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星奴”,聞名便可知其意。
一旦融合星種,生死皆系于星主任良一念之間。
哪怕是其等辛辛苦苦所修行而出的真氣,只需意念一動,便可納為己用,終究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正所謂為奴為婢,便不過于此!
甚至若是當任良境界突破化神之后,更是可發(fā)揮更多功效。
甚至借助星種與星圖之間的聯(lián)系,即便相隔千里,亦可隔空出手,也并非無稽之談。
不過對于任良而言,以上這些未免還太過遙遠,光是眼前功效便足以令任良滿意至極。
萬煉珠雖有強行煉化他人真氣之能,但若是欲將其等納為己用,由于功法沖突,難免有所折損。
若有甚者,百不存一也是常有之事。
但融合星種之人所修出的真氣,早已經星種洗禮,星主幾可全盤接納,盡數(shù)煉化。
按游戲術語,那可便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經驗包呀!
【可惜以我如今境界,所能凝出的星種也是有限。
否則大可一次性發(fā)展幾萬星奴,憑借其等供養(yǎng),突破化神也是指日可待!】
任良頗為遺憾地搖搖頭,痛惜錯失一步登天的財路。
由于凝化星種數(shù)量所限,故而任良也只能擇優(yōu)而取。
盡量挑選如楊呂這般天賦絕佳之徒,方可利益最大化。
而對于如此“割韭菜”的資本行徑,任良倒是頗為理直氣壯。
【融合道種之后,日后修行大有進展,我也并未殺雞取卵,只是由此基礎上,抽取些許提成。
從長遠來看,他可是也不虧的,明明是雙贏!】
任良振振點頭,望著眼前不知所措的楊呂眼神愈發(fā)柔和,耐心解釋道。
“經驗……咳咳,師兄莫慌,小弟自然不是師尊那等吝嗇之輩,跟著我,好處大大滴……”
任良還是簡單為楊呂陳述了一番星種利弊。
畢竟比起逼迫,還是得發(fā)揮其等的主觀能動性,心甘情愿為自己當牛做馬,如此效率才高。
而楊呂雖在聽聞任良講述之后,對于這等神異之術自然也是嘆為觀止。
但卻也接受得頗快,讓任良著實省去了一番口舌。
畢竟若是楊熙坤掌有這等奇術,別說抽取“提成”,只怕楊呂自己往后修出的每一縷真氣,都休想留存而下。
故而楊呂方才是如此反應,任良見其如此上道,也是樂見其成。
隨后任良便一拍腰間,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個盛有漆黑濁液的琉璃盞,交于楊呂手中。
“你只需將此物混入楊熙坤療傷所需的藥物當中便可,屆時哪怕事后朝廷派人調查死因,也自有人擔責!”
言畢,任良嘴角不由劃起冷笑。
希望晉陽陳氏會喜歡自己送上的這份大禮!
此毒正是前幾日任良獨身應對陳爍星時,對方意圖用來控制任良的蝕骨毒。
只不過事后毒素便被任良催動萬煉珠煉化排出,特意留存,如今反倒成了任良用以栽贓陷害的絕佳證據(jù)。
先前荒郊野外,縱使陳爍星殺了楊熙坤,只要處理得當,死無對證,朝廷也不會為此大動干戈。
但若是楊熙坤于揭陽城中,堂而皇之地暴斃身亡,又身中晉陽陳氏的蝕骨毒,閣下又當如何應對呢?
任良嘿嘿冷笑,臉上滿是掩蓋不住的滔天惡意,看得一旁的楊呂不由打了個寒顫,頭皮發(fā)麻……
……
天色破曉,晨曦滿空。
“如何,可還順利?
不過你既然出得來,那老東西應當便是被瞞在鼓里。”
于楊熙坤閉關密室之外的庭院中,只見任良頗為悠閑地搬了張?zhí)梢斡诖颂帯?
隨后任良整個人懶散地癱于椅上,輕揮扇面,笑吟吟地詢問著正心有余悸緩緩走來的楊呂。
楊呂長吐一口濁氣之后,面上也不由露出興奮激動之色:
“沒有,義……那老東西,修行秘術特殊,乃是積壓傷勢、蓄而不發(fā),但一旦事后壓制不住,便將成倍反噬。
那劫殺之人也是神通廣大,僅僅只是交手片刻,便于那老東西體內種下真氣,猝不及防下,差點便要了他的命。”
楊呂鄙夷一笑,仿佛往日為其當牛做馬的憋屈都一泄而空。
“如今那老東西已是自顧不暇,我只言剛從珍寶閣處調來所需藥材,其便慌忙吞服……”
“呵。”
任良聞言也是不由笑出來。
楊熙坤這老東西可真是有恃無恐慣了,仗著自己手握著楊呂的死穴,便對其毫不設防。
這也是任良特意收服楊呂之因。
畢竟自己先前雖是借著混淆黑白,將黑鍋甩至陳氏之上,但難以還是讓楊熙坤對自己心存顧慮。
若是任良前去給“大郎”喂藥,那可便沒有楊呂這般輕易了……
此時楊呂畢恭畢敬地立于任良身側,抬眸張望了四周之后,又低聲開口道:
“大人,府中武者皆已被我調出,命其等外出巡視,但其余侍女小廝,是不是……”
楊呂欲言又止,眼中殺意一閃。
“這個無需擔心,我已對其等盡數(shù)施展秘術,無論眼前發(fā)生何事,其等所知的,也只是我提前編造的一幕。
哪怕是將其等嚴刑拷打,依舊也只會如此述說,畢竟這確實便是他們所知的‘真相’。”
任良揮了揮扇,示意楊呂無需擔憂,自己早有安排。
楊呂對于任良層出不窮、神乎其技的諸多秘術也是嘆為觀止,面露驚嘆。
不過隨后楊呂似想到什么,連忙從芥子袋中取出多個玉瓶,遞于任良。
“大人,你先前所言的諸多丹藥,如沖元丹、沸血散之物,小人也已將珍寶閣中庫存盡數(shù)取來。
連同府中庫房也一并于此,順道還尋得一柄三品寶刀,可供大人暫用。”
由于楊呂常為楊熙坤充當馬前卒,為其搜括金銀財寶、靈丹妙藥。
故而楊熙坤免得麻煩,也是命楊呂兼任管理,府中庫房對其毫不設防。
故而如今卻盡數(shù)都便宜了任良!
若是楊熙坤看見自己的“好義子”,正在如此諂媚地吃里扒外,將自己多年積攢盡數(shù)拱手讓人。
恐怕還用不著毒性發(fā)作,楊熙坤便將先吐血三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