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別殺我...啊....別殺我....”

聽到袁術的發問，原本老人還能正常的回答，但看到身后李肅身著的西涼樣式鎧甲之后，老人像是突然瘋了一樣。

“老人家，老人家...老人家別怕，我們是漢軍，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告訴我，匈奴人在哪里，我們一定為你們報仇。”

袁術發現是李肅的問題，立馬讓李肅退后，親自上前安慰道。

許久之后，老人精神狀態才有了好轉，聽完袁術的話誰料老人卻是嗤笑一聲：

“呵呵...漢軍？”

“保護我們的漢軍，哈哈哈...”

老人像是瘋了一樣，眼底居然有了幾分瘋狂之色，同時還閃過多種復雜的神情。

“對，我們是漢軍，十八路諸侯聯軍，討伐董卓的。”

“十八路諸侯？”

老人聞言不屑的一笑：“董卓裹挾我們離開洛陽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啊？”

“你們明明已經打破了汜水關，打敗了董卓，可是你們為什么沒有追擊，是你們，是你們害我們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你居然還說是來保護我們的？”

老人明顯以前是一位有學問的大儒，連聯軍的動向和消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話語讓袁術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只聽老人譏笑道：

“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了，你們不過就是想成為第二個董卓，要不然你們就不會坐等董卓遷都了。”

袁術聞言其實很想告訴他，他已經在竭力進軍了，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停下過，但看到老人眼底的失望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就是漢末的百姓嗎，遙想昔日漢武時期，再看如今，又何嘗不是一個莫大的笑話呢？

“老人家.....”

袁術還想開口，卻被老人打斷，只見老人搖頭道：

“大漢真就氣數已盡了嗎，為什么會這樣，你們漢軍除了會劫掠禍害我們這些小民還會干什么？”

“匈奴人搶奪我們，你們也要禍害我們，我就想知道我們做錯了什么，如果我們有罪，請把罪狀擺出來好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啊！”

“我一家三十余口，如今就剩下我這個老頭子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

“蒼天啊，你難道真的看不到嗎，我們在遭受什么，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

一連串質問從這個老丈的口中說出，袁術卻不知道如何作答。

明明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心里卻有說不出的悲楚。

“不，我們不是罪人，你們才是，你們都是罪人！”

老丈突然之間好似想開了，無懼死亡的看著袁術，指著袁術的鼻子大罵道。

“大膽！”

“退下！”

一旁的校尉當即拔刀，袁術低吼一聲，生怕嚇到了老人。

“老人家，吾乃大漢后將軍袁術，今奉命勤王，你可否告訴我匈奴人的位置，我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我們被董卓裹挾西遷，路經此地遭遇匈奴騎兵的埋伏，董卓只顧著保護財物，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死活，原本我們這里一同遷徙的一共三千四百人，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了，不少年輕女子都被他們劫了回去，男子則是被當場殺害。”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就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

老人露出了痛苦之色，緩緩的將當時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他們在這里劫掠了一番，燒毀了周邊所有的村莊之后，就向草原轉進了。”

“駐守此地的漢軍沒有攔截？”

袁術下意識的問道，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老人更是義憤填膺道：

“漢軍，我親眼看著董卓逃離之后，河東的漢軍在遠處觀望，根本沒有出擊的意思。”

“他們不偽裝成匈奴人劫掠我們就算好的了！”

“他們殺良冒功，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老人的話語讓袁術沉默，許久后袁術才吐出兩個字：

“草原。”

隨后留下幾個人照看老人以及一路上收攏的難民之后，便率軍來到了之前說好的匯合點。

剛剛到這里，袁術明顯能感受到許奔等人身上的怒火，只聽紀靈道：

“我們去晚了，匈奴人已經逃盾。”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傳我將令，全軍集合！”

袁術平靜的看了一眼紀靈，淡淡的說道。

一旁的法正一愣，顯然已經預料到袁術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主公不可啊，眼看就要追到了董賊，怎么能前功盡棄呢？”

當然看出袁術想法的人不止是法正，一眾世家之人也都看出來了，其中不少代表出聲勸道。

在他們的眼里百姓死活無所謂，追擊董卓才是重中之重，如今洛陽被毀，要不救回圣駕這一路上可以說是白忙活了。

如今大功就在眼前，怎么能眼睜睜的放掉，所以這些人苦心勸道。

“你是在教我指揮大軍嗎？”

袁術沒有理會那人的話，只是眼眸平靜的看向剛才開口的世家子弟。

“我....屬下不敢。”

這人被袁術的眼神震懾道，急忙拱手道。

“不敢就閉嘴。”

這一刻的袁術動了真怒，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誰都別攔著，我管你是世家還是什么，不想去我不強迫你，但你最好別給我扯后腿。

看著袁術不怒自威的模樣，一眾還想開口的世家之人只覺得心中莫名的多了一股壓迫，這股壓迫讓他們不敢說話。

“行了，就到這里，接下來，我意北上誅滅匈奴，你們有意見都給我憋著，除了戰策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聽。”

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之后，袁術便快步出營。

拜將臺是臨時搭建的，雖然看上去簡單無比，但沒有人敢笑話，因為他們知道自家主公要帶他們去干一件大事，一個效仿衛霍，封狼居胥的大事。

嗚~~~~

伴隨著號角聲停下，袁術緩緩登上拜將臺，對著士氣高昂的眾人只是說了一句話：

“匈奴暴戾，善開兵戈，欺我漢民，虐我百姓，術為漢軍統帥，尊昔日大漢武皇令，將義兵，行天誅，寇敢持兵杖欺我者，必戮！”

“殺！殺！殺！”

前軍聞言齊聲吶喊，瞬間眾軍緊隨而上。

“紀靈！”

“末將在！”

“命你為先鋒大將，整兵五千，兵發草原，劍指王庭！”

“諾！”

“紀驍！”

“末將在！”

“命你為右軍統帥，整兵五千，攻擊前進，踏馬草原！”

“諾！”

“張安定，李肅！”

“末將在！”

二人齊聲道。

“命你二人為左軍大將，左軍參謀，整兵五千，切斷匈奴人后路！”

“諾！”

“韓安陽！”

“末將在”

“命你.....”

在袁術整軍之后，又對著眾人補充道：

“此戰我不要俘虜，無論男女，全部斬殺，割下頭顱帶入王庭壘砌京觀，告慰大漢亡靈！”

“殺！”

眾軍聞言，紛紛高舉手中武器，一些剛入伍的士兵也被這熱血場面所帶動，紛紛跟著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