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審訊室里,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各種刑具被一一擺了出來,鐵鏈碰撞的聲音、烙鐵灼燒的滋滋聲,混合在一起,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
覃墨卿面無表情地走進審訊室,看守的人見到她進來,便默默地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那扇厚重的門。
被抓的人王雨此時正一臉不屑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神情中透著囂張和傲慢。覃墨卿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對方,仿佛要用眼神將他看穿。
不等覃墨卿開口,王雨便搶先開口道:“這位小姐看著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的語氣輕佻,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
覃墨卿看著人笑了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說道:“是嗎?我不太記得了?!彼穆曇羝届o如水,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王雨抬起頭,看著覃墨卿,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你以為你的身份隱藏得很好?”
覃墨卿心頭一緊,不過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冷靜地回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多活兩天的話,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別裝了,覃墨卿,我知道你到底是誰?!蓖跤甑难劬χ惫垂吹囟⒅?,那目光仿佛要把她看穿,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覃墨卿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冷冷地說道:“你知道又如何?現在你在我的掌控之中,任你怎么說也改變不了你的處境。”
覃墨卿冷哼一聲,“無稽之談”
王雨笑了起來“你不用否認,我心里清楚得很。不過,我現在還不想揭穿你,咱們或許可以做個交易。”
覃墨卿看著人冷笑了下“你覺得我會和你做交易?你對我而言毫無意義,而你所謂的我是共黨不過是你臨死前想再找個替罪羊罷了”
王雨被這話刺激到看著覃墨卿有些激動道“誰說的覃墨卿你還不會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叛變了吧?”
覃墨卿聽到王雨的話瞬間變得嚴肅道:“你說什么?”
王雨看著覃墨卿的樣子大笑起來“怎么樣考慮考慮?”
覃墨卿假裝思考一番隨即點了點頭“好啊,怎么交易?”
王雨眼珠轉動,趁覃墨卿不注意,悄悄從衣袖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然后瞬間換上一副妥協的表情說道:“你靠近點,我告訴你?!?
覃墨卿心中警覺,但為了獲取關鍵信息,還是謹慎地靠近了人。
就在覃墨卿靠近的瞬間,王雨猛地揮動手中的刀,朝覃墨卿刺去。覃墨卿反應極快,迅速向后閃躲,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鋒利的刀刃劃過她的腹部,衣服瞬間被劃破,鮮血滲了出來。
覃墨卿捂住腹部,疼得咬緊牙關,“你這個小人!”覃墨卿怒聲呵斥。
王雨卻愈發瘋狂,再次揮舞著刀撲向覃墨卿。覃墨卿忍著腹部的劇痛,側身躲避。傷口因他大幅度的動作而被撕扯得更嚴重,鮮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地上。
王雨趁機發起更猛烈的攻擊,覃墨卿只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受傷的身體讓覃墨卿漸漸力不從心。
就在覃墨卿即將支撐不住的危急關頭,審訊室那緊閉的門被猛地撞開。苗江如風一般沖了進來,帶起一陣凌厲的風。
只見他目光堅定,神色冷峻,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舉起手中的槍,瞄準那人,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震耳。那人的身體一顫,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后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苗江沒有片刻停留,一個箭步沖到覃墨卿身邊。此時的覃墨卿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倒下。
“覃科長!”苗江急切地呼喊著,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急。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扶住覃墨卿,試圖給予她一些支撐的力量。
然而,覃墨卿還不等說些什么,便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向后倒去。
走出軍統大樓的金繡娘,滿臉焦急,步伐匆忙。她一眼拽住一個剛剛從監獄回來正準備匯報的人,目光急切地詢問道:“小兄弟,監獄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覃墨卿現在怎么樣了?”
那人目光閃爍,嘴唇緊閉,似乎有所顧慮,選擇沉默以對。見此情形,金繡娘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地直接從手提包里掏出幾張大面額銀票,在那人眼前快速地晃動了幾下。
那人的眼神瞬間被銀票吸引,直勾勾地盯著,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他再也無法抵擋金錢的誘惑,連忙說道:“審訊室里,本來一切都還正常??刹恢涝趺椿厥?,那犯人竟然有刀,等我們趕到覃墨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苗秘書趕緊把她送去了城東的醫院,不過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金繡娘聽完,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銀票交給那人,隨后轉身迅速回到車上,急促地對司機說道:“去城東醫院,快!”
司機不敢怠慢,應了一聲,立刻熟練地發動車子,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金繡娘坐在車里,眉頭緊鎖,心情沉重。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手中的扇子,心中暗自思索著:覃墨卿,你可不能有事啊。金繡娘越想越擔心,忍不住頻頻望向車窗外,只盼著能快點趕到醫院。
車子在街道上風馳電掣,窗外的景物飛速后退。金繡娘的一顆心早已飛到了醫院,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情景,心中默默祈禱著覃墨卿能夠度過這次難關。
車子很快就抵達了醫院,金繡娘匆匆下車,連車門都顧不上關,就直奔醫院前臺而去。她的腳步慌亂,呼吸也因為緊張而變得急促。
來到前臺,金繡娘急切地問道:“請問覃墨卿在哪個病房?”前臺的護士查詢了一下,告訴了她具體的房間號。
金繡娘道謝后,三步并作兩步地朝病房趕去。她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金繡娘還沒到病房門口,便見到了在門外的苗江。苗江雙手抱胸,一臉陰沉地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金繡娘放慢了腳步,躲在拐角處觀察著苗江。只見苗江不時地朝病房里張望,表情顯得十分焦急和煩躁。
過了一會兒,苗江接了個電話,然后匆匆離開了。
確定苗江已經走遠,金繡娘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病房。她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了病房。
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覃墨卿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
金繡娘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緩緩走到病床邊,輕輕握住覃墨卿的手,聲音略帶顫抖地輕聲說道:“墨卿,你可一定要好起來?!?
就在這時,覃墨卿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金繡娘,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疲憊所掩蓋。
金繡娘連忙握住覃墨卿的手,輕聲說道:“墨卿,你感覺怎么樣?”
覃墨卿虛弱地笑了笑,說道:“我沒事,讓您擔心了,姐姐。”她的聲音輕若游絲,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金繡娘心疼地看著她,輕嘆搖頭:“傻丫頭,別說話,此刻你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其他的都別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金繡娘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試圖給覃墨卿傳遞力量和安心。
覃墨卿似乎聽懂了金繡娘的話,微微點頭,再次閉上了雙眼。她的呼吸逐漸平穩,面容在昏睡中顯得格外恬靜。
就在這時,醫生走了進來。金繡娘急忙起身,滿臉焦急地問道:“醫生,她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好轉?還需要多久才能康復?”金繡娘一連串的問題,無不透露出她內心的擔憂和關切。
醫生看著一臉焦急的金繡娘,安撫地說道:“別太擔心,病人目前的狀況還算穩定。不過肩膀的傷要注意近幾日不要太用力,還有不要大幅度運動小心腹部傷口撕裂。接下來只要好好休養,應該不會有大礙。但是這段時間要密切留意她的狀態”
金繡娘聽了醫生的話,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說道:“謝謝您,醫生。那她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復呢?”
醫生沉思片刻,回答道:“這還不好說,得看她自身的恢復能力和后續的治療情況。估計至少還需要幾周的時間?!?
金繡娘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醫生離開后,金繡娘重新坐回床邊,目光落在覃墨卿身上,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和些許的嗔怒。
覃墨卿敏銳地發覺姐姐生氣了,眼珠骨碌一轉,計上心來,故意裝作腹部的傷口疼痛難忍,“哎呦”地叫出了聲。這一叫,成功地引發了金繡娘的擔憂,她心中剛剛燃起的氣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瞬間變得焦急萬分,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問道:“怎么啦?是不是傷口疼得厲害?”
聽到覃墨卿喊痛,金繡娘的神色愈發緊張,眼睛里滿是心疼。她趕忙輕柔地給覃墨卿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聲音急促又關切地詢問:“是不是疼得很厲害?要不我去找醫生來瞧瞧?可別硬撐著啊?!?
覃墨卿瞧著姐姐這般慌張,心中暗自竊喜,覺得自己這一招果然奏效,卻依舊裝出痛苦不堪的模樣,眉頭緊皺,聲音虛弱地說道:“姐姐,我疼得厲害?!?
金繡娘心疼得不行,心都揪了起來,忙說:“你先撐著點,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闭f著,便匆忙起身,腳步凌亂地準備往外走去,仿佛一秒鐘都不敢耽擱。
就在金繡娘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覃墨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金繡娘聽到笑聲,立刻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一臉疑惑又略帶惱怒地看著覃墨卿,說道:“你這丫頭,居然敢騙我!”
覃墨卿吐了吐舌頭,笑著說:“姐姐別生氣嘛,我要是不這樣,你還在生我的氣呢?!?
金繡娘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回床邊坐下,說道:“你呀,真是讓我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嚇我一跳?!?
覃墨卿乖巧地點點頭,拉著金繡娘的手說:“我知道啦姐姐,我就是想讓你別氣了,我保證好好養傷,早點好起來。”
金繡娘摸了摸覃墨卿的頭,說:“你能明白就好,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養病,其他的都別操心?!?
兩人相視一笑,病房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溫馨起來。
在病房里陪了覃墨卿一會兒,金繡娘想著不能打擾她休息,便輕輕起身,幫覃墨卿掖了掖被子,然后輕聲說道:“墨卿,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離開病房后,金繡娘的心情如同被陰霾籠罩,依舊沉重無比。
金繡娘憂心忡忡地離開醫院,在路邊招手叫了一輛黃包車。
“師傅,去黑市。”金繡娘坐上車,語氣急切。
黃包車師傅腳一蹬,車子便快速向前奔去。一路上,金繡娘眉頭緊鎖,心中思索著即將要辦的事情。
不一會兒,黃包車停在了黑市入口。金繡娘付了錢,匆匆走進黑市。她在擁擠嘈雜的人群中穿梭,終于找到了熟悉的老板攤位。
金繡娘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老板,我要的東西,你可給我備好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焦慮,緊緊盯著老板。
老板則是一臉精明,斜睨了金繡娘一眼,慢悠悠地回答:“喲,金姑娘,您要的東西可不好弄啊,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
金繡娘眉頭皺得更緊,說道:“少跟我來這套,直說吧,到底有沒有?”
老板嘿嘿一笑,湊近金繡娘,悄聲道:“有倒是有,不過這價錢嘛......”
金繡娘瞪了老板一眼,說道:“你別獅子大開口,咱們都是老交情了,你給個實在價?!?
老板摸了摸下巴,猶豫了一下,說道:“行,看在咱們以往的情分上,這個數?!闭f著,伸出幾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金繡娘咬了咬牙,說道:“行,就這個價,東西給我?!?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她終于買到了想要的東西。
隨后,金繡娘又匆忙搭上一輛黃包車,直奔戲園子。到達戲園子時,她神色疲憊,但眼中卻透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