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公寓，27樓，101，這里面住著哥譚銀行行長，一個有錢的金發佬，娶著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姑娘，聽說還是鳥克蘭裔的。

這些資料，都寫在喬納森手里的本子上。

作為一個深耕恐懼領域二十年，從小就明白嚇人是一門藝術的他。

自然無師自通，藝術的前提，來自于信息收集。

只有完善的信息，才能制定一套完美的嚇人，啊不，恐嚇計劃。

當然，這些都是十年前的玩法。

他現在更喜歡直接噴他研發的恐懼毒氣。

然后再戴上他標志性的稻草人面具，看著面前一個個小傻瓜被嚇得尿褲子。

他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因為喬納森知道最簡單的，其實才是最有效的。

但當喬納森坐著那部該死的電梯，來到101的門口，通過未關嚴實的門縫，朝里面看到一個身穿高領披風的影子。

他手里拿著一把銹跡斑斑的廚房刀，看樣子是在剁肉。

問：什么東西大晚上不睡覺，喜歡拿廚房刀站在客廳里剁肉？

很快，喬納森就知道了謎題答案。

是維克多-扎斯！

只不過他不是剁肉的，他是被剁的。

這個狗娘養的，浪費了他一中午的努力，喬納森中午時候，靠著自身的口才，以及阿卡姆瘋人院心理醫生的身份替他辯護。

這才讓維克多免去了黑門監獄之苦。

但是這家伙，剛鉆進喬納森為他準備的恐懼病房，待了半天都不到，就于傍晚時分，越獄了。

他就這么越獄了！

而且還順走了喬納森放在抽屜里的一盒酒芯曲奇。

喬納森倒不全是為了那盒酒芯曲奇，而是……該死的，他就不該動那盒酒芯曲奇。

那是他最喜愛的零食。

但現在，那盒曲奇估計也被剁成了肉末。

一刀一刀。

真是一場完美的單人劇場，可惜觀眾只有他一個。

這位‘演出者’詮釋了什么是恐懼，不，他本身就是恐懼。

稻草人喬納森透過門縫，癡迷于眼前的一切，他迫切想知道那張深淺不一的面具之下，藏著的是一張怎樣扭曲的面孔。

這家伙心里的黑暗面比他還大。

“少爺，在您正前方，房門外面，有一個偷窺的家伙。”

蝙蝠洞內，老阿爾弗雷德抱著一杯熱咖啡，觀賞著面前血腥的一幕，不僅如此，他還吃著涂滿花生醬的小三明治。

自從布魯斯少爺的驚人轉變，連帶著他身邊的阿爾弗雷德也發生了變化。

或許真如那黑框中所說，他播撒的，是名為‘黑暗’的種子。

“知道了，阿爾弗雷德，你打斷了懲戒，算了。”

面前的維克多-扎斯，已經跟夾三明治的花生醬沒什么區別了，都成了黏糊糊的流質物。

至于門外的家伙，在面具的視角里，羅夏能清晰地看見他的輪廓。

畢竟他現在這一身的裝備，最低價格的部位，都至少要三十萬美金，羅夏不得不承認。

有錢是真他媽的好。

耳機里，再次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少爺，查清楚了，您面前這個已經跟花生醬沒什么區別的家伙，是一個在逃的連環殺人犯維克多-扎斯。”

“而那兩具尸體，分別是哥譚銀行行長理查德-丹尼爾，跟他的鳥克蘭妻子，也就是說

少爺，維克多殺的是替韋恩集團工作的銀行行長。”

“什么意思？”羅夏在耳麥里問道。

“意思就是，哥譚銀行是韋恩集團全資控股的產業，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屬于您的資產。”

“而明天，哥譚銀行將沒有行長去上班了。”

羅夏終于明白，Im rich，原來是這個意思。

在這座城市里流淌的金錢，每時每刻，都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流向韋恩集團。

就連馬爾克尼這樣的黑幫教父，都必須通過韋恩集團旗下的銀行來洗他自己的臭錢。

“啪啪啪，”喬納森拍著手推門而入，他臉上戴著稻草人的面具，腰間別的是一瓶瓶恐懼毒氣。

由于他自小就手長腿長，所以喬納森的外貌從不負于他稻草人的稱呼。

“蝙蝠先生，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不是嗎？但你知道這位被你剁成花生醬的家伙，是在替誰工作嗎？”

“卡邁爾-法爾克尼，羅馬人。”羅夏回到。

喬納森面具下的臉色一滯，“那你知道你現在是徹底得罪他了嗎？在這座城市里，得罪羅馬人，并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或許你需要另一個強大的靠山。”

喬納森剛想說出背后的刺客聯盟，以及他當前所聽命的雷霄-奧古，是如何的強大。

就聽到面前蝙蝠說道：“喬納森-克萊恩，哥譚大學心理學教授，現為阿卡姆瘋人院外聘心理醫生，我說的對嗎？”

面具下，隨著喬納森的靠近，一行行分析數據，早就將他扒的一干二凈。

身高、比例、說話嗓音，還有該死的生物掃描。

喬納森的面具，在羅夏眼中，就跟沒戴一樣。

“或許你該學習學習如何與人禮貌的對話，就像這樣，”一瓶恐懼毒氣打開，朝著喬納森身前180°范圍內噴射擴散。

“哈哈哈哈哈，享受恐懼吧，你這不懂禮貌的家伙。”

黃色的煙霧將面前覆蓋，而在喬納森身后的視野盲區內，一道黑暗之影，張開他恐怖的雙翼。

右手認真一拳，900磅力量！

“邦——”

稻草人喬納森還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恐懼中狂笑，而下一秒，就撞碎玻璃，整個人被打飛到了半空。

黃色的恐懼毒氣，被高空負壓從窗戶缺口，吸出大樓。

隔遠處看，就像是某種毒氣泄露一樣。

在夜晚的哥譚市，這顯得格外矚目。

但狂風席卷，恐懼毒氣又在快速的稀釋。

“呼哧，”那張稻草人面罩之下，喬納森英俊的樣貌瞬間扭曲，他望著近百米高空下方川流不息的車輛馬路，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直沖他的腦仁。

“真棒啊，這份體驗，這才是真正的恐懼，我所追求的極致藝術，但我不得不提一嘴，”喬納森看著化作一團黑色煙霧，又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蝙蝠俠。

“那就是你弄疼我了！”

下一秒，銀白色的刀刃出現在他的小腿與手臂之上，這些一直都藏于他的衣服中。

而仗著他腿長手長的優勢，這些刀刃，就仿佛一把把鐮刀一般。

暴力之舞！

恐怖的腰腿比例，讓那些鐮刀擁有著極為廣泛的攻擊范圍，而且每一次鐮刀落下。

在半空中，沒有借力，全靠自身腰部，也就是核心力量。

這讓羅夏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喬納森他有一個好腰。

但是，布魯斯-韋恩，他有錢，喬納森腰再好，揮舞的鐮刀再有力。

落到那身黑色裝甲上，就跟撓癢癢一樣，爆發出的火花，更是那么無力。

“惡作劇結束了，喬納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