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朝中遇刺
- 月下無言
- 未關枕
- 7134字
- 2024-08-20 13:53:09
南央國七十一年春二月十六夜,順啟皇帝駕崩。
天子隕落,整個皇宮都是壓抑蕭瑟,今晚的月亮也比平常圓亮許多。
月色映照下,幾名黑衣人潛入皇宮。
玄清殿外跪著百來多號人,嗚聲此起彼伏,公主唐挽月與孝鳶皇后跪在床邊已泣不成聲。
李嫣貴妃跪在側方掩面哭泣,卻有意無意的偷看一旁的洛無眠。
洛無眠五十出頭,是當今丞相,年輕時頗有才華而受皇帝賞識重用,他此刻低頭垂牟,面色些許凝重。
總管太監(jiān)允明擦了擦眼淚,聲音似乎還有些顫抖“皇帝遺詔,立三皇子景福為太子……”
此話一出讓孝鳶皇后從悲痛中抽出神來,不可置信的看向允明,“公公你再重復一遍?”
允明有些局促,但還是清了清嗓子看著皇帝遺詔重復了一遍,聲音縈繞整個宮殿,清楚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孝鳶皇后呆滯的搖搖頭,明明陛下說立子書為太子,怎么會……只見孝鳶皇后起身一把奪過遺詔,跪著的妃嬪大臣都被此舉一驚。
允明公公略顯慌張想要遮掩,但孝鳶皇后已將遺詔盡收眼底,允明與李貴妃交換眼神,她緊張的盯著孝鳶皇后,生怕她出說什么話語,可她卻喃喃自道起來“子書還未回宮……”
孝鳶將遺詔放回允明手中,李嫣暗自輕舒了口氣。
見母后有些飄忽,唐挽月趕緊上前攙扶,滿是擔憂“母后您怎么了?”
“陛下與本宮說過,要立子書為太子,可為何……”
“皇后娘娘,這是陛下遺詔,您是在質疑嗎?”李嫣擦著兩行淚嬌滴滴的說道,她知道孝鳶沒看出什么破綻,心里也有了些底氣。
李嫣是唐景福的母妃,頗得皇上圣寵,唐景福自幼在宮中長大也深受皇帝喜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景福必然會成為太子。
唐子書身為大皇子,在五年前因陷害二皇子,被發(fā)配至邊關—西關,常有西關來信大皇子患病,無藥可醫(yī)愈發(fā)嚴重,皇上聽聞也不作為。昔日天才少年如今命垂于邊關,眾人唏噓不已,這些年也有擁戴大皇子的臣子冒死進諫讓皇上召唐子書回宮,但都被無情駁回。
而二皇子被下藥之后精神恍惚被禁足于宮中,如今能成為太子的,非三皇子唐景福莫屬。
孝鳶皇后無法辯駁,只能由淚水滴在遺詔上,許是過度傷心,竟暈了過去,在場的人都慌了手腳,連忙攙扶著她回寢宮。
待她醒來時已是深夜,唐挽月寸步不離的守著,見母后醒了才松了一口氣,端起藥水就要喂她“太醫(yī)說您本就體弱,如今又太過傷心才暈倒”。
她看向女兒已有氣無力,聲音很微弱“月兒,讓她們都出去。”
唐挽月也沒多想,就讓宮女們出去候著。
直到屋中只剩兩人,她才緩緩開口“你父皇病重之時,就已將子書召回,只是數月過去,子書還未回宮,你父皇曾命暗衛(wèi)調查,子書在途中遇刺生死未卜”
唐挽月瞳孔顫抖,她一直以為,父皇從未饒恕皇兄,連病重都不愿將皇兄召回,可真相卻是如此。還未從父皇離世的悲傷出來,現在又聽到皇兄生死未卜的消息,她的心一陣一陣揪痛。
“陛下說過,子書以后定會成為一代明君,可這深宮爾虞我詐,子書心思純良無法心狠,陛下便順了那件事將子書發(fā)配至西關”孝鳶皇后說著便淚流滿面“在這期間,陛下與子書常用密信交談,子書的大愛從未改變,但是他多了果斷與勇敢”
唐挽月靜靜頃聽著,孝鳶皇后繼續(xù)說道“我與你父皇只想你無憂無慮長大,便不曾將這些告知于你,你父皇對你心中有愧,也怕你受這深宮之苦,可如今,朝中有人野心勃勃,設法奪權,謀害子書”
“母后,您放心,皇兄受武神君保佑,定會沒事的!”唐挽月強忍著痛安慰道。
孝鳶皇后溫柔的撫摸女兒的面容,“月兒陛下宮中的傳國玉璽是假的,允明公公宣告的詔書也是假的,真詔書與玉璽一同藏在武神像后,你一定要把子書找到,一同去西關讓軍隊護送你們回宮”
“為何不直接宣告立皇兄為太子”
“陛下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子書生死未卜,如當即立子書為太子,子書隨時有生命危險,且你尚在宮中,他們定會處處刁難你。”
孝鳶緊抓著女兒的手滿臉悲憤“李貴妃若發(fā)現玉璽是假的,她定會逼我說出真玉璽在哪,此事只有我與陛下身邊的暗衛(wèi)才知道”
“母后”
“陛下發(fā)現李貴妃野心時已病重,不止李貴妃,還有其他人,挽月你以后要處處小心……”孝鳶皇后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陣驚呼,“走水了,快救火……!”
兩人一驚,唐挽月想去開門,卻發(fā)現四面都起了火,黑煙正往屋里蔓延,她瞪大了雙眼燃起的火焰在瞳孔跳動,她趕緊去扶起母后尋找出口,可舉步維艱,轉眼間兩人已被火海包圍。
“李貴妃真是瘋了!她知道今夜后宮暗衛(wèi)減少,直接置我們于死地!”孝鳶怒斥著。
絕望之際,幾個暗衛(wèi)沖了進來,將兩人救出火海,可門外卻有幾個蒙面殺手候著,他們來勢洶洶,二話不說直接揮劍砍來。
頓時刀光劍影,暗衛(wèi)與殺手打斗起來,眼看場面越來越混亂,孝鳶皇后下令將唐挽月送至武神殿。
“母后我們一起走!”唐挽月拉扯著母后,可孝鳶決然的把她手扯下,“武神像后有秘道可通往城外,去淮州找一個叫司徒蕭的人!千萬不要一個人冒險回宮!”
“母后!”
孝鳶命令道“快帶公主走!”
一聲令下,暗衛(wèi)分出幾人護送唐挽月離去,唐挽月緊咬著嘴唇,淚眼模糊,孝鳶皇后給了女兒一個微笑,此次分離竟是永別。
殺手窮追不舍,暗衛(wèi)已剩兩人,好不容易突圍到武神殿前,暗衛(wèi)將唐挽月推進去,以身抵擋,石門關閉,侍衛(wèi)隨即倒地。
武神殿鑿山建成,自南央國建國時就修建,第一任皇帝英勇善戰(zhàn)靠手中兵刃打下江山而建立南央國,他信奉武神君,而武神就成了南央國的守護神,而這秘道,歷來只有皇上皇后知道。
死里逃生的恐懼還未消散,唐挽月癱坐在地喘息,心跳久久無法平穩(wěn),一陣陣擊打石門的聲音再次讓她的心緊繃起來,她踉蹌起身去武神像后找尋玉璽詔書,可空空如也,她再尋找機關,神像腳后跟似乎有個按鈕,她用力一按果不其然出現了一個四方形小洞,里面有個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是荷包與詔書,荷包裝著真正的傳國玉璽。
她將玉璽與詔書放在一起掛在腰間,又從裙擺撕出布條綁緊,擊門聲愈發(fā)大聲仿佛就要被擊開,小洞下有個機關,她按下去,密室門開啟,她將機關復原迅速逃離,密室門關上的那刻,外面剛好被打開。
殺手在各個角落搜索著,為首的眼珠轉動,仔細的搜查,很快便找到了機關發(fā)現秘道,幾人想去追,卻被抬手攔住去路。
“宗主說留她一條性命”
幾人面面相覷,“那如何跟雇主交代”
“宗主自有辦法”他將機關復原,下令“撤!”
宮墻檐下,一人佇立著,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一侍衛(wèi)匆匆來報“挽月公主逃了”
“司鼎宗是要再次與我為敵嗎?”洛無眠語氣不緊不慢,他將假玉璽對著月光仔細揣摩“陛下啊陛下,那就休怪臣不念舊情了”
他收回手,月光映出他一半兇狠的眼睛,嘴角卻微笑著“那就讓公主斃于荒外吧”
“是”侍衛(wèi)接令后身輕如燕的躍過高墻。
公主,本想讓您在這深宮安穩(wěn)度過一生,可您非要冒險,你們就在地下團聚吧……
秘道內沒有燭火照明,剛開始唐挽月怕殺手追上只能往前跑,摔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確認身后沒人追上來才放緩腳步。
猶如置身于極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她本應懼怕,可如今卻精神緊繃使她自顧的向前走,竟也忽略了身體的疼痛。秘道空氣稀薄,她不敢大口呼吸,只能平復心緒調整呼吸。
她握緊腰間荷包,暗自打氣,不知走了多久,意識逐漸模糊,不禁呢喃起來“不能睡……皇兄在等我……母后在等我……快到洞口了,堅持住……”
一絲亮光透了進來,唐挽月像是看到了希望,興奮的加快了步伐,可不知為何身體突然變得好重,竟直直倒了下去……
貴妃殿
李嫣聽聞唐挽月逃了,氣的將杯子砸碎,“不是說司鼎宗從不失手嗎?竟讓她逃了!”
王胤立馬跪下“娘娘息怒,微臣明日定去司鼎宗討個說法!”
李嫣平復一下心情,又示意丫鬟重新倒茶,剛裝模作樣哭了那么久,倒是渴了。
原以為除掉那兩人有些困難,沒想到天要助她,那皇后娘娘竟直接暈倒回寢宮,而今夜后宮暗衛(wèi)減少,妃嬪也都在清玄殿,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只可惜啊,皇后娘娘也是有骨氣,直接自刎,再把責任嫁禍給司鼎宗,就有理由鏟除他們了。
孝鳶啊孝鳶,你還是輸了,哼……
李嫣抿了口茶緩緩說道“司鼎宗趁宮中混亂行刺了皇后娘娘,你去告訴他們,不把唐挽月抓到,朝廷就端了他們”
王胤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娘娘英明!”
“母后”一稚嫩的聲音傳來,唐景福揉著眼睛披頭散發(fā)站在原地,李嫣趕緊示意王胤離開,隨后蹲下溫柔的輕撫兒子臉龐“景福怎么還不睡?”
唐景福眨巴著大眼睛慢慢說道“母后您不也是沒睡嗎?”
看到兒子關心自己,李嫣滿是欣慰“母后還得吩咐下人準備你父皇的后事,景福你先讓嬤嬤帶你休息”
唐景福懂事的點點頭,他一走,李嫣望向空中,邪笑著著手下一步。
皇宮一夜翻天覆地,街上百姓議論紛紛,皇帝立十歲的三皇子為太子過不久就會登基成為新帝,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司鼎宗竟入宮殺害了皇后娘娘,大皇子不知所蹤等,一時間成了街頭街尾議論的話題。
許多文人墨客憤憤不已,認為只有大皇子才有資格成為太子登基成新帝,大皇子在宮期間就顯現出了明君風范,不僅出了許多政策可以讓寒門子弟的才華得以施展,更提出女子為官的觀念。
可如今,竟然是三皇子登基,大皇子不知所蹤,這果然朝中深似海!
一輛牢車壓著幾個犯人在主干道駛來,人們紛紛讓出中間一條道,其中一位士兵高喊“中部侍郎殿前失禮以下犯上,現發(fā)配邊關,引以為戒~”
百姓又開始議論紛紛,聽說這中部侍郎在太子面前口無遮攔,得罪了貴妃與太子,但看在他曾為朝廷作出貢獻便饒了他一命。
中部侍郎眼神哀怨悲涼,不甘的望向天空,收回視線時看到二樓一位公子正飲著茶盯著他,兩人眼神對視,中部侍郎隨即將眼神移開。
陸淮言一襲玄色寬袖圓領長袍,腰間掛著一個魚紋玉佩,銀冠將頭發(fā)束起,他鼻梁挺拔面容清俊,眼眸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緒。
見他垂牟,一旁的林木也看向漸遠的中部侍郎“看來三皇子被立為太子,許多大臣不滿啊”
林木環(huán)抱著劍有滋有味的說著,陸淮言面無波瀾,宮中局勢他也略知一二,但他不感興趣。
“公子,昨夜我們的人把公主放走了,那雇主想找我們麻煩”林木憤憤道,“竟然還謠言我們殺了皇后,皇后明明是自刎而亡!”
陸淮言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子,淡淡說道,“為官的人皆是如此,自私自利,他們這樣,無非是想將罪名扣在我們頭上罷了”。
他回憶著一些往事,目光飄向遠方。
季湘君推門進來拱手作揖,她是司鼎宗的一品殺手,她總是不茍言笑一頭高馬尾英姿颯爽,“公子,雇主來了”
陸淮言手一揮,示意她帶人進來,自己走到屏風后帶上面具。
司鼎宗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出門辦事與人交談都會帶個面具,畢竟是個殺手組織,仇人也多。
不一會兒季湘君帶一人進來,他也戴著面具,他是做賊心虛。王胤拿出字據,林木上前確認朝屏風后的陸淮言點了一下頭。
他一股怒氣,但面對的是司鼎宗宗主,他還是盡量表現出比較平靜。
“宗主,你們司鼎宗不是說向來不會失手嗎,為何讓人逃了?”王胤質問道。
“您抬舉了,司鼎宗從未說過,您是從何聽來的?”陸淮言反問,王胤有些吃癟,司鼎宗確實從未說過。
他又立刻反駁“這字據也說得明白,我給了錢,你們就得替我做事”
“這位公子,司鼎宗拿錢辦事從不問緣由,這也是江湖中大家心知肚明的規(guī)矩,原以為你要殺的是朝中大臣才花如此高價,可沒想到,竟然是皇后與公主”陸淮言停頓了一下,看向屏外,又緩緩說道“幸得我護衛(wèi)查明真相,否則就中了你們的詭計了。”
王胤沒想到陸淮言會識破,神情有些慌張,他看了眼林木,強裝鎮(zhèn)定“可你們已經收了錢,必須把公主抓到交給我!”
陸淮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們若要一同趕盡殺絕,此計謀未免太過于兒戲了,司鼎宗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此事一筆勾銷。”
林木領意,奪過字據收入囊中,王胤想動手,季湘君立馬拔出劍指著他,王胤氣的嘴角抽搐,只能干瞪眼。
“皇后自刎,你們卻傳言是我們所殺,既然這罪名已經扣在我們頭上,你也不虧”陸淮言起身反手于身后隔著屏風與他對視,語氣冷淡“回去告訴你主子,以后司鼎宗不與朝廷打交道,送客!”
季湘君上前對王胤做了個請的手勢,王胤怒瞪了陸淮言一眼便甩袖離開,直到上了馬車,他才低聲咒罵了一句“狗東西!”
待王胤走后陸淮言才出來,林木啐了一聲,“果然是奸臣,膽大包天,皇后公主都敢謀害。”
陸淮言面無波瀾,看到季湘君返回,便向她詢問“有消息了嗎?”
季湘君搖搖頭“我沿秘道尋去,只在秘道出口處發(fā)現未干的血跡,人應該剛離開不久,我已派人去尋”
林木有些疑惑,“為何要將公主趕盡殺絕呢,她雖是皇后所生,但也不能繼承帝位啊”
或許,她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吧……
看著林木認真思考,陸淮言用折扇戳了一下他的腦袋“何須多想,皇宮里人人城府極深,你想不通的”
“也是,想的腦子暈乎”林木擺擺手,束起的及肩馬尾隨他的話語擺動“還是江湖好,逍遙快活自由自在”
“回淮州吧”陸淮言說道,一行人便離開京城,林木駕馬,季湘君坐他旁邊,陸淮言坐在馬車中用指腹輕撫著魚紋玉佩,隨后放入懷中閉目養(yǎng)神。
唐挽月是被渴醒的,口干舌燥的她咽口水都有些困難,待她慢慢恢復了一些意識,接著猛然坐起,摸了摸荷包里的東西還在,確認安全才放下心來。
她繼續(xù)拖著沉重的身體,艱難向洞口走去,接近洞口時聽到了水流聲,激動的步伐都加快了起來,出到洞口亮光有些刺眼,她抬起手于眼睛前,緩緩睜眼,一條大河映入眼簾,她快速奔去,直接蹲在河邊捧起河水送入口中,眼眶逐漸泛紅。
河中倒映出不堪的自己,她滿臉污垢,頭發(fā)凌亂,裙子也些許破爛,她無力的坐在地上,滿是無助與不甘。
二月的天還很冷,她穿的有些單薄,凍得直發(fā)抖,她把頭埋在臂彎里低泣著,又緩緩抬起頭,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還得找到皇兄……
她吸著鼻子擦干眼淚,想處理一下傷口,才發(fā)現自己的手腳滿是傷痕,有些還滲著血,她撕破裙角清洗干凈擦拭傷口,邊思考著如何去淮州。
淮州離京城有段距離,如今只能找到母后口中的司徒蕭她才敢喘息,她撿起一根木棍做拐杖,就要起身前往淮州,臨走前,她向宮中的方向望去。
“父王,兒臣不能為您送行,請您原諒兒臣,母后,我一定會找到皇兄……”她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與父王母后做最后的道別。
不知走了多久,唐挽月已經餓得沒了力氣,肢體麻木只顧向前走,不敢停下來。
她從未受過這種苦,寒冷饑餓交雜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可她也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她心系百姓,以前常混在太醫(yī)中偷摸出去,為沒錢治病的百姓看病煎藥,但沒人知道她是公主,大家都以為她只是太醫(yī)殿中的一位小太醫(yī)。
唐挽月全身重量都壓在了樹枝上,迷糊中一股香味從鼻下飄過,使她注意力聚集起來,巡著香味走去,終于看到路邊有家茶鋪,她湊上前緊盯著客人桌上的點心,又去盯著蒸簍里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店小二一愣,哪來的乞丐。
唐挽月祈求的眼神楚楚可憐看著他,輕聲開口“這位公子,可否贈我一口吃的,他日我必會答謝您……”
店小二心想,這乞丐說話好像還有點文化,雖然她的模樣讓人很是憐惜,但如果每個乞丐都來他這里討吃的,他這生意還怎么做?他只能狠心擺擺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求求您……”唐挽月再次輕聲祈求,店小二有些不耐煩,聲音嘹亮“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店小二的聲音引來了幾桌人的目光,唐挽月為避免引人注目只能無奈低頭逃離,卻撞到一個人的懷中,使她整個人往后仰倒地
陸淮言微微側頭,將一切盡收眼底,示意季湘君先別出手。
山賊老大一臉胡茬,色瞇瞇的盯著唐挽月,與同伴打趣道“小娘子,不如我給你吃的,你好好答謝哥幾個啊”
唐挽月本就細皮嫩肉,肌如白脂,破爛的裙衫讓部分肌膚顯漏出來,她面若滿月,明眸皓齒,即使臉上有污垢也遮掩不住她的絕美容顏。她驚恐的連連后退,不斷看向店小二求助,店小二還是于心不忍,連忙諂笑著上前攔住幾人“哎呦各位好漢,她就是一乞丐,各位好漢就放過她吧。”
山賊老大拿起大刀指著他,“你他娘的放過她你跟哥幾個玩兒啊?”
店小二眨眨眼,委屈中帶著一絲嬌羞,嘟嘴道“那好漢隨我來……”
幾個山賊震驚的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用力將他踹飛“來你丫的”
山賊老大再次威脅道,“起來!”見唐挽月不為所動,他就要上前將她拽起,一顆石頭飛來將他的手打回,他直接破口大罵“他娘的誰多管閑事!”
季湘君不理會他,徑直走向唐挽月伸出手將她扶起,唐挽月感激的道了聲“謝謝”
山賊老大氣急敗壞,“哪來的娘們!”
哪知剛要動手,還沒看清人影一腳踹飛了幾米遠,其他的幾個兄弟見狀接連出手,不到幾招就被林木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
林木高傲的哼了一聲,開始教訓起幾人“光天化日,竟如此猖狂,欺負弱女子”說著還不忘用腳輦著山賊大哥的手背,疼的他嗷嗷叫。
正想著怎么收拾這幾個人,一行人騎馬駛來,后面跟著一輛精致的馬車。
陸淮言打開折扇半掩著面,唐挽月看到是官兵也連忙低下頭,兩個護衛(wèi)前來詢問,店小二爬起痛訴“官爺,這幾人鬧事砸爛了我的桌椅,還想欺辱這小娘子”
聽聞此事,一人回去向馬車中人稟報,只見一只修長的手掀開車簾,漏出溫潤的側臉。
“把鬧事的幾人帶回大理寺處置”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又遞給侍衛(wèi)一些銀兩“給茶鋪老板一些賠償,剩下的給那個小娘子”
“是”侍衛(wèi)折回,“把這幾個鬧事的帶回大理寺!”
山賊聽到是大理寺的人直接腿軟就差暈了過去,唐挽月猛然一驚。
大理寺,謝宗行……
唐挽月腦海中浮現三人一同學習玩樂的畫面,那是段無憂無慮的日子,自從唐子書被發(fā)配西關后,她就與他很少見面,兩年前他接任大理寺卿,見面也不過三次。
唐挽月身體微微顫抖,抬眸望向馬車,謝宗行曾是皇兄摯友,可幾年過去,他還和以前一樣嗎,他會幫我嗎?到底該怎么辦,要不要與他相認……
“小娘子,這是我家公子給的一些銀兩,你收著吧”
唐挽月低頭不語,見她不應,護衛(wèi)又叫了一聲“小娘子?”她緩緩伸出手,手還有些顫抖,輕聲說道“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唐挽月呼吸愈發(fā)急促,最終還是沒叫出口,只能任由車隊離去。即使與他相認也只會連累他,只怕李貴妃只手遮天,萬一知道他幫助她,定會下旨定罪,不能那樣做……
馬車內,謝宗行面色凝重眉頭緊鎖,前些天他受命前往揚州徹查命案,昨夜宮中傳來密信皇上駕崩,皇后遇刺身亡,公主失蹤,他立即快馬加鞭從揚州趕回。
他垂牟思考著,種種跡象,都指向一個受益者,那就是三皇子,三皇子年幼定沒有如此狠毒的計謀,但謝宗行知道他的母妃李嫣是何等的心狠手辣,這一定與那毒婦脫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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