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別
- 暴君良藥:嫡女殺瘋后更百媚千嬌
- 則靈讓雪
- 2080字
- 2024-07-20 23:31:19
阿諾背上的鞭傷泡了水,到了晚上,她整個人燒得滾燙。
祝熙安替她施針,縫傷口,擦身體,縫這種皮開肉綻的傷,在裴君燁身上練得很熟練,但面對的是九歲孩童,還是自己的妹妹,祝熙安心疼不已。
忙得顧及不了其他,索性趴在她房間的茶桌上休息。
床頭點著燈,夜色把祝熙安吞沒。
下半夜,忽的聽到窗門推動,祝熙安立馬醒了過來。
一個胖墩半天翻不過窗,卡在窗門上,隔一會才滾了下來。
祝熙安在暗處冷冷地看著祝宇承。
他一進房間就往床上走去,在床頭看了半天阿諾的小臉,因為發熱,阿諾只搭了床薄單在身上。
祝宇承竟伸手,想向她胸口襲去。
祝熙安猛地抓住了他,他嚇得一激靈。
“你,你在這里干什么?”
“這句話該我問你,弟弟,你在這里干什么?”
祝宇承見過祝熙安冷漠的神色后,這會看這張笑臉居然有些發怵。
“我,就是來看看她死沒死。”
“弟弟很想讓她死嗎,你們好像無冤無仇,只是因為同齡,你就可以隨意欺辱她嗎?”
“哼,她從小就跟著我,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祝宇承撅著嘴,一臉得意。
“這次落水,弟弟肯定很怨我吧。可是我說的是實話,現在滿臨安城都在笑你。”
祝宇承神色變了又變。
“你差點害我死。”
“我怎么舍得讓我親弟死啊,倒是床上這人,本來就是她惹你不快,還讓你受罪,若是弟弟想,我替你解決掉她。”
祝熙安從祝宇承左邊走到右邊,蠟燭照亮了她一半的臉,人性的惡在這個混球小子身上原形畢露。
“那,你把她淹死,不是你,她本來今天就該淹死的。”
祝宇承直勾勾瞪著祝熙安,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然而祝熙安只是淺笑了一下。
“好啊弟弟,我為了你,什么都做,不像沈蕓涵,你看她在祖母面前討好的樣子,在父親面前頭也不抬,你只是她爭寵的工具,我才是你唯一的親人。”
祝熙安說得很深情,祝宇承笑了笑,又想抬手,向阿諾的胸前襲去。
“誒弟弟,這瘦骨嶙峋的臟丫頭沒什么滋味,等你再過幾歲,整個祝府的丫鬟任你挑選。”
祝宇承被看透了,有點惱羞成怒。
“不錯,整個祝府都是我的,所以你最好知道怎么做。”
他從正門大搖大擺地出去,廊下的劍蘭才進來。
“小姐,這可怎么辦,小少爺一定要阿諾的命了。”
“沒事,他那種榆木腦袋,殺人沒這個膽。上次讓你打的鎖怎么樣了?”
“明天就能去師傅那里取。”
祝熙安墊了墊阿諾的被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
休養了幾天,阿諾勉強能夠下床走動,她得知祝熙安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跪下來磕了好幾個響頭。
祝熙安看得心疼,下午就帶她出了門。
在鬧市上隨便逛逛,阿諾因為小,極少出門采買,那些尋常孩子玩的泥塑娃娃,引得她頻頻駐足。
祝熙安也不急,她停下來,就佯裝自己在看旁邊鋪子。
走到茶樓前,門口有個婦女在打墜子賣,孩子就在一旁玩。
“姐,給我這個玉鎖打個粉色墜子吧。”
“要個什么意圖?心想事成?桃花運?”
“不,只要歲歲平安。”
阿諾聽到這話,小手扯了扯祝熙安的袖子,似乎猜到將要發生什么。
“阿諾,這祝府是個吃人的地方,現在我要讓你跟個貴人,一會怎樣都要讓她收留你。”
阿諾攥緊了祝熙安的袖子,一直搖頭。
“不行,你留下來對我是個麻煩。”
祝熙安語氣冰冷。
豆大的眼珠從眼眶滑落,她剛以為自己的日子好起來,花房的夏姐姐會給她做香囊,劍蘭姐姐每頓都給她加小糕餅吃,主子不會打她,還教她識字畫圖……
抬頭,祝熙安一汪墨水般的眼眸下面只有理智。
阿諾抽了抽鼻涕,擦干了眼淚,神色也變得堅強。
祝熙安把打好的墜子系在里衣,牽著她的手上了二樓。
白增雪正在床邊喝茶,桌上有兩個杯子,顯然為祝熙安她們準備好了。
祝熙安走過去,帶著阿諾恭敬行了禮。
“你就是阿諾?”
阿諾點點頭。
“你可知道我是誰?”
搖頭。
“怎不說話,難道是個啞巴?”
點頭。
白增雪愣住了,本來想刁難一番,拒絕了祝熙安,現下對著這認真的娃娃,又有點于心不忍。
“熙安,我收學徒也罷了,怎收個啞的。”
“老師,她能照顧自己,還不會打擾到您,是最好不過的學徒了。”
看白增雪不為所動,祝熙安又說到。
“何況身體殘缺的人,往往內心世界很豐富,她很有作畫天賦的。”
阿諾立馬領會到,沾了點茶水,在桌上畫了兩個簡筆畫的小人。
祝熙安一時愣住,看得白增雪哈哈大笑。
“好了,帶著小姑娘回去找娘去,我這個半老徐娘不跟丫頭片子玩。”
不等祝熙安再說話,阿諾“噗通”一聲跪下了。
她只是個卑賤丫頭,從小學會求人的事就是跪著磕頭。
白增雪面露難色,看著小丫頭額頭都磕紅了,祝熙安也不阻攔,動了怒。
“好啦!要是你讓我和她見面,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求我,那對不住,就算磕破腦袋也不行。”
白增雪一把拉起阿諾,她沒想到阿諾這么輕,一下用力過猛,里衫系的平安鎖掉了出來。
這個鎖形很少見,鎖正面是朵蓮花。
白增雪愣住了,她抓住玉鎖仔細看了又看,幾乎有些顫抖。
“你……這是哪來的?”
“她出生就有的,或許是娘留的。”
“這怎么可能……”
白增雪明顯不相信,可又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
祝熙安知道白增雪的秘密,這鎖的形狀正是她晚年找的玉佩,明顯是小孩用的平安鎖,她不清楚具體如何,只知道齊老和這鎖,是白增雪一生的心結。
阿諾看她愣住了,再次跪下,她沒有哭,額頭的血流了一溜,只是認真地看著白增雪。
白增雪一會看看鎖,一會看看阿諾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她嘆息般說道。
“罷了。小桃要是還在,孩子該有這么大了……”