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喬-齊爾的死與你有關嗎？為什么那個殺手說的話會扯上你？”

“他說了什么？”羅夏反問道。

瑞秋仰頭看向布魯斯-韋恩，哥譚雨季特有的昏暗，將他包裹，看不清臉上的細節。

唯有斧削般的輪廓，透著股冷峻。

“他說，代布魯斯-韋恩先生，向你問好。”

羅夏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靠在警車上抽煙的吉姆-戈登。

“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嗎？警探？”

戈登掐滅煙蒂，芭芭拉不讓他抽煙，所以在車里他藏了點私貨，這是最后一根了。

“布魯斯，在我這里，其實更傾向于，那個殺手是馬洛尼家族派來的，他們與羅馬人之間的矛盾，在整個哥譚市無人不知。”

戈登這番話，顯然是說給瑞秋聽的，他不想兩個年輕人，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猜忌而去中傷對方。

就像他與芭芭拉一樣。

“是啊，馬洛尼家族，還有羅馬人法爾克尼，他們就像是這座城市最頑固的霉斑，你們其實心里都清楚。”

“你們都清楚……”

羅夏走出門，他的眼睛深陷，目光所至，宛若雨夜里的一道閃電，照亮三人不一的面孔。

瑞秋的驚愕，戈登的深沉，還有羅夏看似陰郁，實則熊熊燃燒的瞳孔。

在他身后，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以一種標準的站姿融于黑暗之中。

“可憐的喬-齊爾，他以后再也不能作惡了，”羅夏扭頭看向戈登，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來，警探，告訴我，這次到底是誰贏了？”

“司法的公正？它制裁了真正的罪犯嗎？”

“還是那個挑戰司法權威的義警？他做到了懲罰，但你們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對他展開全城通緝！”

“其實你們都知道的，但大家一直都視而不見，且習以為常！”

“因為你們已經習慣了哥譚市的黑暗！”

戈登愣住，而在他身后的警車內，他的拍檔弗拉斯，聽著傳呼器里傳來的噪音，一臉不屑地將其關閉。

沒什么大事。

維克多-扎斯，羅馬人手下的一個連環殺手，在被‘確診’精神病后，今早被關進了阿卡姆瘋人院。

而現在，他逃出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變態在被確診之前，虐殺了一個告密者連同他的妻女。

弗拉斯看過現場，扎斯殺完人后，用刀在自己胸口連刻了三道印記。

他以此為樂。

真是個混蛋，但當下弗拉斯還是決定先看好這位正義感爆棚的戈登警探。

其實弗拉斯與維克多一樣，他們都聽命于羅馬人，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罷了。

這樣的黑暗，在哥譚市其實算不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戈登的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布魯斯的話語。

“警探，告訴我，這次到底是誰贏了。”

戈登回答不上來，他的內心有股沉悶，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是啊，明擺著的黑暗，無人敢提，整個警局，卻對一個蒙面義警大動干戈，全城搜捕。

甚至連哥譚時報，下午都緊急刊印了報道：

【蒙面義警受韋恩家族指派，鏟除罪惡？】

戈登還記得有期刊印，名字叫哥譚印象，也不知道那幫出版社的記者是怎么想出來這么地獄的一個點子。

他們收集市民對哥譚的形容，然后組成一個句子。

這句話就成了每刊的哥譚印象。

然后，“哥譚就是一坨狗屎，是糞坑。”

這是它收集到的第一句哥譚印象。

第二句：“不，它是讓我們見上帝的地方。”

第三句：“那它做到了，在這兒我們遲早是要見上帝的。”

戈登陷入了迷茫，心中的正義似乎在動搖，當黑暗不再受控，當司法無用，制裁沒有相應的手段。

當犯罪沒有成本。

他所堅持的程序，他所堅持的正義，就真成了一個笑話。

“或許布魯斯是對的，”戈登嘆了口氣。

…………

韋恩莊園，蝙蝠洞。

【獲得重要節點獎勵，你在未來警察局局長的心里，播撒了一顆名為黑暗的種子】

【節點獎勵：獲得夜行者復刻】

【二級變種人，科特-瓦格納】

【可瞬間移動至你視覺范圍內的任何地點】

羅夏站在瀑布跟前，此時的蝙蝠洞內，只有他一個人。

而眼前黑框里的內容，讓他不得不重視。

原來吉姆-戈登是未來的哥譚市警察局局長，而他今天確實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但這并不是什么黑暗的種子。

而是一個希望。

他希望吉姆-戈登，未來會站在他這邊。

就像夜梟一樣。

那家伙至少放在家里的豆子罐頭，吃起來不錯。

比這幾天他一直吃的健康食物，好吃多了。

【不同于力量加成，這回是夜行者】

羅夏舉起自己的右手，單獨于其他肢體所感受到的力量，這只手經過兩次節點獎勵。

一共900磅，他用力一揮，空氣都產生了壓縮的尖嘯聲。

而當羅夏將自己的目光看向蝙蝠洞內的最高層，下一秒，他的身形就直接化作一團黑色煙霧，出現在那里。

然后又眨眼間返回原地。

除了劇烈的波動，讓他的臉色發白，有點想嘔吐以外。

羅夏并未感到有其他的不適。

這種能力，對于見過曼哈頓博士的羅夏來說，他知道，這回他也成為了一個怪物。

但這是好事。

之前他在紐約，對付的除了渣滓，就是條子，還有一些畜生。

那時候，羅夏就在想，要是他有曼哈頓的能力，那個世界也許就不會死后面那么多人了。

曼哈頓博士，不，曼哈頓已經逐漸失去了他的人性。

他不再愛人類這個身份了，他如今是個怪物。

這個夜晚，注定是精彩的。

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在羅馬人的幫助下，通過實驗，終于調配出了恐懼濃縮液。

在恐懼氣體的基礎上，他又一次實現了突破。

他的恐懼藝術，將在今晚大放異彩。

但在此之前，他得先解決一個不聽話的家伙。

維克多-扎斯，一個褻瀆恐懼的蠢貨，喬納森費了不少口舌，才讓法官與陪審團，相信這個變態患有精神疾病。

以逃脫制裁。

而他僅用了一天，就讓喬納森的努力，成為了一個笑話。

蝙蝠洞內，羅夏套上新的面具，身上的高領披風將他包裹，面具上的特殊涂料在黑暗里也泛著深淺不一的顏色。

羅夏明白，面具，只要穿上了面具，他就卸下了‘偽裝’。

看來，蝙蝠今晚要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