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克萊恩自小就是一個極有天賦的人，但他也是一個極端的人。

為了研究他心里面的恐懼，他成為了哥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

為了讓他心里面的恐懼被其他人所理解。

他研發出了恐懼毒氣。

他是一個天才。

雖然極端、執拗，但這是所有天才的通性。

所以那句“我想加入你”并不是什么瘋話，而且喬納森知道，蝙蝠不會拒絕他。

他從門縫里瞧見的血腥屠宰，足以證明這一點。

因為蝙蝠跟他是同類，他在他身上看見了通性，區別于那些平庸者的通性。

“該死的，我都不知道這棟大廈有這么高，”喬納森看著站在大廈邊緣的蝙蝠。

哥譚市特有的夜風，潮濕中帶著濃郁的鐵屑味兒，像是化不開的臟東西弄壞了一杯好咖啡。

腳下，27層樓101，一大批警察正在現場取證，而警探吉姆-戈登嘴里嚼著一根皺煙卷。

他同樣站在破損的窗邊，外面，一步之隔就是百米高空。

“先是喬-齊爾，再是巷子里的污水幫，然后是維克多-扎斯，兩天時間里三場命案，但重要的都不是這些，而是…”

“哈維-丹特的計劃全部被攪亂了。”

現在針對羅馬人法爾克尼的證人全死干凈了。

詭異的是，羅馬人派出的殺手也死了，而且扎斯的死法，比喬-齊爾的死法還稀奇。

他是被廚房刀一刀刀剁成泥的，而且通過刀口深淺一致的磨損，可以看出拿刀的人。

有著極強的右手力量，人骨可不是什么易碎的東西。

戈登正想著，心里突然一怔。

維克多-扎斯，他身上的劃痕遍布，那些劃痕代表著一條條無辜的人命。

他死了，難道不好嗎？

這不好嗎？

戈登腦海里突然竄出這個想法，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像這樣的渣滓，留在哥譚，只會讓更多無辜的人慘死。

皺巴的煙卷迅速亮起，他的眼底也閃過一片黑暗。

他嚼著煙卷屁股，把腦子空了出來，有這時間，不如想想今晚芭芭拉準備了什么好吃的。

大廈頂。

羅夏看著眼前的黑框，像是有所預料似的摸了摸下巴。

【獲得重要節點獎勵：埋藏于吉姆-戈登內心的黑暗，正在發芽】

【他看著眼前的哥譚市，認可了你的觀點，或許哥譚需要這樣的改變】

【重要節點獎勵一：跨時空接收器】

【這只是個簡單的訊息接收器，可以傳達一些簡單的信息，例如：世界末日，下一秒就爆炸之類】

【重要節點獎勵二：獲得上肢力量提升】

【當前右拳力量：1000磅】

果然，羅夏算是搞明白眼前這個黑框的作用了。

命運節點，與布魯斯-韋恩有命運連結的人，受到羅夏的影響，做出改變，才會有不一樣的節點獎勵。

就像阿爾弗雷德、未來的毒藤女，以及未來的警察局局長吉姆-戈登。

他們都在羅夏的影響下發生了命運的改變。

而喬納森-克萊恩……

羅夏轉過身，一雙澈藍色的眼睛嵌在深邃的眼窩里，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想好了嗎？讓我加入的事情。”

“證明給我看。”

“什么？”喬納森一頭霧水的看向蝙蝠，他弄不明白，這需要證明什么。

他們是一類人，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就算是刺客聯盟的雷霄奧古，他現在名義上的老大，當初都沒有讓他證明過什么。

一類人，就是一類人，就像關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就一定是瘋子。

沒有例外。

“證明給我看，你想加入黑暗守望，但它不是一個松散的聯盟，你得知道你為什么加入。”

“難道除了我們，黑暗守望還有第三個人嗎？這不是你剛想出來的名字？”喬納森疑惑地問道。

黑色的高領披風，裹在蝙蝠身上，像是披著哥譚上空的夜幕。

喬納森透過那張全包裹面具，看到了不屑的嘲笑。

他肯定，他可是心理學的教授，關于一些微小的變化，在他這兒都有對應的答案。

“好吧，那我要怎么證明給你？”

下一秒，蝙蝠向后倒去，在他身后，是百米高空……

“哎啊啊啊啊——”喬納森連忙趴到邊緣，“這么證明我可干不了，你剛才知道的，我恐高啊，我還不會飛啊，蝙蝠！你走了我怎么辦？”

“下面現在一堆警察！”

后面這句話才是重點。

“我會聯系你的，小喬納森，以黑暗守望的名義，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這家伙，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黑色的蝠翼張開，蝙蝠的身影倒映在大廈玻璃上，他快速下降。

戈登面前黑影一閃而過，而整個101房間內，就只有他一個人站在窗邊。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那一閃而過的蝙蝠。

但戈登只是撇了撇嘴，表情輕松，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向下去看，他現在只想回家，看芭芭拉，還有小詹姆斯。

至于什么穿著蝙蝠衣服的義警，他根本就不知道。

………

一間昏暗的房間，壁爐里的柴火噼啪作響。

而唯一連通外界的窗戶前，坐著一個身形融于光影且只能看清輪廓的男人。

在他面前，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士或站或立。

大家都沉默著。

唯獨一個胖子，甩動著肥碩的手指，憤怒使他左右來回地走。

“喬-齊爾死了，但小約翰也死了，然后理查德那個背叛我們的家伙死了，接著就是維克多-扎斯！”

“有人在挑戰我們法爾克尼家族的權威，我無比確定，肯定是這樣的，想都不用想！”

在場沒有人阻止他，因為這胖子是羅馬人的侄子，他是羅馬人的左膀右臂。

“維蒂！”

坐在窗前的男人終于開口，他把胖子叫到跟前，然后給了他左右兩個巴掌。

“你怎么了？給我清醒一點，像個男人一樣，永遠記住，不要把你的憤怒帶給你的家人！”

約翰尼-維蒂被這兩個巴掌抽醒了，他看著法爾克尼那猶如獅子般的眼神，然后低下頭吻在他手上，“請原諒我，Godfather。”

羅馬人法爾克尼微微點頭示意。

然后面前的約翰尼-維蒂，才羞愧地走向一邊，站在壁爐邊上的，是阿爾貝托-法爾克尼，羅馬人唯一的兒子。

畢業于哈佛MBA，曾經獲得牛津羅茲獎學金，現任法爾克尼家族的軍師，兼會計，他掌管家族的金錢。

“當下最重要的，不是維克多-扎斯的死，而是我們法爾克尼家族的金錢，堆積在倉庫內，每一天都在增加，但可悲的是——”

“我們一張都花不出去！”

羅馬人法爾克尼站起身，像是做出了決定。

“我知道，哈維-丹特想置我們于死地，但這并不重要，因為他做不到，但是哥譚銀行不能讓法爾克尼家族的金錢在里面運轉，這才是最重要的。”

“阿爾貝托，幫我聯系韋恩家族，不管他們現在說話的是誰，幫我聯系，那個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也好，還是那個管賬的集團CEO厄爾，甚至是

那個公子哥布魯斯-韋恩！”

“不管是誰，明天晚上，冰山會所，我要在那里與他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