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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探親

  • 念青離
  • 吞云吐水
  • 6384字
  • 2024-07-30 16:13:12

寧弈抬眸定睛看我,“懷疑什么?”

我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疑惑娓娓道來:“因為我從前聽我師父說過洛長風的名字,大概十年前,洛長風追著我師父比試從江南一路追到了疆北,可方才見著,那洛長風年齡不過二十出頭,十年前頂多也就是個稚嫩少年,我師父武功再不濟,也不至于被一個少年追至疆北吧。”

寧弈冷哼一聲,道,“十幾年前云隱山莊的洛長風就已經名震江湖,雖有傳言,洛長風從不以真貌示人,今日見面,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怎么可能是真的洛長風。”

我聞言,心中一動,急忙追問:“難怪你方才問他是否知曉笛聲殺人的事,原來你是懷疑他就是那日巷角中吹奏之人。”

寧弈微瞇雙眼,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他輕聲說道:“你倒是敏銳得很。”

我微微一笑,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再度追問:“那此人,又為何要冒充洛長風之名?”

寧弈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那聲嘆息如落葉隨風般帶著絲絲不解和困惑,“這其中的緣由,我反復思量,卻仍是一頭霧水。但無疑,這位洛長風對慶國公和二皇子存著結交之心,其背后定有他的一番深謀遠慮。”

我輕輕頷首,心中也是一片波瀾,“江湖中人向來與朝堂之事劃清界限,更別提云隱山莊這種在江湖中享有盛名的存在。他們怎會輕易涉足這朝堂的紛爭?”我沉吟片刻,再度開口,“或許,我可以給師父寫一封信,讓他老人家來會一會這位洛長風。若他并非真正的云隱山莊之人,那么,這封信便是拆穿他真實面目的契機。”

寧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看你是想念家人了吧!”

我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是有一點。”

寧弈的眉眼間漾起一抹笑意,他悠然地開口:“無需再費筆墨寫信,三日后,你五哥便會抵達上京城,與他同來的,還有你那令人敬仰的師父。”

我聞言,心中歡喜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抑制不住那份激動。我險些從座位上躍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緊緊扯住了寧弈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問道:“真的嗎?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寧弈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果然沒有騙我。三日后,夕陽的余暉灑在鎮北侯府的大門上,楚嵐的身影終于出現,他背著沉甸甸的行囊,臉上洋溢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楚嵐雖比我大了兩歲,卻半點沒有哥哥樣子,從小就愛欺負我,在哥哥們那里受了委屈,必定會回來拿我當出氣筒,胖揍我一頓。后來我拜了師父學藝,功夫不知比他好了多少,他便再也不敢揍我,變換了方式欺負我,總在我愛吃的飴糖上抹黃連,氣的我滿院子追著他打,倒練成了一身好輕功。

今日,我們再次相見,過去的種種猶如昨日重現,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莫名的傷感。我站在院子里,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他,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放聲大哭。那些童年的嬉笑怒罵,那些曾經的委屈與掙扎,都在這一刻化為了無盡的淚水。

劉嬤嬤急忙將我與楚嵐拉入屋內,她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夫人啊,想必是見到自家兄弟,思念之情難以自禁,但在這侯府之中,還需稍稍收斂些情感,免得讓人聽了去,徒增笑柄。”

楚嵐頭一回離開鄆城,又是進了諾大的侯府,起初顯得有些拘謹,聽劉嬤嬤如此說,一臉正經道,“你已為人妻,再過兩年,或許還要為人母,怎還能如兒時那般,稍有觸動便淚水漣漣,哭泣之聲如同雷鳴?”

難得他如此正經像個哥哥模樣說教,我連忙擦了眼淚,讓劉嬤嬤備下吃食。

劉嬤嬤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我這是想讓她暫時回避,好讓我與哥哥說些心里話。她微笑著應允,腳步輕快地退了出去。

秋月站在一旁,眼見此狀,忙不迭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與貼心,“小姐,五公子遠道而來,您二位定有許多話要說。侯爺已命人將偏房整理妥當,供公子暫住。我這就去瞧瞧,看看是否還缺些什么,以便公子安心休息。”

屋內只剩下了我們二人,楚嵐的緊繃的神情瞬間松弛下來,他伸了個懶腰,宛如一只慵懶的貓兒,悠然地走到了窗前那張柔軟的貴妃榻上,隨意地躺下,對著我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哎呀,這一路奔波,可真是累死我了。小丫頭,還不快去給我這五哥倒杯茶來,解解渴?”

方才心中涌起的那些與他共度的美好回憶,仿佛被一陣風吹散,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跡。我甚至開始后悔,在他面前如此失態地痛哭,恐怕他回到鄆城后,會拿此事來取笑我許久。

我極不情愿地端起一杯香茶,輕輕遞到他的手中。楚嵐輕抿一口,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后便如飲甘泉,一口接一口地飲下,嘴角還掛著些許茶漬。他輕拭嘴角,悠然笑道:“上京的茶,果真比我們那兒的好,難怪短短數月,你就變得如此細皮嫩肉。”

我接過茶杯又去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問道,“為何是你來看我?兄長們可好?”

楚嵐像是從一場沉睡的夢中被驚醒,他猛地坐起身來,用力地拍了拍大腿,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與無奈:“我怎知其中緣由?這些年來,我總算盼到了獨自帶隊輪值去尋防的機會,誰料父親卻突然下令讓我上京來尋你。哎,恐怕是覺得我難堪大任,才想出這樣的法子將我支開吧。”他的話語間流露出幾分失落,隨后他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袖,眼中閃爍著困惑與期待:“青離,你且說說,我當真就如此不堪用嗎?”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誠然,你既無文才,又無武藝,冬日畏寒如鼠,夏日懼曬如蟬。若論家中之無用,你無疑是佼佼者。留在鄆城,似乎也尋不到你的用武之地。如此看來,倒真是派你來探望我,才算得上是個合適的去處。”

楚嵐聞言,怒意涌上心頭,他抄起凳上的軟墊便朝我扔來。我眼疾手快,一把將其穩穩接住,嘴角依舊掛著笑意,“不過話說回來,你能不遠千里來看我,這份心意,我自然是歡喜的。”

楚嵐微微撇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神秘,“近來疆北的風云變幻莫測,我離家前幾日,聽聞鄆城捕獲了一名北涼的密探,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大哥和三哥已經親自帶兵前往青峰峽。”

我心中一緊,隨即又問道:“父親的身體如何?四哥那邊可還安好?”

楚嵐輕輕指了指桌上堆積如山的包裹,那些都是父親特意托他帶來的,里面裝滿了我小時候愛吃的各種零嘴,“父親還是老樣子,罵起人來聲音洪亮,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只是偶爾有幾聲咳嗽,大概是受了風寒,想來并無大礙。至于老四,他現在可是威風八面,被威遠將軍賞識,派去南面接替了二哥的位置,如今已是中郎將了。”

我知道父親十分惦記我,心中甚是歡喜。扯著楚嵐的胳膊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去,我要多買些東西給父親還有幾位哥哥帶回去。”

楚嵐氣的從貴妃榻上蹦起來,指著我的鼻子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這才剛到上京,熱乎飯都沒吃一口,你就想要把我攆走。”

我連忙笑著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問問你此番行程,好早做安排,把上京城好吃的都買來帶回去。”

楚嵐冷笑一聲,道,“不是就好。”說著上下打量我一圈,十分認真的說道,“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到上京城好吃的多,你看看你現在胖的,胸肌都掉到肚子上去了,也不知道你如今還能不能飛過院墻。”

自踏入侯府門檻之日起,我身形漸豐,風姿亦添了幾分,往昔張嬤嬤精心籌備的新裳,多件尚懸于衣櫥,未曾及身,便已悄然間難以容納,徐姨娘見狀,特地遣來繡藝精湛的繡娘,一番巧手,反復修改,力求合身。

然楚嵐那廝,慣于口出狂言,其言猶如針芒,刺得我心中怒火中燒,一時未及多想,掌心已攜風雷之勢,輕輕拍落在他的肩頭,笑中帶刺道:“即便我體態有變,對付你,仍是綽綽有余。”

言罷,心念忽轉,憶起寧弈曾提及此次楚嵐造訪上京,師父亦會隨行,但至今未見其尊容,不禁心生疑惑,遂急切問道:“我師父呢?不是說他也要來?”

楚嵐壓低嗓音,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戲謔與神秘,悄聲道:“此事你尚不知情吧?你師父在上京城,竟是藏有一位紅顏知己。咱們方一踏入這繁華之地,他便急不可耐地尋那佳人去了。”

我聞言,面色一凜,正色反駁道:“休要妄言,我師父乃是超凡脫俗之人,道骨仙風,怎會沉溺于凡塵俗愛之中?”

楚嵐輕笑兩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道:“你怎知我言虛?我何時曾誆騙于你?還記得幼時,你我二人無意間在他床頭暗匣中窺見的那幅畫卷嗎?畫中女子,眸含秋水,巧笑倩兮,不正是他心中所系?”

我聞言,心中不禁泛起漣漪,那段塵封的記憶逐漸清晰。的確,有那么一幅畫卷,藏于師父私密之處,畫中女子溫婉動人,令人難以忘懷。但轉念一想,師父的種種行為舉止,皆透露著超凡脫俗的氣質,這畫卷背后的故事,或許另有隱情也未可知。

我輕瞥了楚嵐一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語氣中略帶幾分無力與不確定,“休要胡說。”

楚嵐聞言,輕輕嘆了口氣,那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深意,“你還不信,等你見著他,你自己問。”

我心中暗自苦笑,這個我可不敢問。

又過了兩日,師父的身影依舊未至,卻意外地迎來了宋安歌輕盈的步伐,以及她身旁那位風度翩翩的堂兄——宋浩然。

那日慶國公府的宴會上,男女之防使得我們未能謀面,而今親眼所見,二人面容間那份難以言喻的相似,恍若雙生之花,即便是說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亦無人會生疑。

宋浩然與楚嵐年歲相仿,卻自有一番超脫年齡的沉穩與內斂,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子弟的溫文爾雅,與楚嵐的活潑跳脫形成了鮮明對比,更添了幾分互補的妙趣。

楚嵐在府中悶了兩日,難得見著與他同齡的少年,便拉著宋浩然讓他帶自己去上京城逛逛。臨出門時,還偷偷問我要了些銀子。

將兩人打發走,宋安歌才開口道,“那日招呼不周,我怕你心生齟齬,知你兄長來上京城探望,特地領堂兄來招待你兄長。”

聞言,我心中暖流涌動,連忙致謝,“安歌妹妹如此細心周到,青離再此謝過。”

宋安歌又問,“燕兒姐姐如今身子可大好?”

我這才恍然,連日來瑣事纏身,竟已數日未探望趙燕兒,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歉疚,遂略顯尷尬地答道,“這幾日忙于瑣事,竟未得空去探望燕兒姐姐,實在不該。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宋安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婉的笑意,輕輕點頭。

步入張姨娘所居的海棠苑,尚未跨過那雕花木門檻,一陣尖銳的斥責聲便如利箭般穿透幽靜的空氣,直擊耳畔。“不過一個庶女,能嫁入侯府為妾已經是我家主母開恩,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嗎?再說了,嫁入侯門數載,膝下猶空,未有子嗣承歡。如今,主家一番好意,欲為侯爺添一房人,以解你肩上重擔,本是體恤之舉,卻換來你這般無禮的抗拒。須知,連府中正經的主母都未置一詞,你又有何立場,在此地率先發難?”

宋安歌聞言,面上掠過一抹不自在,目光悄然滑向我,卻見我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側耳傾聽。道,“我們這么偷聽不太好吧。”

我連忙捂住她嘴巴,低聲道,“這怎么是偷聽,分明是她嗓門太大。”

屋內,張姨娘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哽咽,輕柔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哀愁,“阿瑩并無意忤逆母親大人之意,實在是侯爺公務纏身,日理萬機,阿瑩即便有心,也難以得見侯爺一面。至于引薦族中姐妹入府之事,阿瑩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趙燕兒的聲音細若游絲,卻清晰地穿透門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哀怨,“嬤嬤所言差矣,張姨娘所述句句屬實。自我踏入侯府門檻,已逾春秋一載有余,與侯爺相聚之時,屈指可數,不過寥寥十余次罷了。”

那嬤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話語間滿是不屑與質疑,“呵,真是天大的笑話!莫非鎮北侯偏好那龍陽之好,不然怎會如此冷落府中女眷?不過是些推諉之詞,不足為信。”

我悄然轉身,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輕聲問道:“安歌,什么是龍陽之癖?”

宋安歌聞言,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猶如春日里綻放的桃花,羞澀難當,只顧緊緊拉著我的手,匆匆步入屋內,口中還故作爽朗地喊道:“燕兒姐姐,身子可大好了?我們特地來探望你呢!”

屋內的喧囂因這聲呼喚而驟然平息,仿佛連空氣都為之一靜。

不多時,張姨娘拭去眼角的淚珠,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匆匆開門相迎,見我與宋安歌并肩而立,忙不迭地欠身行禮,聲音中帶著幾分意外與感激:“夫人今日怎得有空親臨,真是讓妾身受寵若驚。”

我輕掩朱唇,以笑聲化解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莊重,“安歌妹妹說要來看看趙姨娘,我這兩日有些忙,卻也記掛著,便一同過來了。”

初見那嬤嬤時,她尚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氣,仿佛這府中的每一寸空氣都需她首肯方能流通。然而,張姨娘輕啟朱唇,提及夫人之名,那嬤嬤的神色瞬間變換,猶如秋風掃落葉般迅速,慌忙跪倒在地,行起禮來,姿態中多了幾分敬畏與謙卑。

張姨娘見狀,連忙以溫婉之姿,引我與趙燕兒至主位就坐,又細心吩咐侍女們去準備上好的茶水和精致的點心。趙燕兒則是一副弱柳扶風之態,斜倚在柔軟的椅榻之上,面色蒼白,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疲憊與無奈,望著那仍跪在地上的嬤嬤,輕輕嘆息。

宋安歌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溫婉的笑意,言語間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是張姨娘娘家人來看望嗎?”

那嬤嬤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得如同春日里盛開的花朵,連忙沖著我拜了拜答道:“回寧夫人,老奴是奉了主母之命,特來探望張姨娘與各位貴人。老奴方才疏忽,未及向寧夫人請安,還望夫人海涵。”言罷,那嬤嬤的語態中更添了幾分誠摯與謙恭,仿佛之前的傲氣從未存在過一般。

我輕揮衣袖,故作姿態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緩緩道:“罷了,世人皆云,嫁女如潑水,一去難復返,想那張夫人應是深諳此理。若非真心牽掛愛女,又何必頻頻相擾?我侯府門檻雖不高,卻也非市井巷陌,隨意進出之地,還望自重。”

那嬤嬤聞言,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尷尬之色溢于言表,只得勉強應和:“是,是,老奴愚鈍,既無他事,便不再叨擾夫人清凈。”言罷,她慌忙提起裙擺,幾乎是踉蹌著逃出了門檻,背影顯得格外狼狽。

望著嬤嬤匆匆離去的身影,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暢快,不禁腳尖輕點,嘴角笑意更甚,仿佛連空氣都變得輕快起來。跳著腳沖宋安歌笑道,“怎么樣,怎么樣?我剛才威風不威風。”

宋安歌聞言,面上浮現出一抹無奈與憂慮交織的神情,輕嘆一聲道:“青離姐姐行事向來不拘小節,只是此番怕是無意間觸怒了張夫人,恐日后……”

我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笑道:“得罪便得罪了,世間之人何其多,我若個個都要顧及,豈不累煞我也?”

宋安歌搖了搖頭,語帶深意,“你是不怕,只是張姨娘日后在娘家怕更難了。”

張姨娘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輕聲卻帶著幾分自嘲地道:“我哪里還有什么娘家?從前未出閣時我與娘親在府中便是步步謹慎,需時時察言觀色,依附著主母的喜怒而生活。原本要嫁侯府的本來不是我,是我嫡長姐,可是都快到了定親之日,我嫡長姐卻被三殿下相中。我父親,在那權力的天平上搖擺不定,既不愿舍棄皇家的恩寵,又貪戀侯府的榮耀,便想要讓二姐與侯爺定親。公主殿下豈能容忍這等朝秦暮楚、左右逢源之舉?對外宣稱,侯府此番并非求娶正妻,而是納妾之儀。主母怎能舍得自己的孩子做妾室,便想起我來。”說著她嘆息道,“好在,侯爺并未因我父親苛責于我,給我這一方小院,倒也比從前在娘家自在些。”

她說罷,見我都露出不忍之色,連忙寬慰道,“方才夫人說的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何況我娘在我嫁入侯府一年后便病逝了,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娘家了。”

宋安歌聞言,眸中閃過一抹深沉的感慨,輕聲細語道:“世間女子,自降生之日起,便踏上了不易之路。若得父母庇護,寵愛有加,或許能求得一段佳緣,共度風雨;而若命運不濟,少了那份疼愛,尋覓良人之路便坎坷難行,此生或恐只能在遺憾與嘆息中蹉跎。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得周遭三人目光瞬間聚焦于我。我連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們的念頭著實讓我心生奇趣。難道在這浩瀚人海中,若無雙親之寵,未得乘龍婿伴,人生便黯然失色,再無光彩可言?試想,世間美味佳肴,何嘗不可獨自品嘗;華裳麗服,亦能自我裝扮,盡顯風姿;天涯海角,隨心所欲,踏遍山河,豈不快哉?一人獨行,亦有萬般自在,逍遙于天地間,豈不美哉?”

趙燕兒掩唇輕笑,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輕聲道:“青離妹妹啊,心里頭裝的盡是那些美食佳肴與綺麗衣裳,真是個純真無邪的小可人兒。”

張姨娘聞言,神色微動,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隨即她優雅地欠身,向我行了一禮,語氣中滿是誠摯與感激:“今日之事,多虧夫人與宋小姐挺身而出,仗義相助,此情此景,我張氏銘記于心。自今日起,我愿為夫人效犬馬之勞,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我連忙上前,輕輕扶住她的手臂,笑容溫暖而真摯,“張姨娘言重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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