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是個管事,姓趙。
趙管事給出二十文錢一斤,共八百六十文,蘇蕓和劉杏兒兩人沒什么意見,蘇蕓接過銀錢后問道:“趙管事,山里面還有些白木耳,不知剩下的您這可還要?您若是要的話,我姐妹二人再跑一趟,下午給您送來?”
新鮮的白木耳可以曬干存放,中年男人考慮一下答應了,讓兩人盡管送來。
告別了趙管事,拐過墻角,劉杏兒難掩激動的情緒,抱著蘇蕓的手臂,一個勁的說道:“蘇蕓,我們賺錢了,八百六十文,我們一家一年才能攢兩三千文錢,今天只是賣了兩簍子白木耳,就賺了這么多錢!我們快點回去,把山里的白木耳都摘了送來?!?
其實蘇蕓知道那個趙管事壓價了,從她們手里買二十文一斤,到了主家那里可不是這個價,定是要賺上不少的。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大戶人家是專門有人采買的,她們農戶人家可見不著那些貴人。
蘇蕓也不氣餒,都是山里費些力氣的無本買賣,能賺點錢就是好的。
上輩子她出嫁時,張氏天天跟她哭窮,說小弟讀書如何的費銀錢,家里如何如何的拮據。
知道張氏說的不全然是真,但家中銀錢都是張氏把控,她說家中沒錢給她當嫁妝,自己又能如何?
且,那時的她還顧念著親情,想著出嫁女總要跟娘家搞好關系,在婆家遇到個什么事,也有人撐腰。
只是她太過想當然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自此全當沒她這個人,要是有娘家人撐腰,上輩子在顧易安死后,顧家人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作賤她們母女三人。
這輩子,她要攢私房錢,以后遇到跟銀錢有關的難處,也不會被人往死路上逼。
蘇蕓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揮去腦中紛亂的東西,看著劉杏兒臉上燦爛的笑容,蘇蕓受她感染,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胳膊往前走。
蘇蕓看了看太陽,算了算時間,說道:“不急,中午了,我們先去把吃點東西在回去吧!”
被她這么一提醒,劉杏兒這會也感覺到餓了,二人來到街上,找了家面攤,一人叫了一碗蔥花面。
等面攤老板上面的空擋,蘇蕓視線落在街道上,此時正是吃晌午飯的時間,街道上已經沒什么人,偶爾有人經過,也是挑著擔子,拉著獨輪車趕著回家的小商販。
街道兩旁的鋪子也顯得有些冷清,只有飯館,酒樓、茶樓門口,偶爾有人進出。
面攤老板上了兩碗面,蘇蕓正要收回視線,目光突然在品味居酒樓門口凝固。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朝那里跑了過去。
“蘇蕓,你做什么去?”
身后,劉杏兒不明所以,想要跟上去,可又舍不得老板剛剛端上來的面,那可是農家人一年到頭都舍不得吃上一頓用白面做的面條。
“我很快回來,你先吃?!绷滔逻@話,蘇蕓很快跑遠了。
劉杏兒急的在原地跺腳,想了想,最后還是坐下來,一邊吃一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