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貨，始終是假貨！”

羅夏摘下了‘蝙蝠’的面具，映入眼簾的，果然是林肯-馬奇的臉。

該死的貓頭鷹利爪！

當時盧修斯告訴過他，拼接的所有利爪尸體中，缺了一顆腦袋。

看來，現在被他找到了！

羅夏屠光了哥譚市所有的貓頭鷹，才湊齊了四十多枚琥珀金牙齒，而這些材料，被他用在了盔甲上，用在了科研中。

他現在很缺琥珀金！

羅夏不介意再多一枚琥珀金牙齒！

“我是假貨，但你也是假貨！羅夏！你猜猜我從閃電巴里的腦袋里看到了什么！？”

羅夏疑惑。

“我看到了真正的蝙蝠俠！”

林肯-馬奇已經死去，現在占據這副身體的，不出意外，還是小丑。

羅夏從一抹翠綠中看到了答案。

小丑，此刻無處不在！

“你不是蝙蝠俠，你甚至都不是布魯斯-韋恩！因為你是羅夏，一個黑暗之中的家伙，蝙蝠可不會殺那么多的人！”

“在閃電俠巴里的世界里，布魯斯恪守著不殺原則，我喜歡那只蝙蝠，我羨慕那個世界的小丑！”

“可為什么讓我碰到的是你！？整個哥譚的黑暗，現在被你清除多少了？”

“那些瘋子，在你手中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你這個不人道的家伙，你這個獨裁者，你殺死了那么多的人！”

羅夏臉上的黑暗凝若實質，沙啞的聲音直接打斷小丑：“畜生只配下地獄，是他們該死！”

“我從沒有后悔過讓我的手染上他們的鮮血！”

“至于另一個世界的蝙蝠，那是他沒有遇到我！軟弱的家伙，只會讓哥譚陷入徹底的黑暗！”

“所有罪犯在我面前依舊只有死路一條！”

小丑怔住了，他看著蝙蝠，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你這個家伙，真是瘋了！”

但是下一刻，小丑眼中的翠綠再次高漲，他的瘋狂似乎在影響著他直面黑暗，直面蝙蝠的恐懼：

“但是現在，整座哥譚市有幾十萬個小丑，幾十萬個瘋狂的家伙，他們可不會乖乖聽你話的，蝙蝠，來吧，殺吧，來把所有小丑都殺光！”

“他們也是普通人，只不過現在被我爬進了他們的腦袋里，我是小丑，我是小丑，啦啦啦啦～”

“哈哈，哈哈哈！”

羅夏轉過身，在他周圍，目光所及之處，站滿了小丑，他們在跟戈登戰斗，在跟康斯坦丁、超人、貓女戰斗。

而那些在哥譚他看不到的地方，此刻有無數個‘小丑’在殺戮，在破壞！

下一秒。

‘蝙蝠’在蝙蝠的手中被撕成了兩半，從頭到腳，接著羅夏取出那枚琥珀金牙齒，放入了他的萬能腰帶中。

為了防止林肯-馬奇的腦袋自愈，他還扔出了一枚燃燒彈。

大火在廣場上燃燒，升騰！

毒藤女艾薇的藤蔓迅速收回，它們害怕火焰，尤其是蝙蝠扔出的燃燒彈，它擁有著不錯的附著能力。

“殺死所有小丑嗎？”

羅夏站在原地，這是一個選擇，一個舍棄現在被附身的所有人，而拯救剩下來的絕大多數。

這個問題，再次被擺到了他的面前。

曾經，法老王替他做出了選擇，殺死一部分，拯救大多數，然后眾人維持一個謊言，維持到最終時刻的到來。

選擇沒有對錯。

現在，輪到他做出選擇了。

他不想放棄少數無辜之人，但是他似乎沒有辦法。

他可以省力且高效地去做出那個在道德層面都‘正確’的選擇：讓那些少數者在不知道的前提下被動犧牲。

讓羅夏替那些少數者做出犧牲的決定。

但是羅夏做不到！

他做不到！

如果他那樣做了，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當正義有了商量的余地，當正義做出了讓步，那羅夏將會在這具身體里自我滅亡，走向消失。

毒藤女走到了蝙蝠的身邊，她看著他，艾薇看到了蝙蝠眼中的迷茫。

強如他這樣的存在，黑暗如蝙蝠，也都會有迷茫的時候嗎？

艾薇其實很想說一句：‘你好，羅夏先生，你之前在一個巷子里救了我，我是帕米拉啊，先生！’

‘你還認識我嗎？’

但是這些相認的話語，都被艾薇吞進了腹中，她只是站在蝙蝠身邊說道：“我的信息素，也許能驅散他們體內的小丑病毒……”

“小丑其實只是存在于他們體內的一種情緒，一種詭異的存在。”

羅夏看了過去，面前女人身上覆蓋著綠色的樹葉，性感的身軀被綠葉掩蓋著。

“可是小丑太多了，你只有一個人，三十七萬個小丑，你怎么凈化？”

艾薇知道這個數字后，眼中同樣迷茫了起來，三十七萬個小丑，這可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稻草人喬納森正在作亂，他的身體里，此刻不光是小丑，只見喬納森掏出恐懼毒氣，剛想釋放，他的右手就抓住了左手。

“小丑，滾出我的身體！”

“不，這現在是我的身體了！”

“還有我的，來讓我們大鬧一場吧，喬納森！”

喬納森是現在唯一一個能在身體里跟小丑吵架的家伙。

不愧是從阿卡姆瘋人院里走出來的‘精英’，只不過羅夏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后，然后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頸，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喬納森扔到了毒藤女的面前。

艾薇看了羅夏一眼，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下一秒，粗壯的藤蔓就直接懟到了喬納森的嘴巴里，植物的綠色灌入。

喬納森的身體抽搐著，然后眼中的翠綠被驅散。

【當前小丑數量：376325人】

確實，數字少了一個，看來小丑并不是無法根除的存在。

但是這個數字，依舊像是一座大山一樣絕望地橫亙在羅夏面前。

而另一邊，沒有了糖果補充能量的小丑閃電，腕表上的能量顯示幾乎歸零，而他的肚子更是咕咕叫著。

神速力在他身上有時存在有時消失，超人趁著消失的空檔抓住了小丑閃電，而他剛想通過震動穿過超人的手掌。

就被突然出現的蝙蝠一鞭腿踹在了脊椎上，強大的電流從羅夏的特制靴子中釋放。

電流刺激著閃電俠巴里的肌肉，直接讓他退出了高頻震動，然后被超人一拳揍趴。

這是羅夏針對閃電俠的檔案，其中的方法之一。

“謝了，布魯斯！”克拉克看著蝙蝠，他看到了蝙蝠身上的沉重，那是如同哥譚上空陰云一樣的黑暗。

隨后克拉克就通過他的超級視力，知道了一切。

小丑太多了。

一旁的康斯坦丁用他僅剩的門牙咬著煙蒂，但僅剩的老伙計此刻也搖搖欲墜。

該死的小丑！

渣康一腳踹在小丑閃電俠的紅色‘翹臀’上，不錯的腳感，挺性感的。

但你不該打掉我的牙！

康斯坦丁看向蝙蝠，他想了想，然后吐出一口煙霧：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蝙蝠，看在你資助我的份兒上，我可以幫你，通過魔法，我能轉移這些惡心的家伙，地獄里有專門干這個的惡魔，但是代價……”

“我需要一個容器，一個用來裝這些惡心家伙的容器！”

不等羅夏開口，渣康就繼續說道：“我看了看周圍，能符合容器要求的，就只有你，還有那邊那個正在拿槍轟那些該死小丑的家伙。”

羅夏順著渣康的目光，看到了戈登。

“只有你們兩個身上的黑暗，完美符合容器的標準，”渣康看向了超人，“其實他也可以，但是我討厭這種干什么事都順風順水的家伙。”

“因為最純粹的光明，也有可能是最純粹的黑暗，你一旦被腐蝕，那我可沒有法子控制住像你這樣的大塊頭。”

“能不靠魔法就在天上飛的家伙，蝙蝠好歹靠的是他那該死的鈔票跟科技。”

渣康再次看向蝙蝠，“代價就是這三十七萬個小丑，將會被我轉移到你的體內，你將會非常痛苦，哪怕你的精神強大無比，堅毅無比，但是這三十七萬個小丑，還同時累加了這三十七萬個靈魂中的負面垃圾，甚至是黑暗。”

“這個代價很大，大到我需要提前告知你，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反正殺三十七萬個小丑，我是沒什么心理負擔的，管他附身的是誰，我現在只想一把火給他們全送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