子不知道是為什么,只知道自己終于是留得一命了。
他急速的喘著氣,大口呼吸,像是差點被溺死的人,新鮮的空氣進入肺葉吐出來帶著幾分濕潤,他覺得自己終于活過來幾分。
他一抬頭,那兩個玄階高手便抱著手,就那樣看著自己。
……
“所以你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就單單只是被抓了過去凌辱一番,還差點丟了性命?”徐嬌開口問道。
車隊的趟子手們圍成一圈,將玄真子圍在中間。玄真子臉上還未消腫,剛剛才緩和了的臉色又漲成紅色,“這,這,道門子弟的事怎么能這么說,我明明是與那一堆妖魔纏斗,一時不敵,才被抓了過去。”
他極力辯解著,好像這樣就能挽回一點自己的尊嚴,不會顯得那么難堪。
可就因為這,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低到了泥土里。
前兩天那居高臨下看眾人的態度對比現在這般狼狽的模樣,倒讓他生出了一種早知道死了就好的念頭。
不過徐嬌和徐三可不管他是什么想法,也不在乎他到底是何身份。
用一種質問的語氣:“你和那些妖魔說了什么沒有?”
玄真子剛想承認,但另一種懷疑又涌上他的心頭,他躊躇了片刻,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我什么都沒說,他只是將我抓過去,折……折辱一番,但沒問我什么。”玄真子低著頭,不敢看兩人。
徐三和徐嬌雖然沒說什么,但心中已有猜測,暗示對方一眼,便跟沈沙商量,即刻啟程。
沈沙自無不可,立即招呼趟子手們啟程。
空氣突然都變得凝重了些,不復一開始的輕松,倒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飄搖和壓抑。
張云躲在車廂里看,也不敢多看自己師兄的窘態,生怕自己會被師兄記恨。
他一開始還算個囂張的,自從被教訓了一頓,現在卻是伏下頭低調做人,就連沈雨君他也不敢動心思了。
玄明子可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他將自己師兄扶起,卻也沒說什么,只是臉上有些不渝,這兩人如此折辱自己師兄,也丟了師門面子,連帶著自己好像也低人一等。
沈雨君稍微有些憤懣,她對楊銘說道:“這人一看就撒謊啊,真是沒膽量的家伙,還以為是什么高徒呢,原來也是這般貪生怕死?!?
楊銘打住她:“只不過天下人都是一般心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