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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一定要談戀愛嗎

從小到大,叫開家長會,一般李梔月都不會跟家里說,只有那種實(shí)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會給父母說要開家長會,她只負(fù)責(zé)說,到時候去不去就是他們的事了。

一旦跟家里說了,到家長會那天,她就會陷入糾結(jié)。既希望有人來,又不希望有人來。一邊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很乖,父母來開家長會怕老師告狀;一邊又覺得,他們能放下手里的事到學(xué)校去給她開家長會,顯得自己被重視,也更能讓自己說服自己,他們還是愛自己的。

是以,這么多年的家長會,不同的老師對她做出了相同的評價:脾氣性格有點(diǎn)古怪。

所以在李梔月的視角里,外人看到的都是一個脾氣怪的擰巴小姑娘,這樣的自己,不會有人在了解她之后會喜歡她。

小時候,她不愛說話,不合群,漸漸長大了,會和誰都笑嘻嘻的,身邊有了一些人。在初中以前,她從來都沒有朋友。初中以后,感受到那些人對自己好,便也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對待他們??瓷先ニ坪醺蠖鄶?shù)人都相處得蠻好的,但其實(shí),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與人相處。

對于這個認(rèn)知,她一直深信不疑。第一次意識到會有人喜歡自己,是臨近中考那幾天,同桌告訴她,何今云對她是不一樣的,她從來不會跟她置氣。

回想起來,那三年,何今云確實(shí)一直很照顧她。她暗下決心:要跟她天下第一好。

大一第一個國慶節(jié)剛收假回來,有個男的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暗示李梔月,趁著青春,談一場戀愛。

一次兩次下來,李梔月已經(jīng)覺出味來:他想談戀愛,我成了他選中的人。不一定是喜歡我,但是要跟我談。

什么東西?

這個人是從剛來這里就認(rèn)識的,就是路過他們教室,剛好遇到她在講臺上做自我介紹,然后,不知道從哪里問來了她的QQ,就一直給她發(fā)消息,說是交朋友。

一直就老是約她一起去吃飯;有時候是操場打籃球;時候說自己心情不好,晚上約她去操場散步;有時又是說叫陪他去剪頭發(fā);有時候是舍友不跟他一起出門,天天宅著。李梔月覺得不對勁,不想去的,但是他老是說:“剛到這個不熟悉的環(huán)境,沒有什么朋友?!?

聽到這些,李梔月腦瓜疼。

怎么辦嘛,狗東西把自己說的那么凄慘,又心軟了。

這天晚上,李梔月在圖書館做完作業(yè),正收拾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回宿舍,陳柏鏡發(fā)消息問她在干什么。

李梔月隨便瞥了一眼,有點(diǎn)不是很想回。這幾個月下來,已經(jīng)對他有點(diǎn)煩了。背上自己的包往宿舍走,在路上抽空回復(fù)道:在圖書館這邊做作業(yè)。

因?yàn)槔顥d月老是獨(dú)來獨(dú)往,他就給自己立了沒有朋友的人設(shè),想著可以和李梔月共情。但其實(shí),只是因?yàn)樯嵊汛蟛糠挚臻e時間都在睡覺,沒有人可以陪自己到處跑。

陳柏鏡秒回:學(xué)校后門吃東西,去不?

李梔月:不去

陳柏鏡:走嘛,陪我去,我一個人

李梔月:那你就自己去嘛,我一個人都可以,你一個大男生沒事的,你可以的

陳柏鏡:想吃什么我請

李梔月:我不想吃

陳柏鏡:求求你嘛

李梔月看著消息,感覺很是難受。還沒想好怎么回復(fù),又一條消息進(jìn)來:

陳柏鏡:就是下午和舍友鬧了,有點(diǎn)心情不好,沒吃晚飯。現(xiàn)在喊你跟我去吃點(diǎn)東西。

好煩啊,李梔月煩躁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手機(jī)抬起來看了一眼又放下,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李梔月:過來吧,我在后門這邊等你

李梔月心中默念:李梔月,你怎么這么虛偽?明明就不想去,你怎么還要演?

陳柏鏡找到她之后,她一直興致缺缺的跟在陳柏鏡身后。心里默想:煩死了煩死了,一個大男生,怎么就事事都要找人陪著?自己跟室友處不好,不能找找自己的原因嗎?真是服了!

小吃街人頭攢動,充滿煙火氣息。陳柏鏡一直問她這個吃不吃,那個吃不吃。李梔月一直耐著性子回答不吃不要。

好不容易把得以解脫,回到宿舍,陳柏鏡一直給她發(fā)消息,從字里行間,只能看見他希望李梔月順著他的話說出:那跟你談。

李梔月心中煩躁,抬起手機(jī)看了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又放下手機(jī)。

最后開始胡說八道,她已經(jīng)懶得維持這虛假的友情,反正對方大概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要和她做朋友。

她說: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三觀超正的,還對我特別特別好。反正我也沒辦法具體描述,就是我覺得應(yīng)該找不到

陳柏鏡:那你可以試著把要求放低一點(diǎn),看看身邊的人,你看我怎么樣?

還附帶了一個搞怪的表情包,李梔月想死。不是,自己脾氣這么差勁,怎么會有人喜歡自己?當(dāng)真是著急想談戀愛,就胡亂選了自己?

一緊張,就想逃避,想洗手。這樣想,也就隨手把手機(jī)往桌上一放,去陽臺洗手。冰涼的水流沖刷過潔白小巧的雙手,但依舊難消煩躁。一捧水澆到臉上,胡亂的抹了抹臉。

抽了張紙隨便擦擦手上的水,拿起手機(jī),看到上面的消息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李梔月:別開玩笑,我為什么要降低我的標(biāo)準(zhǔn)?找不到就不談這戀愛呀,為什么一定要隨便找一個?沒必要

也是不知道哪句話激到對方,對方開始說: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呢?要求這么高,不給別人一點(diǎn)機(jī)會。

李梔月低低的嘆息一聲,引來宿舍其他人的注意。她只是簡單說了句:“沒事,就只是遇到點(diǎn)煩人的事?!?

她不想多說,舍友也沒有多問了。

李梔月直接就生氣了,不再去維持表面平和,直接就說:可是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的,我不談戀愛影響誰了?而且我這樣差勁,我遇不到那樣好的人,那我孤獨(dú)終老就好了呀。

陳柏鏡莫名其妙破大防:那你就自己發(fā)爛發(fā)臭吧,你永遠(yuǎn)也看不到別人的好,就是眼高于頂

李梔月:那關(guān)你什么事?我知道自己哪里都不好,我挺有自知之明的,反正不管我做什么,我又沒有損害別人的利益

陳柏鏡:我以前覺得你很好,沒有朋友還這么強(qiáng)大,這么樂觀,我甚至還喜歡過你

陳柏鏡:你這樣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在意別人付出

李梔月有點(diǎn)淚失禁,吵了幾句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流起了眼淚,于是,她直接就給人拉黑了。她哭得安安靜靜的,不停的抽著旁邊的紙巾擦著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除了吹鼻涕的聲音再沒有其他動靜。

她以為背對著舍友,她們不會注意到自己。但她在陽臺門這邊,舍友進(jìn)進(jìn)出出的,總是能看見她。

吹鼻涕的聲音引起了胡文美的注意,她站在李梔月身后問道:“梔月,你感冒了嗎?”

聽到有人關(guān)心,更想哭了。用紙巾擦著眼淚,不敢回頭,開口道:“有點(diǎn)?!?

一開口,嗓子沙啞得不行,她也知道,這一聽就知道是哭過了,心中不禁暗自罵自己沒出息。

果然,胡文美和楊敏都問她是不是哭了,還是感冒太嚴(yán)重了,陪她去醫(yī)務(wù)室。

她依舊不回頭,深呼吸一口,努力控制想哭的欲望,確保臉上沒有殘留的淚痕才轉(zhuǎn)身,對上二人擔(dān)憂加探究的眼神,盡量平靜的說:“沒事,跟人吵了一架吵輸了,氣不過。”

半真半假的說一些應(yīng)對舍友的詢問,舍友們都寬慰她:“沒事的,什么人啊,咱不搭理他,影響心情。不哭了不哭了?!?

胡文美離得近,過來手搭上她的肩膀。而離得稍遠(yuǎn)一些的楊敏也靠近了一些,兩人在那義憤填膺的罵和她吵架的家伙是狗東西。

李梔月頂著有些紅腫的雙眼,吸吸鼻子沖她們安撫一笑:“沒事了,我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吵架就想哭,不管吵贏吵輸,這樣子贏了都顯得沒氣勢,好煩?!?

另外兩人一聽也跟著說自己也是這樣的,有時候跟男朋友吵架,就是想哭,然后男朋友就會說:“我又沒怎么你,你哭什么?”

幾個人講著其他的,正好把話題就這樣岔開了,沒有繼續(xù)她哭這一話題,李梔月忽然又想哭,只能憋住不呼吸,然后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吵贏了哭;吵輸了哭;被打了哭;被冤枉了哭;看劇別人幸福了她哭;情節(jié)太虐她也哭。

以前以為自己多愁善感,后來上網(wǎng),人家說是淚失禁體質(zhì)。

可能有點(diǎn)受虐傾向,李梔月暫時把陳柏鏡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一會兒。剛放出來,就看到一條彈出來的消息——你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拉黑刪除,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等你想再來找我吧,我一直都在。

李梔月被氣得,立馬又把他放回去了。

心中默念:我就是小孩子,我想拉黑就拉黑,激將法,對我沒用。

其實(shí)李梔月從小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些年多讀了些書,多見到一些市面,演技有所進(jìn)步。許多人都以為她是那種軟糯的受氣包,好些欺軟怕硬的人都針對過她。

愛哭這個是從小到大就這樣,小時候姐姐和弟弟還老是說她是個哭包,長大了好面子,都是躲起來哭的,今日只是事發(fā)突然,躲不過,就只好承認(rèn)自己哭了。

大方承認(rèn),避免她們一直追問。

人在成長過程中,有些事就是不可避免,會慢慢形成對世界的認(rèn)知,會一點(diǎn)點(diǎn)改變,沒有人會一直都是最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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