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不贊同地看向母親。
“媽,桐佳是我哥的女朋友,她不是什么下人。”
聽到這話,周桐佳差點被米飯噎住,索性放下筷子,靜觀這場即將上演的豪門大戲。
晏夫人狠狠瞪了眼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繼續朝晏莊橋開炮。
“別拿你媽說事,我嫁進這個家都快十年了,還為你們晏家生了個兒子,難道我現在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晏殊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么要認可你?”晏莊橋挑眉譏笑,用一種極其侵略性的目光掃向她。
這話說得跟調情似的。
空氣頓時安靜得可怕,周桐佳看向對面,那女人的臉色有些泛紅,好半天都沒再說話。
倒是旁邊的晏殊單純得不像話,不僅沒察覺到異樣,還殷勤地給他哥夾菜。
雖然最后晏莊橋一口沒動,晏殊的神色也依舊如常,只是在他哥看過來時,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他莫非是個兄控。
周桐佳看得嘖嘖稱奇,忽地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立馬側頭去看,心里頓時五味雜陳。
晏殊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去,“阿莞,你怎么來了?”
“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宋莞青小聲湊近說。
“怎么會,我每天都超級想你。”晏殊牽著她的手來到晏夫人身邊,“媽,這是我女朋友宋莞青。”
“伯母好。”宋莞青禮貌一笑,連嘴角的弧度都是那么得恰到好處。
晏夫人卻不怎么熱情地“嗯”了聲,連眼皮都懶得抬。
宋莞青也不在意,坐下跟晏莊橋打了聲招呼,選擇性地忽略一旁的周桐佳。
想著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周桐佳起身就走,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離開。
在路邊打車時,卻被追出來的宋莞青拽住。
“你和莊橋不都分手了嗎,今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那你和沈辭分手了嗎,就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周桐佳甩開她的手,沒好氣道。
提起這事,宋莞青的臉色變得鐵青,“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就訂婚了,你這個害人精。”
“那你們的感情還挺脆弱的。”周桐佳嗤笑一聲,繼續道:“你現在真的挺廉價的,當初那個敢愛敢恨的的你去哪了?”
宋莞青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立馬用更鋒利的尖刺扎回去。
“別裝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我和他起碼在一起過,你呢?連表白都不敢,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你!”周桐佳很想發火,但最后忍住了,“只要你過的開心就好,我走了。”
這樣無休止的爭吵毫無意義,最后也只會落得兩敗俱傷。
累了一天,周桐佳只想回去睡覺。
可誰知回到宿舍也不安生,楊漁竟帶了個男的進來,長得和周言還有幾分相像,就是氣質有些猥瑣。
一進門就不安分地東瞅西瞅,儼然一副皇帝選妃架勢。
周桐佳蓋住身體,不爽道:“你有病吧楊漁,想開房就去賓館,這里是公共區域,麻煩帶著你的男朋友滾出去。”
現在宿舍就只剩下她和何枝,另一個去打職業比賽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人。
楊漁最會耍小聰明。
她也不敢和周桐佳嗆聲,對著何枝雙手合十,“枝枝,我男朋友明天一早就走,拜托啦。”
“行……吧。”何枝也不想得罪人,猶猶豫豫道。
就會找軟柿子捏。
周桐佳也不慣著她,穿上衣服就準備去找宿管,楊漁瞬間慌了神,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記處分的。
“宇恒,快攔住她!”
周桐佳剛要去開門,一只大手狠狠將她抱住往后拖。
“你手往哪擱呢!”周桐佳對著他的手臂就一口咬下,腳也猛地向后踩去。
“啊——”
宇恒慘叫一聲,面部逐漸扭曲。
趁那力道松開,周桐佳邊躲邊沖著何枝喊道:“快去找阿姨。”
沒想到事態會如此發展,何枝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跳下床朝門口狂奔,卻被楊漁攔住去路。
“你這個叛徒,剛不都答應了嘛。”楊漁臉色陰沉,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害怕何枝受傷,周桐佳喘了口氣道:“行,我們不找宿管了,只要你男朋友現在離開這里,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楊漁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后惡狠狠地瞪了周桐佳一眼,領著她的男朋友離開了宿舍。
麻煩解決完,周桐佳剛爬上床,就發現何枝站在原地,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我要是像你一樣勇敢就好了。”
那雙眼里滿是星星,周桐佳不好意思地撓頭,“你剛才也挺勇敢的。”
自那天以后,周桐佳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小尾巴。
她看著桌面上那香噴噴的包子,和旁邊一臉期待的何枝,莫名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
何枝像極了曾經的她,那個追在沈辭后面跑的小女孩,單純到只會用食物來拉近關系。
日子一天天過去,來自周言的短信打破了長久的平靜。
全世界上最討厭的人:你回來一趟吧,媽出車禍了,她想見你最后一面。
梧桐:沒空!
全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就當我求你了,她沒幾天時間了。
梧桐:知道了。
周桐佳當然不會原諒她,就算是死亡也無法消彌掉她犯下的罪過。
回去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替李翠翠看看她如今的慘樣,安撫已逝的亡靈。
當天周桐佳就坐上地鐵,來接她的卻是周建業,那滿頭的白發混在人群中,她差點沒認出來。
“周言呢,他怎么沒來?”周桐佳狐疑道。
周建業難得對她露出個好臉色,“他在醫院陪床呢,我剛好回家取衣服,順便過來接你。”
“哦。”周桐佳坐上車,一股奇特的香味涌入鼻腔,她心里頓覺不妙。
車門“啪”的關上,周建業透過窗戶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周桐佳趕緊爬到駕駛座,在周建業拉開前門的瞬間進行反撲,卻被一個電擊棒抵住肚子。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渾身抽搐地倒在座位上,大腦也愈發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