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我,很喜歡隔壁鄰居家的文姐姐和連姐姐,她們都有著姣好的面容,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恰到好處的身材,溫和而美好的性情,如緞般及腰的直發,恍若神妃仙子,美麗動人。
在我的記憶里,文姐姐有著瘦削白皙的臉盤和烏黑及腰的長發,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夏日晚飯后,我總會跑到她家里看著她低頭在一個白瓷盆里洗長發,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股洗頭水的香氣;或在院門口看到她半蹲在半蹲在繁星滿天的夜色下,用兩只手拄著下巴遙望空中的月色,我就會很快地跑過去站在她身旁,用自己的小手輕輕握住她的長發順溜地捋著玩。
某一天,我突然發現很久沒看到文姐姐了,跑去詢問母親,母親則笑著說文姐姐和一個哥哥走了。我問母親是個什么樣的哥哥,母親說就是那個來過我們家一兩次,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皮膚比較白一點的哥哥。他前幾天還讓我給你文姐姐一只他的黑色皮手套呢!里面有一封信。
我想起了那個哥哥,他好像是個做生意的,我對母親說。母親說那個哥哥脾氣特別好,你文姐姐看人的眼光真不錯呢!我聽到“脾氣好”三個字后,也覺得那個哥哥比我們村里的哪些性格粗魯野蠻,整日灰頭土臉的男的好的多。
連姐姐也是我很喜歡的鄰家姐姐。我總是看到她每次從自家院子家里出來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柔和清澈,一頭披肩短發,我覺得她很特別。她話不多,我每次站在不遠處望著她時,她總是會安安靜靜地望向我,讓后再抬起頭平視著遠處的天地。
時間慢慢流轉,突然有一天,我又發現連姐姐也不見了。后來聽母親說,在一個炎熱的中午,連姐姐的父母將大門鎖住出去了,正好在那天中午,一個姓高的男子,在連姐姐她們院子里扔了幾個土塊,連姐姐翻出院門后和那個男的走了。連姐姐的母親逢人就訴苦,罵連姐姐不要臉,說她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可是有一天,出現了一點波動,連姐姐和她的丈夫把一個女嬰塞到了自家院門里,她的母親看到可愛的外孫女,也就慢慢原諒了。再以后,每到秋收的季節,打麥子翻場的時候,我總會看到連姐姐丈夫戴著草帽的瘦高身影。
有時偶爾會看到連姐姐的妹妹出現在她家院落門口,我不是太喜歡她,雖然常聽到她母親夸她飯做得如何好,對自家奶奶如何好,特別懂事聽話,但我覺得她跟連姐姐沒法比,母親也說她的性情跟連姐姐比不了,再后來她也不見了,聽說親戚保媒嫁到隔壁村里了。
自此以后,我常會在夏日繁星滿天的夜色中,伴著皎潔的月光,坐在院門口的草席上,想著兩個鄰家姐姐過著甜蜜幸福的生活,就會情不自禁地開心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