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我也覺得頭疼。只覺得我媽,年紀越大越糊涂,說話不分場合,不計后果。我這一對兒父母真的是讓我頭疼。
不曾想第二天碰見到阿姨時,就我媽的問題,阿姨跟我吐槽了好久。阿姨也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她沒想到我媽會那么無理取鬧。一點兒不聽勸,說話尖酸刻薄。還把叔叔當司機用。阿姨看了看我嘆了口氣:
“你說你,這么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怎么攤上這樣的媽?”
我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笑,為表歉意,請阿姨去吃了個飯。哄了好久才把阿姨哄開心。沒想到我媽跟阿姨第一次見面。阿姨把我媽記了好久好久。每次看到我他都會嘮叨兩句。說著下回你媽再來西市。不要讓我們碰面。
不怪阿姨這么反感我媽。我身邊的朋友但凡見過我父母的,接觸過的無一例外都很反感。孩子的認知跟父母的認知差了十萬八千里。很多事情跟他們溝通也溝通不好,只要是面對父母的事情,也就是我的死穴,我的逆鱗,我無法修復的bug。
我媽和我的國租房是同時下來的。我媽又不來住,我的也空著。想來想去,還是讓我爸先住我的國租房吧。他的,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來,等下來再說吧。
于是乎我就打電話告訴我爸,讓他回西市,去住我的國租房。其實我爸是開心的,滿口答應著給替我交房租,不讓我花錢,裝修這些事情他沒辦法親力親為,讓我幫他選家電器。回頭再把錢給我,我說行。
很快的,房子我給他布置了差不多了,該買該有的都買了,我爸二話,不說開開心心的搬了進去,當我把裝修和買家電的單據拿給我爸時,我爸看到金額,瞪大眼睛,半天蹦不出一句話,過了好久才憋出幾個字兒。
“我不能給你這么多。你給爸爸打個折,抹個零。”
“啊,爸,這不是菜市場。還帶抹零的。”
“誰讓你花這么多?”
“爸,我買的每一件東西,我都給你報了價格,買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貴呢?”
“你自己看著辦吧。”
又是這句話,從小到大說的最多就是這句話,你自己看著辦,怎么看著辦?左半右半就辦不到你心里去。錢已經花出去了,才放馬后炮,見過坑爹的,沒見過坑娃的。
“那你看著給吧,你想給多少,我就拿多少?”
在錢的事兒上我不想再跟我爸糾纏了。在隨后的日子里,我因為讓我爸住我的國租房,感到后悔,說好的自己交房租。每個季度都是從我的銀行卡扣除。我爸都不去物業交費,甚至于找他的時候,他的電話停機了。我還要給他續電話費才能聯系上他。
想著讓他來西安住,能跟我多走動走動。關系就會慢慢緩和。感情就會變好了,但是我想錯了。除了我去看我爸,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所謂的走動,也只是我單方面的想法。
八個月后,我爸的國租房批下來了。我叫他去辦手續,先開始還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打電話告訴我,他放棄了。他不要自己的國租房,繼續住在我的房子里,他說住習慣了,不想搬了,因為這個時候后媽也來跟她一起住,我不知道是不是后媽跟她說了什么,才讓我爸改變了想法。我說:你自己想清楚,
一旦放棄不要了,就沒有再申請的機會了。我爸堅決表示不要了。就住在我的國租房里。
之后的兩年間,我和劉夢夢越來越忙,我們開了店,開了公司,宸澤再一次失業了。他姨夫的公司倒閉了,還拖欠他幾個月工資。剛好劉夢夢公司處于起步階段,讓楊澤來給我們幫忙看店,我把全部精力放在公司承辦活動的落地上,劉夢夢公關能力很強,負責對外洽談,而我負責活動落地,去對接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公司除了老板就是我。兩個姑娘忙的飛起,最忙的時候有三天兩夜沒有睡覺,我們是屬于執行公司,活動承接下來之后,轉包出去,現場搭建,我們必須要盯,剛開始我并沒有工資,純屬幫忙,全當學習經驗,后來劉夢夢給我交了養老。掙到錢之后每年帶我出國出去玩兒兩次。就在那個時候,我的格局和眼界才被打開。公司逐步走向正軌。當我們開始招聘新人公司從兩個人到十幾個人時,本身想年底承辦幾場大型市集活動,從甲方談判,敲定設計,再到現場搭建,我們將所有的積蓄都壓了上去。結果2019年底,毫無預警的疫情,將我們一招打回解放前,活動全面叫停,還負債了100多萬。被各方追債,上門討債,老板被打被關押派出所,庭外調節,我已經心力交瘁,很長時間都緩不過來。經濟不警惕,我便一直在家閑著,直到2022年,冬季某天,我在家接到了我爸的電話。通接起時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你好,你是宮覃川的家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