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個月后,再次失戀的簡澤峋剛走進飯店,旁邊就有人叫他,“峋哥,這里!”這當然是郝硯庭。
“簡總?”背后有人試探的在叫他,
簡澤峋回過頭去,對方是在某個酒局上見過的,一個科創公司的副總,印象里這家公司雖然創立不久,但是近幾年發展不錯。“胡總”簡澤峋禮貌的回道,然后介紹,“這是星星科技的胡總,這位是成華集團的郝二少爺。”
“二少,久仰久仰。”胡添浩趕緊握住郝硯庭伸過來的手。
三人一路寒暄,走到二樓走廊的第五個包間,服務員說“先生,這就是206包間。208在前面。”
胡添浩倒想跟著去208,但是看樣子簡澤峋并沒有叫他的意思,他只得說道:“我到了,簡總再見,郝總再見。”
簡澤峋點頭,“胡總您忙。”便繼續和郝硯庭往里面走去。
簡澤峋進到包間就被里面的人拉著喝了兩輪,然后姚曦的電話打來,說她快到了,讓他等會下去接她。簡澤峋趁機拿起電話走出去,剛才喝的有點急,一瞬間有點上頭,剛好出來緩一緩。經過206的時候,里面走出來一個人差點跟簡澤峋撞上,那人反應很快地停住,因著這一停,后面追出來的人拉住了她“冬暖,你別沖動。”
這句話,讓手上正捏著煙的簡澤峋停了下來,看向那個人,果然是梁冬暖。
“你別碰我”梁冬暖因為對方的拉扯讓她很不爽,她耍開那個人,低頭邊拍衣袖邊走向簡澤峋,“對不起,剛才……”后面道歉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她抬頭認出了簡澤峋,梁冬暖愣了一不到一秒就繼續道“剛才差點碰到你,不好意思。”然后抱歉的點點頭就繼續轉身離開。
簡澤峋瞟了一眼那個男生,那個男生也看向簡澤峋,然后繼續向梁冬暖追去。簡澤峋挑了挑眉,打算先抽支煙,姚曦到了再下去。
“峋哥,你不是說接姚曦嗎?怎么在這?”郝硯庭出來看見簡澤峋斜靠在走廊吸煙奇怪道,“躲酒啊?”
“你出來干嘛?”簡澤峋沒好氣的問,
“文茜今天有空過來,我去接一下她。走,一起下去。”郝硯庭已經跟何文茜正式在一起,他也沒有避諱身邊的人。
兩人剛走上去一樓的旋轉樓梯,就聽見下邊的談話“冬暖,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不要這么幼稚好不好,胡總給你的價格很實在。你自己覺得你的專利值二十萬嗎?”
“我的專利不值,是不是再加上我陪睡兩晚就值了?他們主動聯系我,這件事是你故意在中間攛掇的吧?看他們羞辱我你是不是心里可算解氣了?”梁冬暖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最尖銳的話。
郝硯庭八卦的心思瞬間被挑起,尤其是聽見冬暖的名字和聲音之后。他加快腳步走下去,發現梁冬暖已經在向外走去,剛好與進來的何文茜碰上,何文茜驚訝“師姐!你怎么在這?”梁冬暖回頭看向簡澤峋和郝硯庭的方向,說道“走錯了。”
何文茜莫名其妙,她看著梁冬暖離開的背影,然后笑著向郝硯庭走去,走近才發現,旁邊站著一個熟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招呼“謝師兄。”
謝友覃剛才被梁冬暖說的臉色很不好,他匆匆回應了何文茜的招呼就快步上樓。
“他是你師姐的前男友嗎?”郝硯庭看謝友覃消失在轉角,就迫不及待地問,
“怎么可能!你在想什么啊!”何文茜翻了個白眼,“你也太八卦了吧。”
“你給我講講嘛”郝硯庭在簡澤峋嫌棄的眼神中跟何文茜撒嬌,指著大廳的沙發,“來這里坐著說,峋哥,姚曦還有會才到,你也來坐。”
何文茜很佩服郝硯庭對八卦的好奇心,她想了一會,措辭道:“我聽說哈,冬暖師姐剛進組的時候,是由一個新來的小導師帶著,那老師有兩個學生,一個是師姐,一個是剛才那個師兄謝友覃,聽說他是那個老師的侄兒,比師姐高一屆。說整個第一年師姐除了上課就泡在實驗室里,做出了東西,文章寫好投稿時這個小導把文章一作給了謝師兄,還讓謝師兄給整個課題組學生做這篇文章的匯報,師姐當時在匯報之后秉著友好交流的目的,上臺指出匯報中有哪些描述錯誤,然后把整篇文章完整深入的講解一遍。聽說小老師知道后快氣炸了,然后就針對師姐,關閉師姐去實驗室的權限。師姐沒哭沒鬧,自己轉頭發表一篇純理論的頂刊,沒有掛小老師的名字。學院這邊是研究生院的表揚都到了才知道師姐發了文章……離譜吧?”
“然后呢?”郝硯庭不自覺的問道。
“然后就是副院長連志找李凡凡師姐他們了解情況后,直接讓梁冬暖師姐碩博連讀轉到連院長名下啦,但是這之后師姐跟那個小導還是一個大課題組嘛,有一次那個小導趁組內所有老師和同學都在的時候故意找師姐的茬。說師姐不接老師電話啥的,師姐當時有理有據地回‘話說我跟某人一起做實驗,他晚上九點就回去休息,我第二天早上六點出實驗室,你們誰來告訴我,這個九點的包裹就非我取不可嗎?’但是那老師卻不依不饒,氣急之后說了一句有本事你就永遠別接我電話,然后,想不到的來了,師姐鄭重地說了一句‘好的’,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拉黑了那個小導師。”何文茜說到這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這回連簡澤峋都有點意外,想不到梁冬暖是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
“后來呢?”郝硯庭繼續問,
“不知道了,好像不了了之。”何文茜攤手。
郝硯庭這下直接笑了,“你太天真了,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他暗自揣測,“你師姐肯定私下道歉了,年輕人是要為沖動付出代價的。”
“是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但我沒有道歉。”旁邊突然出現梁冬暖的聲音。她剛才走出去就發現自己手上的鏈子不見了,想著可能是跟謝友覃的拉扯中掉落,便回頭找,果然在一樓剛才站的地方找到,她低頭撿的時間里,恰好聽見熟悉的人在說話,寥寥幾句已然發現被八卦的主人公竟然是自己。
“師姐”何文茜有點心虛地站起來看向出現在旁邊的梁冬暖。
梁冬暖淡漠地看了一眼何文茜,然后看向郝硯庭,“郝硯庭,你這人,不講究啊。我好歹也算幫過你,你在背后這樣揣測我真的好么?”
簡澤峋看著郝硯庭吃癟的樣子,有點想笑,郝硯庭那張嘴確實太欠了,遇到梁冬暖這種不給他面子的人,算他倒霉。
確實沒什么人會當面這樣說郝硯庭,但奇怪地是,郝硯庭并沒有覺得難堪和生氣,反而有種讓梁冬暖露出情緒的成就感,他看著旁邊簡澤峋漠不關心的樣子,嬉笑道“誒,冬暖,我惡意揣測你是我不對,但是我八卦純粹是為了你啊,我想讓簡澤峋多了解一點你。你幫了我,我肯定也得幫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