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任良望著眼前琳瑯滿目的丹藥,也是眼前一亮,連忙將手一拂,便盡數收入芥子袋當中。
至于那柄三品寶刀,任良卻倒是興致泛泛。
全因此刀乃是寬刀模式,適合大開大合的戰場招式,但于任良而言,卻是不太搭邊。
任良當初于游戲當中,使用的便是一柄細刀,即使如今穿越重生,任良也依舊更為喜好細刀之類。
故而這柄寬刀,對于任良,也只是聊勝于無、差強人意。
不過總比任良先前那柄斷刀好用些,故而任良接過寶刀后,便將刀鞘掛于腰間。
隨后任良便也不再懶散休憩,而是翻身正坐,整理一番衣裳后,便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閉關之處。
交予楊呂的蝕骨毒,任良可是特意去除了其內的壓制毒性成分,故而一旦服下,用不了一時三刻,便將發作。
如今只需要安心等待便是……
任良伸手握緊刀柄,體內真氣涌動,蓄勢待發!
而果不其然,僅僅過去一炷香的時間。
原本還寂靜無聲的閉關之處卻是驟然猛顫,好似地龍翻身般轟轟作響。
連立于不遠處的任良、楊呂二人,都能察覺到腳下地面都正在微微震動。
“這老東西當真是命硬!”
任良見狀也不由嗤笑一聲,不過倒也并未太過驚訝。
畢竟楊熙坤給自己的“驚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禍害遺千年,若是其真如此輕易暴斃,任良反而得心存疑慮。
“砰!”
隨后于二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中,便見眼前樓閣轟然炸開!
無數磚塊、木屑盡數席卷而出,襲向四面八方,只是瞬間便已遍地狼藉,滿目瘡痍。
好在任良未雨綢繆,提前便將侍女小廝調離此處,否則免不了又是一番人間慘案。
至于任良二人,楊呂只是輕描淡寫地凝聚罡氣于面前,便將飛揚的諸多廢物盡數擋下。
而隨著楊呂將手一揮,將堆積于面前的雜物掀開后,只見一道猙獰血腥的人影赫然立于原先樓閣之處。
那人衣裳破損,周身肌膚更是好似久旱而皸裂的土地遍布裂紋,不斷往外滲出黑血,滴落于地。
而從其面目全非的臉龐之上,與其朝夕相處的楊呂,也依稀從上認出原本楊熙坤的些許輪廓。
“義父,你這可是有些狼狽呀?”
眼見楊熙坤如此凄慘,楊呂也是心中無比暢快,不由出言挑釁道。
“逆子!你竟敢!”
楊熙坤聲音嘶啞,惡狠狠地盯著楊呂,恨不得用眼神便將其碎尸萬段!
至于楊呂身后的任良,于楊熙坤眼中,卻是無關緊要。
而于楊熙坤多年淫威逼迫之下,楊呂也不由條件性地有點心慌,面上浮現些許慌張之意。
楊熙坤見得楊呂如此反應,頓時面上一快,怨毒開口:
“放心,為父不會讓你死的……只會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你那心上人被賣入最低賤的窯子里千人騎萬人跨,卻無能為力!”
楊熙坤面目猙獰,往日營造的和善溫情早已蕩然無存,立誓要令敢暗算自己的楊呂付出代價。
隨后楊熙坤便立即催動體內母蠱,甚至連同一旁“純真無辜”的任良都不放過,命子蠱暴動啃噬其五臟六腑。
然而正當楊熙坤得意抬眸,欲欣賞二人垂死掙扎、痛不欲生的天籟之音時。
卻見本該于地上疼得死去活來的任良、楊呂卻是頗有默契的抱臂望著自己,神情自若,眼中更是露出戲謔之色。
楊呂甚至更是隨手摸出一柄匕首,往自己胳膊處一挖,便將一條模樣滲人的蠱蟲挑出,擲于地上,用腳狠狠碾碎。
“怎么,沒看見我滿地打滾,義父你很失望么?”
楊呂言語幽幽,眼中滿是壓抑多年的怨忿仇恨。
楊熙坤此時也方才察覺不知何時,自己對于楊呂其等體內的子蠱竟都是斷去了聯系,不由心中一跳,有種不妙預感。
但隨后多年的經驗還是使得楊熙坤極快地鎮靜下來,先聲制人:
“呵,我道如何,原來是這樣尋得解蠱之法,倒是小瞧了爾等!
不過也著實可笑!既已解毒,卻不趁我療傷之際逃遁,反倒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真當為父傷重,便是你等可抗衡?”
楊熙坤鄙夷一笑,眼中兇光大作,周身氣勢猛然爆發,掀起一陣狂風。
而正當楊呂還欲嘴硬說些什么之時,任良卻是默默走前數步至其身上,將刀一抽,攔于楊呂面前。
“你還不是他對手,如果讓她馬上守寡的話,就往后面去吧。”
哪怕是楊熙坤受創嚴重、實力大減,但虎死威還在,可依舊不是尋常罡氣武者可以應對的。
任良可不想讓自己的“牛馬一號”這般白白折損于此。
“是,遵命。”
楊呂也不疑有他,見任良發話,便立即往后撤去,只余任良一人立于原處與楊熙坤對峙。
楊熙坤望著楊呂對于任良言聽計從的一幕,也不由眉頭緊蹙,目露疑惑,一時竟也看不懂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倒反天罡?
正當楊熙坤疑惑不解之時,卻見任良眼中寒芒一閃,隨后身軀之上竟也同樣爆發出不遜于自己的氣勢!
“什么,這怎么可能!”
縱使是先前誤服劇毒,楊熙坤憑借秘術祛毒之時,也是惱怒大于畏懼。
但如今望著眼前氣勢如虹的任良,其心中卻也是不由生出一抹局面脫離自己控制的恐慌之感。
不過任良可沒有閑心為楊熙坤解釋來龍去脈。
尋常罡氣武者,自然不是楊熙坤對手。
但對于任良而言……任良也挺樂意借助此戰,驗證一下自己如今實力,究竟已達何等地步!
只見任良邁步而出,腳下頓時星芒一閃。
還未等楊熙坤看清,任良身影便已如同鬼魅般瞬間顯于楊熙坤身側,一刀當頭劈下!
楊熙坤亦被這詭異一幕嚇得七魂不見三魄。
好在當年其也是刀山血海闖出來的,不忘根本,立即拔出腰間長劍,不退反進,迎面而來。
“乒!”
伴隨著刀劍相交,二人依附于兵刃之上的罡氣亦是激烈交鋒而起,竟一時陷入焦灼之勢。
而任良仗著自己年輕氣盛,手中寬刀舞得虎虎生風、大開大合。
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去,竟是將楊熙坤逼得步步緊退,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