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二,我的學習一落千丈,從小學的三道杠大隊,長變成現在全年級倒數30名,小學的時候爺爺還抓我學習,現在好不容易回到父母身邊,反而沒人管我學習了,。
在一次開家長會的時候,班主任給我爸爸說,我學習成績下滑的厲害,你們猜我爸爸怎么跟班主任說的,說我小時候腦袋受過傷,有腦震蕩后遺癥,只要學習就頭疼,嚇得老師從此之后,再也不過問我的學習,從前幾排的座位調到最后倒數笫二的位置,就連作業交不交,老師都不問。這是我爸爸唯一一次給我開家長會,也是我最痛恨的一次家長會。
住校期間,同學們到周末把臟衣服背回家讓父母洗,只有我,不但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周末回到我爸爸的住處,還要洗我爸爸的衣服,我洗不干凈,除了肥皂還有洗衣粉,但是我就是洗不干凈衣服,從小干活干怕了,想起小時候在奶奶家要洗碗,雙手泡在冰冷的水里,大人們吃完的碗都是我在洗,永遠都有洗不完的碗,一天洗好幾遍,摸著那油膩膩的飯碗,在那個時候還沒有洗潔精,只能燒點兒開水洗,但是我的手已經生了凍瘡,裂了口子,用涼水洗洗不干凈,雖然水很冷,但是我的手沒有感覺,用熱水洗就不一樣了,可以把油漬洗掉,但是我的手又痛又癢,尤其是裂口子的地方,太癢了,一雙紅腫發癢的手滿手的油膩,這個感覺,在每一年每一個冬季都揮之不去,老人們說一年凍,年年凍,我的手在小學時期就沒好過,長大后,我特別討厭洗碗,尤其是油膩膩的碗。
更不喜歡干活,因為活太多了,怎么干都干不完,所以說,每當我洗衣服的時候,我就很敷衍,不想干也不行,只能硬著頭皮上,衣服也就久而久之的洗不干凈,之后,用上了洗衣機衣服我就更不愿意用手搓。這些就是童年留給我的陰影。
我爸又再婚了,在我初二的時候,這是第三次婚姻,對方阿姨帶了一個弟弟,記的第一次去阿姨家時,那個弟弟很討厭我,跟他說話,他都不搭理我,有一次阿姨問我說:
“微微,我跟你爸結婚你有什么意見”
“我沒意見,只要你跟我爸過的好,我無所謂。”我想了想說道:
(0S:是呀,我能有什么意見,你倆過日子,又不是我跟你們過日子,每次回我爸的住處,看著我爸那堆滿臟衣服的盆,還有發臭的房間,水池里,堆滿吃完飯沒有洗的碗,身上穿著脫了線的毛衣,那一刻,我覺得我爸身邊缺個女人,我人小嘴笨,不會表達,心里很明白,我是一個沒家的孩子,我的家就是爺爺奶奶家,我現在已經融入不了父母的生活)
也正如我所說的,阿姨之后就成為我后媽(李慧珍),把我爸照顧的無微不至,人也精神了,滿面春風,腰都粗了兩圈,但后媽對我一直是冷冷淡淡,這不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嘛,我說的無所謂,是真的無所謂。
親爹,親娘,后爸后媽,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兩個家庭,我就是那個被他們忽視的,不過我心甘情愿,在我心里父母也是被我忽視的,五十步笑百步,誰又能笑話誰呢!
初三的時候,我正式的搬進后媽的家里,房子是后媽單位分的,當然是后媽家,不是爸爸家。跟后媽和弟弟同吃同住,爸爸每周只有周末能回來,
漸漸的在后媽家里,我變成了透明人,沒有人能聽到我的說話,沒有人能看到我的感受,就連生病都嫌我生的不是時候,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像真正的一家親人,只有面對我時收起笑容,他們就會閉起嘴巴,我不知道我又哪里做錯了,心里很難過,拿起作文本,就給爸爸寫了一封很長的信,寫作文我都沒寫過這么長的信,信里的內容大致是講:
“為什么在家里面沒人理我,把我當空氣,把我當透明人,希望爸爸能看見我,能關心我,能跟我聊天說話。”
信里的內容大致就是這樣。滿心歡喜的把信遞給了爸爸,結果他根本就沒看,轉手把信給了后媽,后媽看了之后,責怪我說我不懂事兒,意思是:
“爸爸媽媽工作己經很忙了,回到家里還要給你跟弟弟做飯,哪有那么多時間顧慮你的感受,你都是大孩子了,應該懂事了,不能讓父母操心了,花心思給爸媽寫信,還不如想辦法好好學習,你看看你弟弟,學習是年級前30名,你再看看你,全年級都是倒數30名,你自己不努力,我們哪有時間抓你的學習……”
后媽像受了委屈一樣,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哽咽,爸爸摟住后媽給了我一記眼刀:
“一天到晚不讓人省心,光知道氣你媽,回你屋去。”
我自己回到了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就是個間雜物間,沒有窗戶,只能放下1.2的床和一個桌子,連個凳子都放不下,只能坐在床上趴在桌子上寫作業,關門兒都費勁兒,跟弟弟的大房間比起來,寒酸到不行。還沒有我的宿舍寬敞明亮。
其實初二,初三時期我跟親媽還是多多少少有點聯系的,雖然爸爸不喜歡,但也沒明說,媽媽給我織的毛衣,我帶回后媽家,后媽看到之后批評我說,
“薇薇,如果你想要毛衣,阿姨可以給我織,但是你親媽的東西不能拿回家里來。”
我想都沒想就點頭了,后媽還說,
“為了讓你爸安心上班,以后你的事情,阿姨全權負責。”
就因為這樣我當真了,以為她是真的接受我了。從此對她說的話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