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蝙蝠松開了手中的鐵鏈，他指著虛空中的身影：

“上吧，我的小小鳥兒們，去咬死這只黑蝙蝠！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我，雖然他做了跟我同一樣的事情，哈哈哈，殺死小丑！”

“可沒了小丑的蝙蝠還是蝙蝠嗎？”

“當然是！你看看現在的我，多么完美，小丑跟蝙蝠的游戲，我早就玩膩了！”

“我能猜到你們內心里的所有想法！

因為我就是所有蝙蝠內心里存在的最黑暗的噩夢，布魯斯！當然也包括了你，布魯茜，”狂笑之蝠看向身邊的女人，那鐵青色的皮膚跟陰郁的氣質，以及已經頂到他鼻子的黃金三叉戟。

該死，這女人看起來可真有魅力。

誰要是擁有她，那可真是給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買了一份超值的意外保險，最后免責聲明那里，一定用最小的字體寫著：

“受益人：淹死的除外！”

看看她做的好事兒，地球被她拖進了死水的深淵，所有人類都成為了溺亡的怨魂！

啊，這死法聽起來可真不錯。

狂笑看向遠處一片蔚藍的水世界星球。

………

“哦，親愛的，不要懷疑自己，或許你能猜到我的想法，只是因為你被小丑病毒改造過，一個小小的病毒，就讓你變成這副鬼樣子。”

布魯茜手中的三叉戟指向遠處的另一個黑暗蝙蝠。

“我敢打賭，他肯定沒你這么軟弱，你是不是也在好奇，為什么同樣是殺了小丑，他看起來卻是‘蝙蝠’更多一點呢？”

“因為面對絕望，放棄跟墮落才是最簡單的選擇，或許這正是他在光明那一側的原因，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墮落的可憐蟲！”

狂笑之蝠沒有絲毫生氣，相反，他還拍著手表示贊同！

“說得不錯，布魯茜，我甚至都開始有點喜歡你了，你這個美若蛇蝎一樣的女人。”

“但是有一點，你不會去想知道的，那就是我要改造他！你說的，我跟他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被改造過，那我要是能消弭這種不同呢？”

“嗯？”

“或許他那個世界的小丑病毒，只是玩具，而黑暗世界里的小丑病毒，才是真正恐怖的黑暗！”

“哦，光是想一想，我的腦袋就快要高潮了！”

“塑造一個一模一樣的我！”

“他竟然在抗拒主人對他的恩賜！”

“我想我們應該干點什么了！”

狂笑之蝠在‘我們’上面咬了重音，布魯茜雖然不爽，但她同樣利落地站了起來。

這是她被招募后的，第一次動手。

“哈，你的小小狗們被他穿成了一個大肉串兒！”

布魯茜指著那邊，她扭過去在狂笑臉上尋找著能讓她開心的反應。

但是很可惜，狂笑一點都不在意。

哪怕，這其中的黑暗達米安，還是他的兒子。

“我看到了，布魯茜，剛才主人說什么來著？”

“哦對，聰明的孩子，都是叛逆的？”

黑暗能量在狂笑身邊匯聚，這是主人的恩賜，這也是他跟布魯茜能站在這片虛空中的保障。

“在這件事情上，我持相反意見。”

狂笑眼睛部位的刺圈，轉動著，他舉例似的，伸出一根手指。

“其實那些蠢貨之所以是蠢貨，就是因為他們不聽話——”

黑暗能量裹挾著他隱匿到虛無之中，原地只剩下一個幻象。

布魯茜表情不屑地“嘁”了一聲，隨后一股紫紅色的海水從她口中噴涌而出。

這股附帶著陰暗氣息的海水在空間中快速奔襲，一道凹凸有致的人影舉著三叉戟在海水中猶如一道幽靈一般，朝著羅夏快速接近！

而此時的羅夏，還在辨認‘羅賓’。

這是他第一次，在另一個地方，見到他未來的‘兒子’，雖然只是一個同位體。

“達米安！這惡毒小鬣狗一樣的東西，就是塔利亞搞出來的？”

腦海中，小布魯斯指著身前的黑暗羅賓，搖了搖腦袋。

“幸好，幸好你給塔利亞扔出了列車，她被爆成了肉醬，現在她估計還躺在拉撒路之池里面泡著呢。”

羅夏搖了搖腦袋，三十七萬份哥譚市市民的惡念，果然讓他留下了不輕的后遺癥。

腦袋里這個正在說話的小布魯斯，就是這個該死的后遺癥。

“我不是后遺癥，羅夏！”

“我是布魯斯+三十七萬分之一的小丑+三十七萬分之一的你！”

“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現在的我就約等于是你！”

“你以后欺負我，那就是自己欺負自己！”

小布魯斯說得頭頭是道。

而羅夏已經決定出去的第一時間，他就要請最好的心理醫生來替他看看。

實在不行，康斯坦丁那樣的黑巫師，也行。

就在羅夏分神的時候，黑羅賓達米安從黑暗中撲了過來。

他張牙舞爪，脖子上套著項圈，面部表情扭曲。

胸口是一個規則的圓洞。

那是羅夏作為一個‘父親’剛用黑暗射線送給他的一點小小‘見面禮’。

“啊，看著可真扭曲啊，這狗東西，”腦海中的小布魯斯吐槽著。

而能讓他說出這句臟話的基因，不用說，一定是來自那三十七萬分之一的小丑。

羅夏肯定，以及一定，因為他從不說臟話，他只喜歡來點直接的！

“法克！”

看著差點咬到他手的鬼東西，羅夏的眼眶周圍再次出現細微的黑色閃電。

下一秒，恐怖的光束從中筆直地射出。

黑暗羅賓‘達米安’，他不知道恐懼為何物，他跟只瘋狗一樣，還在突進，勢要在‘父親’面前，咬一口證明自己。

但是恐怖的黑暗射線直接穿透了他的腦袋！

空中只剩下一個布滿了鐵刺的項圈轉著飛了起來！

“Yes！Yes！”

小布魯斯握拳跳起來慶祝。

而無盡黑暗中的神明巴巴托斯，此刻只是作為一個【觀察者】在穩定羅夏身邊存在的極度不穩定的連接。

坍縮開始頻繁了。

如果羅夏一直不肯接受來自祂的恩賜，那當前的負11號地球的黑暗宇宙，將會徹底將他這個上部世界的偷渡者排斥出去！

巴巴托斯想擁有這個令他垂涎已久的蝙蝠！

如果他肯歸順，以巴巴托斯觀測到的一切，從一開始哥譚出現的不一樣的抉擇。

到感同身受地經歷這三十七萬份兒的苦痛黑暗之后。

羅夏，他將超越狂笑，成為巴巴托斯唯一的寵兒！

狂笑、羅夏，同一個問題，兩種不同的答案，只不過后者，在巴巴托斯看來更趨于完美！

而前者，更像是一個被小丑毒氣玩壞的蝙蝠。

但羅夏身上的閃爍隨著黑暗射線的使用變得愈來愈頻繁了。

直到——

一個穩定的坍縮點再次出現在他的腳下！

這也是他一直站在這里的原因！

一股恐怖的虹吸從坍縮點出現，那吞噬所有小丑的情景再次上演。

“不！！！”

宏大且不甘的聲音，在這片虛空中通過黑暗能量震顫著。

“攔住他！”

已經潛行到羅夏身后的狂笑卻及時停下了腳步。

再往前走，他會被撕碎的！

他可不想死在這里，盡管巴巴托斯現在是他的主人。

黑暗與光明，兩個世界互相碰撞產生的能量，別說一個狂笑，就連巴巴托斯都拿這個坍縮點沒有辦法。

他可以關閉它，磨滅它，但是不能拓展它。

除非是在黑暗中誕生的光明之子，或是在光明中誕生的黑暗之子。

但這兩種蝙蝠出現的可能性都極低，眼前這個已經是一個異類了。

兩個世界這種不穩定的碰撞坍縮，連通道都算不上的坍縮點。

巴巴托斯可以現在就將蝙蝠沾染了黑暗的意識直接撕扯過來。

但那樣的話，羅夏這只巴巴托斯喜愛的蝙蝠，就會被兩種相反的力量給扯成兩半！

已經晚了！他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