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南瓜地里，美麗的愛麗絲坐上了一輛南瓜馬車，而兩匹神駿的高頭大馬，拉著她一路飛奔，要去見她命中的白馬王子。

然后他們將會在童話故事里演點不那么童話的故事情節。

因為杰維斯的藥物治療，還是有點作用的，雖然他變得瘋狂了，但是他也擁有了那么‘一點點’雄性激素。

只不過在他即將靠近南瓜馬車的時候。

領頭一匹黑色巨馬，眼中燒出了靈魂的火焰，而它的四只馬蹄瞬間燃起地獄般的火苗。

“嘶——”

它沖天發出嘶鳴，猶如地獄中的烈焰焚燒著眼前的一切。

“什么狗屎童話故事，你只不過是個可悲的家伙，告訴我，小丑口中的女孩呢！”

“你們從我的醫院里劫走的女孩！她們是無辜的，你們這些畜生！”

黑色的烈焰戰馬，打著響鼻，噴著白氣，它開口說話，而被它踩在蹄子下面的杰維斯則是臉色慘白。

現實中，他的腦波控制器一直沒停下，那個裝置就藏在他的帽子里面。

并且一直開的是最大功率！

“為什么會這樣？你為什么不受控制？不！”綠色的禮帽下，是一張丑陋扭曲的侏儒面孔。

“你不是不受控制，你只是堅守著某種東西，它讓你就算變成一匹馬，也只會是從地獄里出來的烈焰夢魘！”

“但，你要是變成其他東西呢！？”

杰維斯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他摁下開關，瘋狂大笑著：“變成青蛙！”

狹小的站臺上，一只碩大如魔物的蟾蜍，眼睛散發著恐怖，它張開巨口欲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變成蛇，小蛇！”

同樣的黑暗，同樣的龐大，同樣的烈焰燃燒，只不過它的豎瞳冰冷，影響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不是變得弱小，而是他的殘酷似乎在這些動物的變化影響下，變得更殘酷了。

在巨蛇咬下的瞬間。

杰維斯驚恐地大叫：“變成小鳥，變成麻雀！”

一只撲扇著羽翼遮蔽天空的巨鳥，從空而降，那利爪在差點給杰維斯開膛破肚的瞬間，再次演化！

“變成螞蟻！”

“該死的，為什么這樣，為什么還是這么大？！”

“變成，變成……”

現實中，羅夏眼神迷離，但是他被黑色臂甲包裹著的手，卻輕易就捏碎了杰維斯的帽子，如果不是杰維斯個子矮。

那被捏爆的，將會是他的頭。

而與帽子一同被捏碎的，還有那個該死的腦波控制器。

羅夏眼神恢復，而杰維斯這個侏儒變態，此時被他一只手拎著衣服給提到了半空，怪不得，怪不得他瘋狂地喊著變成這個，變成那個。

而在他們身邊，那個扮演愛麗絲的女孩，只是一個看著十五六歲的女孩。

她不哭也不鬧，但是眼神變得非常警惕，不斷看向四周，哪怕那些無人的地方，她也防備著。

可是腦波控制器已經被捏碎了。

受創傷后應激綜合癥，在經歷太多極端事件后，觸發的警惕性上升，個體精神出現障礙。

“那些被你們劫出來的女孩呢？”

“應該不光是她一個，其余的呢？”

羅夏的耳麥中傳來阿爾弗雷德略微沉重的聲音，“少爺，一共是67名正在接受治療的女孩，她們被劫走，而我們的醫生護工，以及安保人員，在那天晚上死了十七位。”

杰維斯-泰克，他與小丑不同，他只是一個外表丑陋的侏儒，一個病態追求美好的殘忍惡棍。

他不像小丑，小丑死了，還能再從陰暗中爬出來。

而杰維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所以他怕死，但他也知道，在哥譚市的法律下，像他這樣的精神病患者，只會被送去阿卡姆瘋人院，接受治療。

他從阿卡姆瘋人院的少年監牢一路坐到成年監牢，這中間花費的時間太久了。

久到他并不知道哥譚外面發生了什么。

所以他還抱著以往的想法，殺了人，再去聽那些心理醫生對著他嘮叨，再每天去吃治療精神的藥片。

法克！

“一共只有67個應聘愛麗絲的姑娘嗎？”杰維斯看向那個明顯不正常的愛麗絲，他咽著口水，自以為是地說道：“67個姑娘中挑選出來的，其實并不符合我的要求，她也只是臨時的。”

“我的童話故事，是完……”

黑色的臂刺猛地彈出，削掉了他一只耳朵。

杰維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看著面前冷酷的黑色面具，瘋狂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收斂。

“下一句你再不說出她們去了哪里，我就從你的眼睛開始，”鋒利的刺刃緩慢挪到杰維斯的眼前。

瘋帽匠，這個數年前，在哥譚黑暗中令人聽了就膽寒的名字，在今晚的死亡面前，他也成了一個普通人。

那張扭曲的臉從驚愕到變得畏縮，只用了削掉一只耳朵的時間，也就一秒鐘。

杰維斯明白，此時面前的家伙，并不是什么遵紀守法的哥譚好市民，他跟他們一樣。

或者他比他們還要瘋狂。

杰維斯吞咽著口水，不說，面前這家伙是真會從眼睛開始，但是說了，他會放過他嗎？

“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嗎？我不想再去蹲監獄了，尤其是阿卡姆瘋人院這種監獄，獨立關押……”

“噗呲。”

黑色的刺刃挑出一顆球狀物，然后甩飛，再換到另一邊。

“啊——”

“我說，我說，她們都落選了，落選就是，就是我殺了她們，有瑕疵的物品，不能留她們在世上，我已經是一個悲劇了，我這是替她們想，你看看我，丑陋的殘次品才會追求完美，這是完美！”

羅夏的耳朵里此時嗡嗡的，他只聽到那67個女孩的下場是什么。

當初的耳語會，在這個地方，圈養了數百個女孩，她們中受傷嚴重的，還有出現精神障礙的，才會被放在醫院里進行長期治療。

其中，就有給他25美分笑臉硬幣的女孩。

杰維斯疑惑地看去，他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了此生最難忘的一幕。

無數暴虐的墨跡不斷成型，然后消散，然后再成型。

而杰維斯耳邊，則是響起地獄對他的傳喚：

“你竟然還想著去監獄？你以為我會是那些滿嘴自由仁愛的法官嗎？”

臂刺收了回去，改成了右手拇指，羅夏摁著對方僅剩的眼睛，鮮血開始滲出，他對它做著最后的宣判：

“感覺到生命在流逝了嗎？你這個畜生！”

“這個過程會很長，因為我會一點一點讓你感受它！”

“啊，不，不，讓警察逮捕我，報警，我要報警，你這個非法義警沒有權利動用私刑，那是法官才有的權力——”

羅夏聽著他的哀嚎，沒有松手，他在折磨對方。

但就在這時，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羅夏身邊，藍色的緊身衣，紅色的斗篷，他與羅夏一身的黑甲形成了鮮明對比。

是超人，克拉克-肯特。

他捏住了羅夏行刑的右手，那力量大到讓他動彈不得。

“放手吧布魯斯，他說的沒錯，讓這個國家的法律去懲罰他，而不是用你的私刑。”

“你背負的黑暗太多了，沒必要再為了他……”

“噗嗤。”

已經徹底失明的杰維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黑色的臂刺穿透了腦袋。

生命的跡象從這具丑陋的身軀里消失。

或許一開始它的降臨，就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