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術和縮骨功都不是完美的武功,它們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也許在未來,它們會成為絕世神功,但至少我這一輩子是看不到了。所以,八犬必須心靈手巧,為了彌補武功的缺陷,我們必須成為藝術家。不幸的是,我的手藝不如其他人。
“二十梅,你看起來笨手笨腳的,沒想到還挺心靈手巧的。”十三月看著二十梅說道。正如她所說,二十梅用他那胖乎乎的手,熟練地進行著精細的操作。他正在用藥水處理過的皮革上雕刻皺紋和傷疤,從這一步開始,任何細微的失誤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如果皮革損壞了,就必須從頭再來。
“我經常幫姐姐們化妝,所以這對我來說不難。”二十梅的眼睛和手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面具,他看起來像個工匠,在他的手下,皺紋、雀斑、傷疤一一浮現。雖然面具已經失去了美感,但這些瑕疵卻讓它更加真實。
“唉……真難,我果然不適合這種工作。”十三月嘆了一口氣,她的面具只完成了七成左右,而且完成度也不如二十梅。
“但你很擅長處理頭發和飾品啊,我是男人,對這些東西沒什么感覺。”十三月拿起面具,面具的額頭、頭頂和眉毛上都精心地植入了毛發,不僅是植入,就連毛發的紋理和密度都和真人一樣。她戴上自己制作的面具,她的顴骨看起來凹陷了很多,晚上戴著應該沒問題,但白天戴著就太假了。
“也是哦,我得再加點油脂和膠水。”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摘下面具,開始修改有瑕疵的地方。
“二十梅,這樣可以嗎?”
“面具不是為了模仿某個特定的人,而是為了展現某種氣質,你的面具已經達到這個目的了。”二十梅看了一眼她的面具,說道,他的面具已經快完成了。
“對了,‘你’做得怎么樣了?”十三月看著我問道,我差點用雕刻刀劃破了皮革。我感到一陣厭惡,我被他們愚弄了。
“啊哈哈……我還不太熟練,我以前沒用過這些工具。”我尷尬地笑了笑,掩飾自己的情緒。我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我的面具只完成了七成左右,而且瑕疵比十三月的還多。
“不會吧,你已經很厲害了,你以前從沒做過這種事,居然學得這么快?”十三月驚訝地看著我。
“就是啊,我從小就開始做這種事了,才做到這樣,你真有天賦。”二十梅活動了一下肩膀,說道,他已經完成了他的面具。我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和語氣,他們看起來很真誠。別騙我了,我才不在乎呢。
咔噠!門突然打開了,我和其他兩個孩子都嚇了一跳。
“做得怎么樣了?”十犬走了進來,他手里依然拿著很多東西。二十梅和十三月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們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十犬面前。十犬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我也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跑到十犬面前,伸手向他要吃的。十犬小心翼翼地放下食物,我們都沉默地吃著東西,我也沒有說話,只是埋頭吃肉。
“你的筷子用得熟練多了。”他依然只是喝茶。我嘴里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又閃爍了一下。
“好好跟二犬學習,他是我們之中知識最淵博的人,也是最聰明的人。”他低聲說道,其他兩個孩子沒有理會他,只是專心吃飯,我看著他的臉,點了點頭。這幾天我跟著他,學到了一些東西,他是一個沒有同理心的人,他似乎不喜歡那些和他相似,或者和他一樣的人。所以,我必須表現出他所不了解,或者不熟悉的一面,就像二犬那樣,敢于挑戰他。我要激起他的好奇心,而不是同理心。
“十犬大人,您對制作面具感興趣嗎?”他放下茶杯。
“我不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我對這方面沒什么天賦。”
“那您是怎么活下來的?”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什么都看不出來,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們可能不理解,但面具不一定是用手做的,我就是這樣活下來的。”他說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的味道很苦。但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我必須成為一個藝術家,但我不需要制作精美的面具,我要雕刻其他的東西。我聽到了貓頭鷹的叫聲,我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光線很暗。
“呼嚕嚕……呼……”二十梅和十三月都在打呼嚕,我發現他們從來沒有在睡夢中遇到過危險。我下了床,我把食指放在他們的鼻孔前,他們呼吸均勻,睡得很沉。我打開門,看了看外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對面的房間也沒有燈光,看來二犬今晚沒有看書,也沒有工作。我踮起腳尖,穿過院子,來到倉庫,那里存放著面具,我打開倉庫的門,我事先只掛了一半的門閂,所以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咔……噠……我打開倉庫角落里的一個箱子,里面放著三個面具,其中一個做工很粗糙,那是我的面具。我從懷里掏出雕刻刀,我毫不猶豫地向目標揮刀,發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音,小到任何人都聽不到。
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坐在我面前的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來。
“歡迎,歡迎,我沒想到你會來得這么快,所以沒來得及準備。”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頭發花白,左眼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讓他看起來很兇狠,他給我的感覺和血很像,但血給人的感覺是沉穩,而這個男人卻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我翻過窗戶,走進房間,他坐在窗邊,背對著我。
“我的傷疤在疼。”他指著自己的傷疤,爽朗地笑了笑,他應該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兵。我在他對面坐下。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他笑了笑。
“我們互相交換情報,怎么樣?”他的說法很模糊,范圍可以無限擴大,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先回答你的問題,你說你會在三天內來找我,你說的太具體了,所以,我猜你今天會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他的語氣很肯定,他的左手指著我,他的右手藏在桌子下面。
“我放了你的手下,他們一定會高估我的實力,我只是武功比他們高而已,但他們會以為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住處,所以他們不會想到我會跟蹤他們。”而且我還說我會主動去找他,這樣他們就更不會懷疑了,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住處,他們要照顧傷員,行動不便,這讓跟蹤變得更加容易。
“嗯……有道理,這個方法以后也能用……現在輪到你了。”
“第二次漢中血案結束的時候,你就已經來了,對吧?”他點了點頭。
“第二次血案不是官員之間的代理人戰爭的升級,而是你趁著他們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時候,除掉了他們。”他又笑了,然后他正式上任之后,又以各種理由鏟除了那些失去靠山的門派。我大概明白了,他不是趙太監的人,也不是太后的人,他是來清理漢中的。
“你問完了嗎?”我點了點頭,他喝了一口茶,說:“你的背后是誰?別告訴我,是張白那個膽小鬼,小人。”他的表情很厭惡,我有些驚訝,我最近遇到的官員都是廢物,我對他們的期望很低,但這個男人卻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
“你不會接受沉默的答案的。”
“沒錯,至少這次我們不要沉默。”
“……”
“……”
“我不能說我的背后是趙太監。”我借鑒了麋錢的說話方式,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是字面意思,但這句話很容易引起誤解,不過即使他誤解了我,我也有辦法脫身。他沉默了一會兒,他好像在觀察我。
“你真是個奇怪的家伙,我很難看透你,不過我喜歡這樣,現在輪到你了。”
“你以前是什么人?你好像同時得罪了太后和趙太監。”這是一個危險的問題,如果我回答不好,他就會知道我不是趙太監的人,但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必須知道答案,我必須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才能制定計劃,我必須知道他有多瘋狂。
“嗯……好問題,我以前是敦煌的都尉,兼絲綢之路將軍府的校尉和行軍司馬,準確地說,是‘曾經是’,很復雜吧?”他自嘲地笑了笑,他說很復雜,但這些都不是簡單的職位。敦煌是絲綢之路上的軍事重鎮,這些職位都和敦煌附近的軍政大權有關,他實際上就是敦煌的土皇帝。
“你來漢中的目的是什么?這次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他悠閑地喝著茶,但他的眼神卻像刀一樣鋒利,他沒有帶護衛,所以這是他自身的氣勢。
“最終目的是通過。”他的眼睛瞇了起來。
“你這個家伙,越聊我越吃虧,好吧,輪到你了。”他的語氣里有些不滿,但他在說謊,他從我的問題中得到了很多信息。
“你是怎么被貶的?”
“我殺了一些走私犯,如果他們只是走私,我可以放過他們,但他們勾結了山賊,我必須殺了他們。”看來,趙太監和太后都和山賊勾結,他們互相搶劫對方的商隊,來削弱對方勢力,因為絲綢之路的利潤太大了。
“你為什么不袖手旁觀?這樣你的上司就會讓你辭職了。”如果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尤其是牽扯到了大人物,他們很可能會私下和解。
“我怎么可能會袖手旁觀?”他的眼睛里燃燒著怒火,房間里的溫度都升高了,他的武功也不弱。
“我接到的命令是清除所有的蛀蟲,所以,我殺了所有的走私犯,不管他們是趙太監的人,還是太后的人。”我喝了一口茶,沒有理會他兇狠的眼神,我明白他為什么會被派到漢中來,他是一個不會背叛太后,也不會背叛趙太監的人,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痛恨他們。
“所以,你被解雇了?”
“沒錯,我被解雇了,表面上的理由是我指揮不當,造成了人員傷亡。”他很激動,即使輪到我問了,他還在繼續說,我看著他的臉,他的臉上還燃燒著怒火。
“你后悔嗎?你后悔得罪了他們嗎?”
“哈哈哈哈哈哈!后悔?我當然后悔。”他的殺氣彌漫開來,窗外的樹上,一只鳥被驚飛了。
“我后悔沒有光明正大地殺了他們。”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陰險地笑了笑。這個瘋子,我在心里想,但他沒有理會我的想法,他繼續說:“所以,我學會了秘密行動,你才能這么快就找到我。”難怪他的行動這么快,那些收乞丐保護費的家伙,應該早就被他清理了。
“你好像還沒完全控制乞丐。”
“沒錯,我不擅長情報工作,我只擅長找到敵人的弱點,然后攻擊。”他的話很有將軍的風范,他學會了在黑暗中行動。如果他是敵人,就太麻煩了,但他可以成為我的合作伙伴,他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他的反應不錯,我拿起他旁邊的毛筆和硯臺,他剛才應該在寫東西,硯臺里的墨還很新鮮。
“我們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我們各自用墨在自己的手掌上寫下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后同時攤開。”
“如果我不滿意呢?”
“那我們就此別過,我們沒什么好談的,繼續下去也只會浪費時間。”他的表情很感興趣。
“如果我滿意呢?”
“那我們就握手,成交。”我剛說完,他就笑了,他抬起右手,在手掌上寫了幾個字。我也拿起毛筆,寫了幾個字,我們都沒有寫太多的字。
“寫完了嗎?”我點了點頭。我們數到三,然后同時攤開手掌。
‘丐’
‘花’
我們的手掌上,寫著這兩個字。我寫的是“丐”,乞丐的意思,他寫的是“花”,花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他開懷大笑,他似乎很滿意。我們握手,成交。
殘像與影子(4)
“漢中軍的兵力好像不好調動。”我喝了一口他倒的酒,問道。
“沒錯,就算他們再廢物,也是刀口舔血的家伙,要全部除掉他們并不容易。”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我給他倒滿,他又一口喝干了。看來損失很大,他能信任并調動的軍隊應該不多了。
“你的安全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在這里的吧?”他點了點頭,他的手下雖然精銳,但人數太少,很容易被暗殺。
“需要我幫你準備幾個安全屋嗎?”
“如果這里是唯一安全屋的話,就再準備兩個,但安全屋太多了容易泄露信息,所以其他的安全屋只要準備物資就行了,不用派人駐守。”這只是一些基本的建議,但對他來說應該很有用。
“你的政務是怎么處理的?”他雖然被授予了全權,但太后和趙太監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們甚至可能希望他死,因為他死了就等于拔掉了他們的眼中釘。所以,他只能在暗中活動,漢中的政務肯定一團糟。
“我只負責發布命令,那些不聽話的家伙,我會在晚上和他們‘單獨談談’,那些故意搗亂的家伙……就讓他們去陪他們的前任吧。”看來,已經有不少人被他干掉了,這是一種高效的高壓政策,也是因為他,漢中才沒有徹底崩潰。
“你是你燒了正君山的魔香花田吧?”
“如果你說的是紅色的花的話,就是我,我把它們都燒了,剩下的那一片我也會燒掉的,你放心。”
“我明白你的計劃了,你想用乞丐建立一個情報網絡,但現在的情況很復雜,我很難幫你。”他的語氣很真誠,我笑了笑,給他倒了一杯酒。
“如果前任太守還活著,或者新太守也是個廢物,我就不能這樣行動了。”他們不來搗亂就已經很好了,所以他能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幫助。我喝了一杯酒,這酒不貴,也不好喝,但還過得去。
“你的背后到底是誰?”
“……”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我喝了一口劣酒,說:“你為什么這么想?只是因為我燒了紅色的花?也許我只是在幫趙太監清理門戶呢?”他低聲笑了笑,房間里的溫度升高了,但我沒有感覺到殺氣。
“用乞丐建立情報網絡,這個想法很好,如果能成功的話,會很有用,但這需要很大的規模,如果你能控制天下所有的乞丐,那就很可怕了,但你現在還做不到,這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先例,我甚至懷疑這是否可行,所以我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更像是慈善。”
“不可能,你這是對情報工作的無……”
“你有義,有俠,趙太監和太后沒有。”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你覺得我的義和俠的動機是什么?”
“義和俠本身就是動機,所以才高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別胡說了,我的動機就是利用那些無知的乞丐。”
“這也是一種義和俠。”
“我只是想找到所有的混蛋,殺了他們,讓他們再也,不能出來禍害人間。”我只是想阻止犬主那個混蛋再出來禍害人間,這就是我的價值,我不在乎天下蒼生,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感受,這是一個很自私的理由。
“所以,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圣人,他們講教化,我講殺戮。”我冷冷地說。男人的表情很平靜,但他的左手在撫摸著他臉上的傷疤。我嘆了一口氣,給他倒了一杯酒。
“但不要放棄。”他靜靜地喝了我倒的酒,說:“不管你的動機是什么,有目標總是好的。”
“[如果我能把你的善意當成善意,我就不會死。]”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現在依然這么想,但我沒有什么偉大的目標。
“[我不會殺害無辜的人。]”我只會這樣做,我沒有什么拯救蒼生的理想,也沒有什么匡扶正義的抱負,這只是我的底線,我的行動準則,我不想成為一個殺人狂魔,這不是目標,也不應該成為目標。我只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殺意,我只是想盡量不做壞事。
“我該走了。”我站了起來,氣氛已經變了,我繼續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
“你的手下休息一下就能恢復武功了,快的話三天,慢的話一周,我走了。”我一邊說,一邊翻出窗戶。
“下次走正門。”他艱難地走到窗邊,他的手捂著臉,看來他的傷很痛。
“下次我會誠實一點的。”我翻出窗戶,消失在夜色中。
九十二.殘像與影子
“說實話,是誰干的?”二犬嘆著氣問道,他手里拿著一個破損的面具,我們三個都低著頭,看著地面,沒有說話。
“唉……好吧,我知道了,我們一個個談吧。”二犬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門打開了。
“半個時辰后,我再叫你們,你們先回房間吧。”
咔噠,一扇門關上了,另一扇門打開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三月一臉嚴肅地問道。
“是不是……老鼠什么的……”
“你覺得這可能嗎?”二十梅結結巴巴地說,十三月生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她還在生氣。
“喂,你也說話啊,你不是最生氣的嗎?”我沉默不語,十三月把矛頭指向了我。
“沒關系,我會解決的,你們不用擔心。”十三月的臉皺了起來,二十梅一臉不解地看著我,我只是笑了笑,然后我默默地撿起那個破損的面具,那是我的面具,是我昨晚親手毀掉的面具。然后,我們被一個個叫進了二犬的房間,十三月先進去,然后是二十梅,十三月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哭出來,二十梅的臉色也很蒼白。
“坐吧。”我走進房間,二犬對我說,我默默地坐下,他沉默了一會兒,盯著我的臉,我感到一陣寒意從我的后背升起。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對他笑了笑,他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是我的錯。”
“什么錯?”
“我沒有保管好面具。”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二犬嘆了一口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你的動作很快。”
“什么動作?”
“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真是簡單,難道就這樣……
“我很討厭麻煩,如果你們之中有人心懷不軌,我會很頭疼,說吧,你為什么要毀掉你的面具?”我的心跳加速了,我開始思考答案。
“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犬主的旅行要延長了,我有權決定誰能成為八犬。”他在警告我要好好回答,他的問題不是問題,而是考驗。
“我不是因為憤怒,或者絕望。”二犬的眉頭舒展了一些,我通過了第一關。
“八犬不只需要心靈手巧,我聽說八犬要擅長制作面具。”二犬的眼皮跳了一下,這并不奇怪,因為這也是十犬說過的話。
“沒錯,但這不夠。”我還在及格線上。
“我的面具被毀了,二十梅和十三月就會互相懷疑,這樣我的面具就更加真實,更加牢固了。”他們只是我的道具,我要利用他們來演一出戲,讓我的面具更加逼真。制作道具也是一個優秀藝術家的必備技能。
“嗯……有道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他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感興趣,我應該通過了。
“但還有一個問題。”真麻煩。
“我還要管理你們,你知道這有多麻煩嗎?”二犬笑著說,他好像也很討厭麻煩,不,他應該是有其他的目的。
“您直接選拔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我會讓其他人閉嘴,而且會做得,很自然。”
“這不夠。”真是的。
“那您還想要什么?”他終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惡心。
“你欠我一個人情,這樣就夠了。”我嘆了一口氣,他已經決定了,我沒有選擇。
“好吧。”我和一個邪惡的魔鬼達成了協議,這有點超出我的預料,我沒想到他會這么難纏,我以為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他平時對其他的犬很寬容,他在犬中的地位也不高,我以為他只是個書呆子,只會紙上談兵。看來,我錯了。
“你還太年輕,你的表情出賣了你。”二犬從抽屜里拿出茶葉,開始泡茶,茶的香味和十犬喝的一樣。
“你覺得其他的犬很軟弱吧?你說的沒錯,他們的頭腦都不簡單,但他們的心機都不深,所以他們對我沒有威脅,但你,不一樣。”他喝了一口茶,沒有給我倒,我不喜歡喝茶,所以也不在乎。
“我必須給你戴上枷鎖,我才能相信你。”我同意他的說法,在這種關系中,欠人情反而更容易獲得信任。
“您說完了嗎?”二犬揮了揮手,我默默地走向房門,但在出門之前,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轉身,看著他,或者說,她。
“請您替我保密,不要告訴十犬大人。”她聽到“十犬”這兩個字,抬起頭看著我,她的眼神很復雜。
“為什么?”我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我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
“他不喜歡我這樣。”
“你管他喜不喜歡?”她的表情扭曲了。
“他不是喜歡和他不一樣的人嗎?如果他看到我這樣,他一定會很失望。”
“這是他的喜好。”
“所以他不會喜歡我,我為什么要表現得像個孩子?”我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的眼神卻很冰冷,二犬的表情更加扭曲了,現在連二十梅和十三月都能看出她的情緒了。
“真是荒唐,隨你的便吧,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可以嗎?”我感到一陣寒意,但我不害怕,我知道她不會傷害我。
“十犬很縱容你,但你更縱容他,隨你的便吧,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感情。”我說完,就打開了房門。
“你能裝到什么時候?”她的聲音從我的身后傳來。
“我會不斷地磨滅自己,這很簡單。”這并不難,我對“我”這個概念沒有什么執念。
“……”
“對了,我沒有敵視您的意思,我也不會違背您的命令,我走了。”互相敵視太累了,所以我們達成了同盟。我說完,就關上了房門。
“怎么樣……?”我回到房間,十三月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對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的作品太糟糕了,我向她道歉了,她罵了我一頓,哈哈,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她了。”
“你在說謊。”十三月抓住我的手,說,她的眼睛里含著淚水。
“別騙我了,誰會這樣對待自己的作品,是吧,二十梅?你也說說……”
“難道是我的錯?”二十梅的反應很激烈,十三月愣住了,她沒想到二十梅會這樣說。
“你說話真惡心,你是在說我干的嗎?”二十梅走到我的面前。
“喂!你什么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你干的嗎?”十三月無言以對,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她快要哭了。我必須阻止他們。
“好了,別吵了,我累了,你們不累嗎?”我擋在他們中間,十三月想要反駁,我舉起手阻止了她。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三月沒有再說話,但她瞪了二十梅一眼,二十梅也想反駁,我看著他搖了搖頭。二十梅轉過身,嘆了一口氣。
“我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做好新的面具……如果你擔心的話,就幫我吧,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盡管說,我隨時都可以幫你。”十三月抓住我的手,說。我笑了,這次我的笑容很真誠。
“謝謝你們,我沒事了。”這次我說的是真心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純真無邪,這就是我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